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小區外麵,前麵是超市,後麵是中學。左邊是商業區,右邊是政府大樓。

後院連接一條小石子路,走一百多米就是人工湖,湖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簡直是天堂啊!

江妙妙激動得憋不住,抱住陸啟明開心地親了口。

後者愣住,臉頰浮起淡淡的紅暈。

陸啟明咳嗽兩聲,想說話,江妙妙卻已經鬆開手,迫不及待地朝新“家”走去。

他隻好跟上,進門時想到她嘴唇的觸感和溫度,忍不住摸了摸臉頰。

彆墅院門是鎖著的,江妙妙試了一下,打不開,後退兩步,望著高聳的院牆發愁。

“我們要不要……”

話未說完,身邊刮過一陣輕風。陸啟明已經爬到院牆上,蹲在那裡,轉身對她伸出手。

她目瞪口呆,對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抓住他的手努力往上攀爬。

陸啟明像拖麻布袋一樣,把她拖了上去。

“謝謝。”

她好不容易站穩,抬頭道謝,對方已經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

江妙妙:……腿長了不起。

她抓著牆壁,笨手笨腳地往下爬。陸啟明托住她腋下,把她抱到身邊。

他收回手,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要是我沒回來,你連這堵牆都翻不過來。”

江妙妙心中的感激頓時煙消雲散,豎了個中指,抬腳往大門處走。

走到一半時她看著緊閉的大門,懷疑那扇門也是鎖著的,於是調轉方向,繞到後麵的窗戶外,從窗戶爬了進去。

陸啟明跟在她身後,輕笑。

“總算長點腦子了,孺子可教也。”

江妙妙實在受不了了,蹲在窗台上回頭道:

“你要麼閉嘴,要麼找你朋友去,自己選。”

她希望留下來的是一個得力夥伴,而不是囉囉嗦嗦的蒼蠅精。

陸啟明嗤笑:“你是心虛,才不準彆人說。”

她瞪圓了眼睛,一副要啃人的模樣。

他隻好做了個OK的手勢,一把將她抱進去,自己單手撐著窗台,輕鬆地翻進屋子裡。

江妙妙已經在幻想住進新房子後的美好生活,誰知進去後四處看了看,宛如被人當頭潑了盆冰水,激動的心臟被澆了個透心涼。

“這裡……怎麼什麼都沒有?”

轉來轉去都是四麵白牆,彆說啥豪華裝修了,連張小板凳都看不見!

陸啟明道:“應該是剛建好沒多久,所以沒來得及裝修。”

她沮喪地坐在地上,十分失望。

這裡電是有了,可是沒家電啊,有電又有什麼用?

陸啟明垂眸看著她,“你不喜歡嗎?”

江妙妙懨懨地說:“倒也沒有。”

“那我們要不要搬過來?”

“搬過來怎麼住?沒床,沒桌椅,沒爐灶,怎麼生活啊?”

陸啟明早有打算,“我們先將就兩天,期間在周圍轉轉。旁邊都是房子,超市也離得近,有什麼需要的就帶回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滿足正常生活需求了。”

她啊了一聲。

“直接去彆人家拿?那不是偷嗎?”

超市裡的食物不吃也會壞掉,所以心裡好接受些。直接像這樣去彆人家搬東西,總感覺怪怪的,違背她這麼多年接受的教育。

陸啟明說:“這就得看你怎麼選了。可以回地下室跟老鼠搶吃的,可以在這裡睡地板。也可以按照我說得做,要什麼拿什麼。”

她在心裡掙紮,一方麵難以突破道德底線,一方麵實在向往有電的生活。

幾分鐘過去,後者戰勝前者,江妙妙起身道:

“聽你的吧,現在去拿?”

“不急,咱們現在先回去,把有用的東西都帶回來。”

尤其是那隻小喪屍,體力差,攻擊性較低,最適合留在身邊當血包了。

兩人又回去,翻牆時江妙妙坦然自若地衝他伸出手。

陸啟明幫助她翻牆,言語中掩蓋不住的得意。

“是不是離開我不行?”

她輕哼一聲,撣撣衣服上的灰塵。

“當個梯子,瞧把你開心的。”

陸啟明頓時像吃了屎一樣糟心,話都不願說了。

江妙妙成功懟了他,回去的路上心情大好,步伐比來時輕鬆許多。

二人回到地下室,小喪屍躺在地上扭成一條泥鰍,看見有人來更加躁動不安。

他們沒有管它,推出從超市帶回來的推車,把需要的東西都放進去。

食物自然得帶上,末日後沒人生產,吃一點少一點,哪怕是一片薯片也非常珍貴。

水太重,搬不動,好在新家旁邊有湖,應該不會缺水用。

被子衣服都幾個月沒洗了,臟得要命,她寧願凍死也不想穿在身上。

收收撿撿半個小時,食物裝了半輛推車。

陸啟明看著他們的全部家當,難以置信。

“就這些?”

“是啊,手電筒、充電寶、紙筆……還有吃的,能派上用場的都在這裡了。”

好吧,幸虧他們馬上就搬家,否則生活質量連末世前的乞丐都比不上。

江妙妙推著車,目光落在小喪屍身上。

“它怎麼帶去?綁在推車上嗎?”

