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炙的結局(1 / 2)

權炙消失了這麼久, 忽然來電, 著實讓雲霄受驚不小。

權炙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受驚一樣, 嘶啞的笑聲充滿了愉悅。

他道:“怎麼,寶貝兒太想我了,聽到我的聲音都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雲霄迅速冷靜下來。

她一邊應付著權炙, 一邊用座機打給周正, 利用手指在話筒上有規律的敲擊傳訊, 讓他趕緊過來追蹤定位權炙手機信號的所在位置。

雲霄冷靜道:“不想你,自從你消失了,我不知道有多快活。”

權炙大笑:“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快活!你那兩個緋聞男友,你把人睡了沒有?”

雲霄的臉有點黑, 她不吭聲了。

權炙笑得更厲害了:“我當初就和你說了, 曲修明不好對付, 你不聽,看吧,那兩個男人是不是都沒睡著?”

雲霄更不想理他了,要不是還得等周正上來, 她現在就想掛電話。

權炙笑完了, 又道:“曲修明需要我給你解決嗎?他參加的那個會議還挺方便。”

話裡意思就是,舉行國際巔峰會的城市,有他的勢力在, 處理一個曲修明他完全可以做到。

雲霄的心一緊,她右手緊攥,聲音卻非常沒好氣地道:“不用, 我要親自報仇!”

權炙又笑了一聲:“行,你親自報吧。”

雲霄剛緩口氣,就聽他道:“不用讓人追蹤我的手機定位,你們追蹤不到。”

雲霄緩的那口氣差點噎住。

權炙嗤笑一聲:“你這個養不熟的丫頭,我親自教了你兩年多,到頭來還是偏心馮老頭,哼!”

雲霄繼續維持她曾經和權炙相處時的熟稔,理直氣壯地道:“他是我乾爺爺。”

意思就是,人家是我乾爺爺,你又不沾親帶故的,教兩年也不偏心你。

權炙又嗤笑了一聲:“乾爺爺算什麼,你個小丫頭……”

他似乎低聲說了句什麼,雲霄完全沒能聽清。

權炙也沒在意,他懶洋洋地道:“我讓人給你送了個箱子,一周內,你必須找到我,拿到開啟箱子的鑰匙。”

雲霄鎮定問:“要是找不到呢?”

權炙笑了,那笑聲裡的愉悅幾乎都要溢出來。

他說:“砰!一周內,你找不到我,打不開箱子,埋在帝都的炸彈就會一起爆炸,表演一場漂亮盛大的煙花,你要和我一起看嗎?”

有一瞬間,雲霄整個人都是冰涼的,權炙的話幾乎在她耳邊一陣嗡鳴回響。

憤怒,痛恨,不敢置信,無力……無數情緒在雲霄的心中翻湧,讓她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權炙道:“不要嘗試用其他辦法打開箱子,寶貝兒,帝都會炸掉的,哈哈哈……”

權炙大笑著掛掉了電話。

“哐當!”周正撞開門闖了進來。

他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彆墅外麵,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臉上還有些驚疑不定。

雲霄閉了閉眼,放下手機,沉聲道:“權炙來電話了,一周內必須找到他,否則他埋在帝都的炸彈就會爆炸。”

周正的臉色霎時鐵青,他怒罵道:“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自從開始通緝權炙後,警安界明明已經把帝都保護得像鐵桶一樣,居然還是被他鑽了空子!

這瘋子到底還有多少人馬?多少勢力?!

周正簡直不寒而栗。

雲霄道:“電話我錄音了,通知馮爺爺和警安界,我去和他們彙合,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周正重重點頭,他邊打電話邊往樓下跑,雲霄緊隨其後。

兩個人連行李都來不及收拾,隻跟家中的管家方叔和雲霞扯了個借口,就匆匆開車出門。

……

雲霄和周正趕到帝都警安界的特彆行動部時,人員都已經到齊。

坐在會議室首位的,正是馮老。

雲霄播放了和權炙的電話錄音,所有人二話不說,迅速開始忙碌起來。

排查炸彈的,尋找可疑人員的,與雲霄、馮老、周正討論該怎麼尋找權炙的……

整個帝都警安界,都因為權炙一個電話而忙碌起來。

很快,接到鼎國警安界訊息的其他國.家警安界,也派了人手過來支援。

為了抓到權炙,各國警安界齊心協力,恨不得上天入地,早日把他抓捕歸案。

雲霄和馮老等人忙得昏天黑地,不斷推測權炙有可能在的地方,派人去尋找,尋找失敗,再推測下一個地點,繼續派人去尋找,再次失敗……

大家一次次重複這個過程,一天沒找到權炙,沒找到那些炸彈,誰也沒心情休息,連吃飯都是胡亂塞幾口東西。

然而三天過去了,權炙依然沒找到。

倒是炸彈,在雲霄邊回憶權炙教導過她的那些課程邊儘力推測下,挖出來了足足十個。

這個數量簡直讓整個警安界頭皮發麻,所有人都在破口大罵:“他瘋了!”

