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044%(1 / 2)

男配求你彆黑化 流兮冉 12114 字 3個月前

“……”

當夜,夭夭為了方便還是化成了獸身。

經曆過天雷後,它身上的毛毛發焦還有些灰撲撲的,正想往容慎衣服裡鑽,忽然想到什麼多問了句:“你潔癖這麼嚴重,不會嫌我臟吧?”

夭夭身上不是臟,她化成人形後已經在水裡搓了好幾遍,每根毛毛都洗得乾乾淨淨,奈何天雷太厲害,燒的它身上的毛毛像在焦炭裡打過滾,灰頭土臉的模樣如一隻小臟貓。

容慎當然不會嫌它臟,兩人生活多年,若他嫌棄當年就不會撿這隻臟團團回來,屈指彈了下它的小腦門,容慎好笑道:“快睡覺。”

夭夭愉悅鑽入容慎的懷裡,貼著他的體溫睡得極為踏實。

大概是剛升入綠境靈力難掌控,半夜的時候,容慎感覺腿上一沉,藏在他懷中的小團子竟落地化成人形。柔軟的少女蜷縮在他懷中,夭夭將腦袋抵在容慎懷中,抓著他的衣襟睡得香甜。

“夭夭?”輕癢的呼吸滲入衣服灑到他的皮膚上,容慎試探的推了推她。

夭夭睡得很沉,她哼唧了兩聲索性將臉埋入他的懷中,與他更加貼近。

容慎身體有些僵硬,當初夭夭化成小孩子他都許久才適應,如今懷中的崽崽直接變成了少女,他更加適應不來。

隻是不適應又能怎樣呢?容慎舍不得再把小團子推醒。就這樣蓋著披衣將夭夭裹在懷中,容慎摟著她闔上眼睫,夢中夭夭皺起眉頭,突然嘟囔了句什麼。

“嗯?”容慎湊近,以後自己抱得她不舒服。

試探著調整兩人的姿勢,容慎又聽到夭夭咕噥了句什麼,這次他聽清楚了,夭夭喊得是莊星原的名字,她說——

“莊星原你放開我。”

無意識的,容慎勒緊了擁著夭夭的手臂,他不由想起夭夭剛剛同他說過的話:【莊星原想要輕.薄我。】

【他抓住我,那張臉離我好近,要不是我跑的快,他肯定要親上了。】

夭夭說這幾句話時輕描淡寫,當時甚至還軟兮兮的提醒他防備莊星原,容慎以為她無事,卻不曾想這小團子將情緒都藏在了心裡,若是不怕,也不會做噩夢。

“沒事了。”容慎輕輕拍打夭夭的後背,將嗓音壓得很低。

“我會在你身邊守著你。”

他聲音本就好聽磁性,如今有了他刻意放柔的安撫,夭夭哼唧了兩聲很快安靜下來。容慎擔心小團子被悶壞了,於是輕輕調轉她的麵容,讓她的睡顏正麵向自己。

雲山秘境的月光極亮,四周還燃著數十處火堆。

借著暖黃的光亮,容慎低眸細細看著夭夭的相貌,其實白日他並未好好看她,如今才知曉懷中的小崽崽究竟是長了張怎樣絕色動人的麵容。

容慎不知夭夭口中的‘莊星原麵容距她極近’究竟是有多近,也不知當時莊星原想親夭夭哪裡。

想著那些話,他隻能一遍遍用指腹去擦拭夭夭的臉頰和唇瓣,不知擦了多少遍,他附身在夭夭耳邊輕聲:“我幫你擦乾淨了。”

夭夭被他的氣息吹得有些癢,無意識抬手推拒,又將臉重新埋入他的懷中……

.

天快亮的時候,夭夭周身綠光閃爍,又變回了灰撲撲的小圓球。

容慎抱了她一整晚,懷中突然的空蕩讓他驚醒,同時落地醒來的還有夭夭,它伸著爪爪去揉自己臉頰,打著哈欠往容慎腿上爬,“我怎麼掉出來了呢。”

它迷糊時說話沒有邏輯,用奶軟的聲音汙蔑容慎:“肯定是你丟我。”

容慎低低笑出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他含著幾分睡意回道:“我哪裡舍得。”

天亮之後,眾人要繼續出發往前走,容慎因為受了傷,他與夭夭還是跟在隊伍的最後麵。越往裡走,他們遇到的妖獸就越多,好在五大仙派一直聚在一起合力對抗,一路有驚無險雖傷無亡。

半個多月下來,一百多人修為或多或少都有了提升,燕和塵有仙品靈脈的加成,沉寂了一段時間,直接從金丹後期升到了元嬰初期,莊星原也從金丹巔峰期升到了元嬰初期,同一時間升上來的還有歸墟海的桑尤。

這樣一來,除去下落不明的太清十三宮,這一屆弟子中有了四名元嬰修者,容慎雖然早他們幾步升上元嬰期,可他的境階已經許久沒動靜,屬於他的優勢不在了,堂堂道尊弟子,修為竟與普通弟子持平了。

“我就說吧,他之前修為升的那麼快,全都是向蠱魔許願換來的。”

“道尊還說什麼是他不小心打碎的清碧瓶,我看全是道尊的偏袒,這蠱魔就是讓容慎放出來的。”

時間久了,就有人開始質疑容慎。又一次晚間休息,一群人圍聚在一起烤火,又說起容慎的閒話:

