茉莉走到了咖啡廳門口,卻沒有伸手推門,隻是感慨地抬起頭說:“上次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冬天,那會兒我也是來到這裡避雪。”
李巧全身都被淋濕,正在發冷,也沒空搭理她此時的多愁善感,果斷地推開了門。
靜謐地咖啡廳裡擺著木質的桌椅,落地窗前有一排卡座,紅色的椅墊看起來很新潮。
“附近開演唱會的時候,這裡會有很多追星族來。今晚是工作日,沒有演唱會,就沒有之前那樣熱鬨了。”茉莉緩緩地介紹,“聽說熱巧克力不錯,小海很喜歡喝…”
離彆的時刻即將到來。
她卻想起深冬的那個夜晚,她牽著小海的手,走到阿芃的麵前,蹦蹦跳跳地說:“我帶著弟弟來看,沒想到黃牛跑票,我又給弟弟穿得太少了。姐妹要是有暖寶寶,能不能賣我一個?我微信給你錢啊!”
阿芃驚疑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小海,猶豫了一下,果然從小包裡掏出了一隻暖寶寶撕開包裝,放在小海冰冷的手裡。
天氣越來越冷,甚至飄下小小的雪花。
他們站在人潮洶湧的大街上,看著年輕的、活潑的女孩子們興奮地衝進演唱會的體育館裡。
她一邊和阿芃聊著天,一邊衷心地期待著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性命能夠被改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小的、暖暖的、沙沙的布包被塞進了她的手心裡。
茉莉下意識地一縮,本能不喜歡這些過於溫暖的東西,一低頭,卻發現是一直默默站在身邊的小海,把阿芃遞給自己的暖寶寶,不著痕跡地塞到了茉莉的掌心裡。
他的鼻頭和臉頰都凍得紅彤彤的,過短的校服遮不住手臂,露出了手腕上驚心動魄的傷痕。小小的人,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卻還轉過臉,像是生怕被她注意到一樣。
她在那一瞬間,後腦勺像是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一樣,腦海中“嗡”地一聲,眼眶中隱隱約約湧出一股熱流。
她有些恍惚。
眼淚,是人類特有的產物。
她不該哭、不能哭,不該感動、也不能被誰感動。
她應該高高在上,像天頂的神邸,漠然地望著世間萬物和無知的世人,淨瓶中灑下雨露普度眾生。
她應該專心致誌,隻為庇佑無辜被害的廖花兒而來——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來。
可她還是來了,可她遇見的不是彆人,恰恰是他。
不爭不搶,不哭不鬨,懂事乖巧,聰明真誠。
賺儘了她的人性,賺儘了她的心疼的他。
宿命的殘忍,也許從她離開廖家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
人性太多,而神性太少太少。
茉莉大約是在那一刻意識到,也許一切結束之後,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她垂下眸,捏緊了掌中熱意洶湧的暖寶寶,輕聲說:“我們找個暖和點的地方坐坐吧。”
年輕的女孩阿芃立刻附和,指了指前麵的街角:“剛好,我知道有家咖啡店很好,熱巧克力很好喝。”
“這家老板跟我很熟,以前我常在這裡發應援物來著。”初遇時的阿芃招呼著她們坐下,而茉莉回過頭,看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海,冰冷的指尖握上了那一杯暖暖的熱巧克力,久不曾飲食的她,也仿佛感受到了巧克力那甜膩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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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對茉莉的感傷半點都不感興趣。
她探究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目光落在她的裙子和頭發上,好奇地問:“你上次說的做生意的事,是真的嗎?開一個洗頭店,真的能賺那麼多?”
她意識到自己的急迫,笑了笑,回避了眼神:“不瞞你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乾那個的。我沒怎麼做過生意,不知道開在地下室的洗頭房這麼能賺錢。上次你跟我說的合夥入一股,是誠心的嗎?”
茉莉臉上掛著笑容,順著李巧好奇的問題漫不經心地解釋著。
可她的眼睛卻望向窗外,像在默默期待著某個時刻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晉江在修複bug,以前偶爾會出現一些沒有購買的讀者也能打完結評分的bug,晉江最近把bug給修複了。
然後我今天就看到了,我其他所有文的評論都還在,隻有《鳳靈》的評論因為修複bug,少了一條。
出於好奇我就去翻了翻,結果發現少了的那條評論——是一個低分評論。以前鳳靈完結的時候,那條評論還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
有些老讀者可能會記得,寫鳳靈的時候我非常詭異地遭遇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謠言和惡評,其實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多少有點傷心的。
結果今天發現,原來那條評論來自於一個壓根沒有購買過鳳靈這本文的人啊。
就還是挺荒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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