雲霄倒還算冷靜,她知道,權炙沒瘋,他隻是從不把人命放在心上而已。

這些東西在他們這些人眼裡是恐怖的炸彈,可在權炙眼裡,那很可能隻是放煙花的工具而已。

比她更冷靜的是馮老。

他沉穩的身影就是整個警安界的定海神針,隻要他還鎮定的站在那裡,所有慌亂的人心,都會不自覺的安定下來,恢複鎮靜。

第五天,在雲霄、馮老、周正等人的不懈努力下,終於找到了權炙的蛛絲馬跡,所有警安員都轟動了,立馬開始派人對權炙圍追堵截,施行抓捕。

馮老摘下眼鏡,疲憊地捏著鼻梁:“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

雲霄苦笑點頭。

是啊,誰能想到呢,權炙說在帝都埋了炸彈,又說找不到他,就讓雲霄和他一起看煙花,導致所有人都以為他在帝都。

可誰想到,他特麼的居然在海外!今天早上剛到的帝都!

前幾天推測的時候,雲霄也有提過這個可能性。

她是最了解權炙有多喜歡戲弄人的,馮老支持她的觀點,也安排海外的警安員在各國大肆搜索,可就是找不到人,所以慢慢的,為了節省時間和人手,大家就把目標集中放在了帝都。

畢竟炸彈在這裡,說明這裡才是權炙選擇的主戰場,不管他在哪裡,最後一刻肯定會趕來帝都。

他確實趕來了,不,應該說,他不緊不慢的一路悠閒愉快的趕來了。

就連那點蛛絲馬跡,都仿佛是他故意泄露出去的,簡直讓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提心吊膽的警安員們,恨不得先把他揍一頓泄憤。

緊接著,對權炙和他的屬下的圍追堵截,慢慢發展成了槍戰,整個戰場在帝都郊外的一片青山綠水間,戰況瘋狂而慘烈,槍聲幾乎響成一片。

因為權炙說的是讓雲霄找到他,找不到就引爆帝都所有的炸彈,所以哪怕所有人都很擔心雲霄的安全,還是得順著她的堅持,給她穿了防彈衣,帶著她一起往戰場裡麵衝鋒。

最後這批護著權炙的人手,有一些是雲霄曾經在權炙身邊見過的,說明都是權炙的心腹。

他們也曾和雲霄交過手,給她當過格鬥和槍術陪練,因此雲霄倒比其他警安員更熟悉他們的對戰方式,慢慢的,她的前進速度就比其他人更快了。

等雲霄反應過來,她已經衝到了最前麵,孤軍深入敵營,又仿佛是特意被敵軍放進來的。

雲霄心弦緊繃,她深吸一口氣。

到了這裡,她也不打算後退,哪怕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價值!

雲霄在槍聲裡繼續躲避、反擊著前進,生死麵前,她反而因為曾經的訓練變得極為冷靜。

她拿槍的手絲毫不抖,打暈敵人的力道也非常果斷,就連不得不捅進敵人肩膀和腿部的短刀,也揮得分毫不差,沒有一絲多餘的花哨動作,乾淨利落。

雲霄一邊冷靜思考著此時權炙會在哪裡,一邊身手矯健的往裡深入。

偶爾,有那麼幾次,麵對突如其來的敵人,生死一線的危境,她會有那麼一刹那的恍惚,仿佛又聽到那個叫曲修明的男人,在她耳邊低語:

“阿霄,我喜歡你。”

“阿霄。”

“阿霄……”

雲霄一刀插入敵人肩膀,撂倒他奪走他手裡的槍,又在他腿上補了顆子彈。

然後雲霄輕歎了一聲。

早知道,早知道她會死得這麼快,她就該……

“砰砰砰!”

