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夭夭那張漂亮臉蛋兒,白梨有了深深的危機感,獨自從地上爬起,她捏著傷手默不作聲往隊伍後麵走,柔柔弱弱走到容慎身邊。
隨著隊伍停下,容慎正屈膝觀察四周的植物。
以為是夭夭回來了,他眼睫輕抬尋聲前望,俊美的男人衣衫潔淨眉心一點朱砂,有那麼一瞬間,白梨被容慎這張臉惑住了。
她很快回過神來,對容慎笑了笑喊:“師兄。”
容慎眸子溫度減退,麵上波瀾不驚,他垂下麵容撥弄樹下的綠植,嗓音清冽如潭水,“何事?”
從日日期盼她喚他一聲師兄,到如今他聽她喚一聲師兄心生排斥,容慎對於這位從小看大的師妹,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美好期待。
白梨咬住唇瓣,眼眶迅速被淚水染濕。
容慎多年的庇佑,她不是沒有感情,但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保她隻能一次次把他推入危險中,這些事情既然做了她就不會後悔。
總之,不管她怎樣,容慎都是要管她的。
白梨有恃無恐,對不起他的地方太多她索性就不道歉了,裝作無事的模樣同容慎打招呼敘舊,還故意將自己受傷的手掌暴.露在他的眼前。
“容師兄……”她抽了抽鼻子喚。
容慎輕輕應著,溫溫柔柔的感覺與平時無異,隻是如玉的側顏冷冷清清,再沒以往的溫度。
前方,夭夭貼在燕和塵身後還在看莊星寒在地上撒潑,哭的滿臉是淚的少女聲音尖銳,“寒兒剛剛是在幫哥哥說話,到底是哪裡丟了你的臉!”
莊星原捏著折扇的手青筋暴出,當著五派弟子的麵,他強忍殺心維持平和,冷眼對莊星寒道:“起來!”
“我不!”
圍觀的人偷偷笑了。
夭夭沒忍住也笑了出來,剛剛怒氣被這兄妹一鬨騰,已經沒得乾乾淨淨。她視線往莊星寒身邊一瞥,皺著眉問:“白梨怎麼不見了?”
燕和塵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往後走了。”
“去後麵了?”夭夭怔了下,當即想到留在最後方的小白花。
“壞了!”都沒顧得上同燕和塵留話,夭夭連忙跑回後麵。
人群的最後方,容慎屈膝蹲地還在觀察著那些花草,無論白梨同他扯了多少兒時的事,他都不為所動,甚至溫聲打斷她的回憶:“師妹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梨兒就不能來找師兄隨意聊聊嗎?難道隻能有事才能來找你嗎?”
可事實卻是,白梨無事隻會圍在燕和塵身邊,她隻有每次有事才會來找容慎套近乎。
容慎按了按額角,被白梨吵了好一會兒有些乏了。見隊伍遲遲不動,他正要去前麵尋夭夭,一道亮麗的身影閃過直接衝入他的懷中。
砰——
容慎沒能穩住,被忽然出現的人撲倒在地上。
因為擔心白梨跑過去刺激到小白花,夭夭直接使用了剛學會的移形術,因為第一次用不熟練,她衝過了頭沒能穩住身形,好在有容慎幫她‘擋’住。
兩人同時撲倒在地,有容慎墊在下麵,夭夭並沒有摔疼,聽到微小的悶哼,夭夭撐著手臂想要爬起來,“雲憬你沒事吧?”
“沒事。”容慎咳了一聲,霜白的衣衫披散在地上,與夭夭的糾纏在一起。
夭夭正要把容慎扶起來,白梨弱弱喊了聲師兄,見狀也要上前攙扶。
“唔……”夭夭眼皮一跳,忽然軟趴趴又倒回容慎懷中。
為了杜絕容慎和白梨一絲一毫的接觸,她順勢抱住容慎的雙臂壓在身下,就這樣趴伏在容慎身上,她將臉埋入小白花懷中嚷嚷;“我的腳好疼,我動不了了。”
“雲憬你千萬彆動,我現在頭也暈,就讓我這樣安靜躺一會兒。”
白梨伸出的手在空中撈了個空,尷尬停在原地,她索性也蹲在地上,“夭夭妹妹,你沒事吧?”