陸啟明搖頭,從被套上撕下來一根布條,將一頭拴在綁著小喪屍的繩子上,另一頭握在手裡。

“走。”

他拽了拽布條,小喪屍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兩步。

它嘶吼著,顯然不滿意這種待遇。偏偏腦袋被套得嚴實,什麼都咬不到,什麼都看不見,隻能跟著布條的節奏,無頭蒼蠅一樣往前走。

江妙妙推著車,陸啟明牽著小喪屍,拖家帶口地離開地下室,於天黑前趕到新家。

晚上是城市裡最危險的時候,喪屍們不必忍受灼熱的陽光,感知度最強,很容易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因此一進門,陸啟明就把所有窗戶都反鎖,將小喪屍單獨放在一個房間裡,自己則和江妙妙,到二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裡睡覺。

屋子裡沒有爐灶和燃料,晚飯是一人兩塊乾脆麵。

天氣變熱了,不蓋被子倒是不冷。但地板太硬,江妙妙身上的傷口又結痂了,怎麼睡都是硌著的,翻來覆去很不舒服。

陸啟明在黑暗中聽了半天,突然起身,將衣服褲子都脫下,隻留一條小褲衩,鋪在地上說:

“你睡這裡。”

她摸了摸,驚訝。

“你不穿衣服嗎?”

“我熱。”

氣溫有那麼高嗎?

她摸摸肩膀,心想有東西墊總比沒東西好,躺了過去。

陸啟明裸著身體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沒一會兒便響起輕微的鼾聲。

江妙妙以前覺得吵,現在卻越聽越安心,很快也湧出困意。

她的上下眼皮逐漸合攏,還差一點點就能沉入夢鄉時,身上突然壓過來一個沉重的軀體。

男人結實的手臂搭在她胸口,呼吸聲那麼近,貼著耳畔,溫熱的氣息吹得她耳朵也變燙了。

江妙妙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警惕地問:

“你想做什麼?耍流氓嗎?”

回答她的是一連串輕微的鼾聲。

他的皮膚冰冰涼涼的,像夏天被井水浸泡過的西紅柿,靠上去非常舒服。

由於抹了喪屍血,沒條件洗澡,他聞起來很臭。不過江妙妙也臭,兩人是五十步比百步,誰也不能嫌棄誰。

沒枕頭怪難受的,她摸摸他胳膊,發現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替代品,便躡手躡腳地換了姿勢,枕著他的胳膊睡覺,順便把他另一條胳膊也拉過來,搭在腰上蓋住肚臍眼,這才放心地睡了。

翌日清晨,陸啟明醒來。

透過門縫外照進來的微光,他看見女孩躺在自己的臂彎裡,睡得香甜,嫣紅的嘴唇隨著呼吸微微張合。

他屏住呼吸,輕輕靠過去。

江妙妙忽然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愣了好久,仿佛才想起自己身材何處,小貓似的伸懶腰。

陸啟明趕緊閉上眼睛,裝作仍在睡覺。

她坐起身,拍拍他的臉,“醒了醒了,你是豬嗎?睡得早醒得晚。”

他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看著她說:

“你是不是半夜裡偷偷把我的手剁了?”

“啊?”

“不然我為什麼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江妙妙老臉一紅,支支吾吾。

“可能是你睡姿不好吧,我也老這樣,我幫你揉一揉。”

她殷勤地湊過去,抱著他的長胳膊用力揉搓。

血液逐漸流通,陸啟明握了握拳,肌肉硬邦邦的。

兩人打開門走出去,特地在拐角處暫停了一下,探聽外麵的動靜。

還好,窗戶和門完好無損,夜裡喪屍沒進來。

陸啟明去查看小喪屍的情況,江妙妙趴在推車上翻食物當早餐。

好吃的都已經吃完了,剩下的不是餅乾就是方便麵。

說真的,平時當零食打牙祭還行,一連吃幾個月,她現在看了就想吐。

翻出兩包紅燒牛肉麵,和兩袋香蔥味的蘇打餅乾,勉勉強強算是有葷有素。

二人盤腿坐在空無一物的客廳裡,吃完這乾巴巴的早餐

江妙妙痛苦地捂著脖子,“我喉嚨都要割破了……”

昨天應該搬半桶水來的,太傻了。

陸啟明也吃得很費勁,剩下半包餅乾實在咽不下去,丟在一旁起身說:

“走吧,乾活了。”

“去哪兒?”

他環視一圈,鎖定不遠處的一棟彆墅,抬了抬下巴。

“先從那裡開始。”

江妙妙抹抹嘴,先往身上補充了一點喪屍血,然後隨他前往目的地。

和他們的新家不同,那棟房子是有人住的,而且走得時候應該很匆忙,門都沒鎖,大咧咧敞開著,車庫裡停著一輛白色的寶馬X5。

陸啟明先去看車,轉了一圈沒找到鑰匙,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

他回頭,發現江妙妙已經進屋了,也跟進去,看見她期待地站在一台雙開門冰箱前,眼睛亮的像裝滿星星。

下一秒,她打開冰箱,怔了兩秒,彎腰狂嘔。

冰箱斷電一兩個月,裡麵的雞蛋、麵包、肉、魚蝦、水果等等,在堪比溫室的冰箱裡儲存著,早就開始腐爛。

臭味一直散不出去,憋在裡麵,越憋越臭,打開來的一瞬間狂湧而出……

那味道,絕了!

江妙妙簡直後悔自己長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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