雲霄敏銳預感到什麼,她身子往前一趴,回身就是三槍,直接把躲在樹上的敵人打了下來。

雲霄跑過去檢查了下那個敵人,發現他失去了行動力,這才拆了他的槍拿走。

雲霄摸了摸被子彈擦過的手臂,一手血,疼得呲了呲牙。

她心想,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她就該先把曲修明睡了再說!

這輩子居然都沒開葷,她也混得太特麼慘了!

雲霄邊為自己包紮邊繼續往前走。

不知道等曲修明知道她的死訊,會哭成什麼樣,唉,這麼一想,還真是挺舍不得的。

雲霄輕笑了一下,繼續專注對敵。

等雲霄終於突破重重障礙,找到權炙時,他正坐在一棵百年老樹下,悠閒的看風景。

雲霄看看自己,血跡斑斑,作戰服破爛,一身狼狽。

再看看權炙,高端定製的奢華大牌休閒服,錚亮的新皮鞋,居然還做了新發型!

雲霄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從懷裡掏出槍,對著權炙就是一槍!

“砰!”

權炙悶哼了一聲。

雲霄舉著槍走過去,守在權炙身邊的保鏢們全都當沒看見她,也沒看見她打傷了自家老大一樣,齊齊沉默的退到了五米開外。

權炙抬頭看著雲霄,嗤笑一聲:“寶貝兒,槍法退步了啊,連我的人頭都沒打中。”

雲霄冷著臉看他。

權炙動了動被打中的肩膀:“這感覺,用得還不是子彈,你真是被馮老頭教壞了。”

雲霄冷笑一聲:“麻醉.槍,怎麼樣,舒服吧。”

權炙的臉黑了一下:“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對著他都敢用麻醉.槍了,這真是篤定了他不會殺她。

雲霄冷聲道:“你培養了我這麼久,哪怕是為了不浪費那些心血,你也不會輕易殺我。”

既然如此,她乾嘛不敢用?

權炙最恨失去自由,最不想被抓起來坐牢,她偏要抓了他去坐牢!

不然怎麼對得起那些犧牲的警安員?

雲霄其實對權炙會不會殺死她並沒有十分肯定的把握,最多也就五分而已。

權炙會為了不浪費心血和時間,就對一個人手下留情?

彆開玩笑了,他下輩子都不會的。

但雲霄知道,權炙就喜歡看到彆人在麵對他時大膽放肆,越是唯唯諾諾,反而死得越快。

果然,權炙隻是臉黑了一下,沒好氣地用手指點了點她,卻並沒有動怒。

他就像是根本沒中槍一樣,依然坐在樹下,倚靠著樹乾對雲霄招了招手:“丫頭,過來。”

雲霄猶豫了一秒,果斷收起槍坐了過去。

反正她自己也闖不出去了,不坐白不坐,坐下還能休息一會,養足體力。

權炙看雲霄一臉淡定的坐過來,大笑了聲。

他摟住雲霄的肩膀,按著她的頭使勁揉搓,嗤笑道:“小丫頭片子,這麼久不見,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雲霄一把摁住他的傷口,逼他放手。

權炙跟沒知覺一樣,被狠狠摁住了傷口都不帶發抖的。

但雲霄反抗劇烈,他也懶得費那個力氣,敲了她腦袋一下,就懶懶收回了手臂。

權炙拿起地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點燃,深吸了一口,眺望著遠處的青山綠水。

雲霄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從雲霄第一次見到權炙,嫌棄過他身上的煙味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權炙在她麵前吸煙。

兩年多了,這還是第一次。

權炙彈了彈煙灰,姿態與語調都帶著慵懶:“我沒指望你真能動手殺了我。”

他嗤了一聲:“馮老頭洗腦的功力真是幾十年如一日。”

雲霄皺眉。

權炙又吸了一口煙,呼出的煙霧隱約遮掩了他的臉。

他道:“我知道,你就想抓我進去,可我這個人呢,偏不是能認命的人。”

如果他認命,當年養父母把他賣出去開膛破肚換錢時,他就不會拚死殺出去。

如果他認命,當年他知道自己身世時,就不會扮成一副乞丐模樣回權家。

如果他認命……

這世上早就沒了權炙這個人。

煙霧漸漸散開,露出權炙的臉,他依舊懶懶的笑著。

“這世上沒人能決定我的生死,隻有我自己,才能決定我什麼時候死。”

雲霄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盯著權炙,心中慢慢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權炙從煙盒旁邊拿起一把造型奇怪的金屬鑰匙,拇指一彈,鑰匙“錚”一聲旋轉著飛起來。

又迅速掉落,最後精準的落在雲霄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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