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程舟抵著霍越澤□□的胸膛,睡意朦朧,嘴裡悄聲嘟囔,聲音低不可聞,“霍越澤……”

他在心裡默默說著,我種的小草又長了好高一截,它長的真快,快的有些嚇人。

可我卻心甘情願的任它長大。

程舟將額頭抵上他的胳膊,撒嬌一樣的親昵蹭蹭,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隨著程舟熟睡的呼吸聲響起,霍越澤終於忍不住,悄悄湊過去親他的嘴角,趁著他嘴巴微微張開,舌尖肆意妄為的伸進去□□,唇齒之間親密吸吮,溫柔的小心翼翼。

直到程舟皺起好看的眉,像是不舒服一般側著臉要躲開,霍越澤這才放過他,意猶未儘的親親他的唇,緊緊牽著這人的手躺在旁邊,跟著也很快入睡。

明亮如水的月光灑在地上,一如既往的輕柔無聲。

霍越澤仿佛又回到了陰沉黑暗的末世,人性在這樣的環境裡暴露出貪婪醜惡,每個人都在血腥與殺戮中苦苦掙紮。

無處不在的凶惡異獸,終於張開了血盆大口,成群結隊形成空前無比的規模,攻進了號稱防守最為堅固的澤城安全區。

那些異獸所到之處,哀嚎一片,遍地都是人類的殘肢與黑色的鮮血。

老人麻木的坐在床上等待著死亡降臨,體力健壯的青年們帶著隨身的行李四處奔逃,被遺棄的小孩在絕望的哭喊……

“寶寶彆哭,千萬彆哭,媽媽帶你跑,帶你跑……”狼狽奔逃的女人拍打著懷裡哭嚎的小嬰兒,同時也不忘緊緊跟在大部隊後麵跑。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瘦弱的小女孩抹著眼淚到處喊。

“越澤,楞著乾什麼?快跑啊。”後麵有人在喊他。

不待霍越澤回頭看清是何人,畫麵又是一轉。

“越澤,你彆插手,那群渣滓想玩輪的,你趕著過去是想阻止什麼?彆自不量力了。”一身腱子肉的凶惡男人在前麵攔著他。

“我想救他,刀疤,你讓開,我要去救他。”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救什麼人?在末世,他一向是明哲保身,怎麼會冒險去救人?

霍越澤暗自納悶,想繼續看清楚,結果眼前的畫麵又瞬間暗下去。

四周漆黑一片,像是在山洞裡,洞外遠遠傳來異獸咆哮的怒吼聲,聲音離的很遠,時有時無。

山洞裡很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引人遐思的喘息聲沉沉響起,他能感覺到自己懷裡有一個人。

那人緊緊抓著他的手,像是受不住一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喉嚨間隱隱泄出哭泣的聲音。

霍越澤鬼使神差般用力頂進去,卻被這人狠狠掐住耳朵,嘴裡嘟囔著不知道在說什麼,但肯定是罵他的壞話。

指間柔軟異常,他能摸到這人屁股上有道凹陷的疤痕,形狀摸著像是月牙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底一瞬間的暴戾像是讓他發了怒,狠狠壓著這人肆意衝撞。

“霍……霍越澤,你彆……彆這麼用力。”那人終於忍不住,及其依賴的靠在他懷裡,斷斷續續哭著說出求饒的話。

那人的聲音是這樣的熟悉,霍越澤一下子清醒了。

依然是深夜,徐徐的微風吹過來,月光輕盈如流水,帶來一室的光輝。

他睜開眼坐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旁邊的人,那人是舟舟嗎?這分明是舟舟的聲音。

霍越澤的心緒泛起波瀾。

夢裡的場景都是他在末世的親身經曆,他無能為力,隻能遠遠看著那個哭泣的小女孩死在異獸的腳下,那場殘酷無比的單方麵殺戮,流的鮮血何其之多,讓他曆經兩世也難以忘記。

可是後來的救人是怎麼回事?末日的世界裡又怎麼會有舟舟?

在山洞裡,他甚至能聽到外麵隱約有異獸咆哮的聲音,可他卻不管不顧不去逃,隻抱著懷裡的人沉溺於**當中。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段經曆?

霍越澤努力沉下心思,細細梳理著自己上一世的記憶。

異獸攻破澤城安全區後,他跟著其他人匆忙逃去密林,到處都是逃亡的人類,他似乎一直都在逃,後來是碰到什麼了?

對,是逃到了隔壁城鎮的一個小型安全區,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他又是怎麼死的?

越往後想越是頭疼,霍越澤抱住腦袋不甘心的仔細想,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後麵的事情。

昨晚抱著舟舟睡的時候,他便納悶自己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地翻了兩世的記憶,居然都未曾發現自己的記憶有所缺失。

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還是說,這僅僅隻是他自己胡亂做的夢境?

忍住腦殼內似針紮一樣的疼痛,霍越澤抱起一旁沉睡的程舟,及其小心的扒開他的短褲,伸手進去摸索著,果然在同樣的位置摸到了凹進去的月牙形狀疤痕。

猜測終於確定,所以懷裡的這個人,在上一世也和他有所糾纏嗎?

霍越澤伸手摸著程舟近在咫尺的臉頰,深邃的目光看向地上的黑暗處良久,他又何必糾結那缺失的記憶?

總歸他重新活了一次,有了完全嶄新的人生,這人也還在他的身邊。

不管後來在末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很確定自己對程舟自始至終有壓抑不住的喜歡和憐愛,第一次見麵便是如此,如今更是喜歡,以後也絕對不會改變。

將熟睡的人兒緊緊摟在懷裡,低頭輕吻他的脖頸,這人合該就是他床上的人,這輩子都彆想逃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