“疼。”夭夭不理她,隻哼哼唧唧喊著疼,像隻賴皮的小獸依偎著大獸撒嬌。
她就這樣趴在容慎身上不動,朱紅的衣衫與容慎的白袍淩亂糾纏在一起。
容慎開始以為她是真疼,正要抽手起身查看,被夭夭抱住的手臂忽然被警告掐住,那小力道使得可不像哼哼唧唧疼的沒了力氣,容慎怔了下低眸,看到夭夭用水汪汪的瞳眸瞪著他,無聲吐出幾個字:【不準動!】
容慎很快明白夭夭的意思,於是乖乖躺著任由夭夭在他身上哼唧。
白梨在旁邊蹲了多久,夭夭就在容慎身上賴了多久,兩人就這麼在她麵前橫躺著,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
她每次想要開口,都被夭夭哼哼唧唧的聲音打斷,白梨忍不住質問:“你到底還要在容師兄身上躺多久?真疼的厲害去找落日穀的師姐行不行。”
夭夭唔了一聲,用委屈兮兮的聲音回複白梨:“落日穀的師姐根本就治不好夭夭,師姐難道還沒看出來嗎?”
“什麼?”
故意露出毛茸尖尖的雙耳,夭夭眨巴著眼看向白梨:“夭夭明明是在向雲憬撒嬌呀。”
說著,她用白嫩的臉頰蹭過容慎的衣襟,天真嬌憨中帶出一股子媚意,“師姐還要在旁邊看多久?”
“……”白梨的臉紅了。
紅完又有些發青,被夭夭氣的一口氣沒上來,麵色又逐漸變得蒼白。
“好。”
“好。”白梨嘴皮子哆嗦,見容慎沉默不言縱容著夭夭的行為,她氣的一連說了兩句好。
她再不要臉,也比不上夭夭這般沒臉沒皮不要臉。見夭夭還賴在容慎身上不動,她氣的跺了跺腳,留了句狗男女轉身就跑。
“你才是狗!”夭夭不服氣懟了回去。
她慶幸作者雖然給了白梨惡毒的人設,但好在沒給她高智商和利落的嘴皮子,前文要是沒了容慎護著,就憑她的作死行為,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還不起來?”容慎終於抽出自己的手臂。
撐地坐起,趴伏在他身上的夭夭也順勢跨坐在他腿上。夭夭反應過來趕緊爬了起來,一抹紅暈順著耳根偷偷蔓延。
“就一會兒沒看著你,險些讓你被白梨勾走。”夭夭先一步抓住話語權。
拍打著身上的枯枝落葉,容慎瞥了她一眼反問:“既然這麼不喜她同我說話,那你剛剛為何要走?”
“我那是因為……”夭夭險些把實話禿嚕出來。
小眼神又瞥向他殷紅薄薄的唇瓣,夭夭踮腳幫他摘下發上的枯葉,小聲道:“我不走了還不行。”
不就是唇瓣互相蹭了一下嗎?那隻是為了方便喂藥,算不得親親。
“……”
一場小彆扭由夭夭引來,又由夭夭來結束。
夭夭獨自糾結羞惱了一上午,忽然發現容慎清清爽爽宛如沒事人,她索性也不再想這件事。
等著莊星寒鬨夠了,隊伍繼續往前走,路上他們又遇見了一大波無智怪物,這次的怪物體內含了腐蝕毒氣,比之前他們遇到的怪物厲害太多。
“咱們這是到第一重的中心區了,大家一定要小心。”
燕和塵在前麵低聲吩咐了一句,要求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圍成一圈。
四周起了霧氣,不時有沙沙的響動從各個角落傳出,每個人手持法器集中注意力。
夭夭緊張貼在容慎身旁,她沒什麼法器,隻有容慎先前送給她的護身紫藤。身為靈獸她的耳力要比這群修仙人靈敏,越來越近的響動引起她的注意力,當即高聲喊道:“大家注意右側。”
話落,嘩啦啦的響動越來越近,燕和塵將自己的劍扔向右側,於此同時,一名渾身是傷的血人從草叢中躥了出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血人滾落在他們麵前瑟瑟發抖,見他沒有攻擊能力,燕和塵連忙收了劍。
有人認出血人的身份,遲疑問了句:“你是……太清宮的弟子?”
自太清宮和五派分開,他們有一個多月不曾碰麵,不少人正等著看太清宮的笑話,如今見到這血人弟子,有人嘲笑道:“你們不是要闖二重秘境嗎?怎麼還在這一重秘境待著。”
也有人心係太清宮的安慰,蹲身詢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你派的其他弟子呢?”
血人弟子沒了一條胳膊,艱難道:“他們、他們被怪物圍住了。”
吐出口黑血,他用僅剩的一條手臂哆哆嗦嗦指出一個方向,“就在、那……”
眾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燕和塵握著劍起身,“我過去看看。”
“彆……”夭夭的心咯噔一跳,想也不想抓住了他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夭夭:我真的不是流氓。
容慎:你不是,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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