“我就納悶道尊看上這小子哪裡了,他同燕和塵那場比試,使出龍炎咒時我是打從心裡佩服他,結果呢?燕和塵這麼大個目標,他竟然能把咒術打歪,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之前還有人說咱們是嫉妒他故意拿蠱魔的事汙蔑他,現在呢?沒了蠱魔他還不是現了原形,咱們都進秘境半個月了,就隻有他修為至今沒有提升,連他身邊的小靈獸都要超過他了。”

“我要是他啊,現在早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哪裡還有臉繼續跟著隊伍混。”

這一群人裡哪一派的都有,甚至就連縹緲宗的弟子都參與進來,數十人說說笑笑聲音毫不遮掩,偶爾有人看不下去替容慎說了兩句話,又很快被那群人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嬉笑著:“沒想到至今還有傻子相信容慎是無辜的,他要是真無辜,你先同我們解釋解釋,他那凝滯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他先前指點過你兩句你就把他當成好人了?你未免也太好騙了些。”

這群人爭吵時,容慎正在不遠處教夭夭退敵的法咒,這些雜亂的爭論清清楚楚飄到了兩人耳中,夭夭指上的靈力消逝,看到容慎正扭頭望著聲源地。

“我去找他們理論!”夭夭不忍看小白花難過。

她正要去找那群人,手腕就被容慎抓住,容慎麵上並無半分難過,他把人拉回好笑問了句:“你去同他們說什麼?”

“彆是說不過他們卻被他們氣哭,一個人變成小獸躲角落抓尾巴。”這是夭夭每次生悶氣慣用的方式。

其實夭夭口才很好,當初她同白梨對罵還把白梨氣哭過,隻不過容慎管她太嚴格,什麼都不讓她說。

“蠱魔的事明明就和你沒關係。”

“你修為凝滯不前也是因為受了重傷,要不是有血契的牽製,你現在修為早就甩他們一大截了。”這些真相也就隻有容慎和夭夭最為清楚。

“他們憑什麼這麼汙蔑你。”夭夭不懂,明明隱月道尊都已經把全部的責任擔下來,為什麼這群人還是將所有的事怪在容慎頭上。他才是整件事裡最無辜的人,被人汙蔑、被人責罰,甚至還要被人嘲笑。

容慎對此已經看開:“很多人隻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咱們沒理由乾涉。”

“那就要任憑他們汙蔑嗎?”夭夭還是不服氣。

容慎對此隻是一笑,見眼前的姑娘氣的臉頰都鼓起來了,就捏了捏她的臉頰安撫:“隨他們說去吧。”

明明最該生氣的人是容慎,如今聽到這些話最氣的卻是夭夭。她幾次想衝出去都被容慎攔住了,容慎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放心吧,他們的話傷不到我。”

因為聽得太多了,傷過了也就麻木了,所以再聽到也不會有什麼痛感。

夭夭因容慎這一句話紅了眼眶,沒忍住,她撲入容慎懷中把他緊緊抱住,這是她從書外就開始喜愛的人,從書外到書內,夭夭與容慎接觸的越久對他就越心疼,如今隻想好好抱一抱他。

“你為什麼這麼好。”夭夭圈住容慎的腰身。

容慎怔了下,低眸看著懷中的少女,他隔了許久才抬臂回擁。

正如夭夭先前想過的那般,哪怕她如今長大了,容慎依舊能密密把她抱入懷中,若是他有心遮擋,還能把夭夭整個人都藏在懷裡,這形容就好像是大獸掌心護著的小獸。

“明明是我在安慰你。”夭夭噗嗤一聲笑了。

她更願意自己是那隻凶猛威武的大獸,在容慎受傷脆弱時把他護在毛毛裡,溫暖他冰冷的身體給他力量。

夭夭說著扒拉開容慎的手臂,如母雞護崽般把容慎整個的抱住,她拍了拍他的後背道:“我會變得越來越強,以後他們若再敢說你壞話,我就把他們一爪子拍飛。”

“好。”容慎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他並未多言隻是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就靠你來保護了。”

這時候夭夭忘了,在血契的牽絆下,她的變強隻會是容慎的負擔。

在容慎修為凝滯的當口,夭夭修為進階越高需要靈主供養的靈力就越多,一旦她的修為高過容慎,在血契的牽連下,她隻會反噬害死自己的靈主。

一直到深夜,夭夭半睡半醒間才反應過來。

猛然驚醒,夭夭發現自己並未在容慎的懷中。枯樹枝上墊了一層厚厚的衣服,毛茸茸的小獸窩在其中一臉迷茫,發現容慎並不在自己身邊。

……他去哪兒了?

夭夭甩了甩尾巴,四處張望著並未尋到容慎的身影,反而發現他在周圍設下了法陣,應該是擔心有人靠近打擾它。

夭夭心裡一暖,化成人形出了法陣。

此時彎月懸空,四周全是睡著的修者,夭夭輕手輕腳離開這片區域,四處尋找容慎未果,倒是在林中碰到了個熟人。

“周逸雨?”夭夭喊了他一聲。

幾步之遠,周逸雨臉衝著樹一動不動,好似在麵壁思過。好奇之下,夭夭走了過去,“你乾嘛呢。”

周逸雨被她嚇得一哆嗦,扭頭看到夭夭,他倒抽了口涼氣結結巴巴:“你你你站住!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