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在陸啟明的脅迫下, 江妙妙與他開了個短小的會議,盤算接下來要找什麼。

前者根據生活所需, 列出一份清單。

1,防盜窗,從其他房子拆就行了,必須每扇窗戶都裝上。

2, 更多的食物。考慮到先前喪屍潮時差點餓死留下的教訓,他們最好能維持至少一個月的庫存,營養越全麵均衡越好。

3, 電器。用不了多久就要入夏了, 氣溫升高, 空調冰箱之類的東西能極大提升生活幸福指數。作為已經習慣吹著冷風吃冰淇淋的人,夏天沒有空調能要他們半條命。

4,蔬菜。在彆墅內搭建一個小型種植園, 提供充足的維生素,以免沒被喪屍咬死,反而因營養不良而死。

“以上四條是咱們這個月必須全部完成的, 這樣才能保證以後的生活質量和安全。當然,要是還想到其他的東西,也可以一起找,總之多多益善。”

陸啟明把本子遞給她,挑眉。

“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江妙妙看著本子唉聲歎氣, 嘴角都快耷拉到下巴了。

仿佛上麵寫得不是清單, 而是她的絕症通知書。

陸啟明問:“怎麼了?有空調用, 有蔬菜吃,是好事。”

“好事當然是好事,隻不過……”

她沒有說下去,自己也知道太喪了。

隻不過好累啊。

那麼多事要做,想想都累。當著喪屍們的麵去找東西時的感覺也很不好受,每次擦肩而過時都提心吊膽的。

她今天好不容易洗乾淨澡,渾身香噴噴的,明天出門乾活必然又要往身上抹血,到時這身乾淨衣服又要報廢了。

老天爺啊,就不能讓她舒舒服服地多過兩天嗎?

“沒什麼,睡覺吧,明天我和你一起乾活。”

江妙妙特地把手機電腦等物都搬去另一間房放著,離自己遠遠的,以免晚上睡不著心癢癢。

她做完這些,回到小房間準備睡覺。

陸啟明看她懨懨的,想起一物,去了客廳。

回來時手上多了兩杯東西,隔老遠都能聞見香甜。

“喝吧,暖暖身體。”

他遞給她其中一杯,杯身上印著三個字——香飄飄。

江妙妙捧著杯子,熱奶茶將手燙得暖暖的,淺抿一口,甜蜜的滋味滲入心裡。

“啊……”

她發出舒服地歎息,“奶茶救我狗命。”

陸啟明翻了個白眼,拿了個枕頭走到牆角,坐下後長臂一伸,手指按著開關問:

“睡覺嗎?我關燈了。”

江妙妙一臉困惑,“你在那兒睡?”

“嗯。”

“這裡明明有地方啊。”

她拍拍屁股底下的高級雙人床墊。

“手感真好,睡起來肯定很舒服,還是你親手扛回來的呢。”

陸啟明直接關了燈,在黑暗裡說:“我腰椎不好,不適合睡床墊。”

“真的假的?”

“睡覺吧。”

他說完咕嘟咕嘟喝完奶茶,不再出聲。

這麼燙,他怎麼喝得下……江妙妙抱著杯子驚訝,揭開蓋子往裡吹氣,花了將近半小時才把這杯滾燙的奶茶喝下肚。

不知為什麼,她清醒得很,一點睡意都沒有。

想到他今天辛苦搬床墊,把手腕都弄傷了,現在卻是自己大咧咧地躺在上麵睡覺,心裡便非常過意不去。

對了,他的手塗藥了嗎?

江妙妙不想吵醒他,輕手輕腳地爬過去,托起他的左手聞了聞。

一股濃鬱的雲南白藥味兒。

還好……她放下心,默默回到床墊上,將被子的四條邊都掖掖好。

被子是蠶絲的,又輕又薄又暖和。

床墊很舒服,空氣很清新,真絲睡衣軟的讓人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頭發乾淨,口氣清新,胃裡也飽飽的。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江妙妙幸福地閉上眼睛,打算沉入夢鄉,最好在夢裡啃個大西瓜,那就再滿足不過了。

隻是瞌睡蟲似乎拋棄了她,幾分鐘後她睜開眼睛,看著黑暗說:

“陸啟明。”

回應她的是規律的鼾聲。

她摸摸身邊的空位,心想沒人睡太浪費,偷偷摸摸跑去開燈,想把他抱到床墊上。

對方將近一米九的個子不是白長的,重的像座小山,她牟足了勁兒也搬不動一條腿。

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你想乾嘛?”

她尷尬地停下,“你沒睡啊。”

“我不是豬,即便是豬,被人搬動也會醒。”

陸啟明目光如炬,“你到底要乾什麼?”

她急得抓耳撓腮。

“我……我覺得一個人睡有點冷,要不你也上去睡吧。”

他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害怕?”

江妙妙借坡下驢。

“是。”

“好吧。”

陸啟明拿著枕頭走向床墊,在另外半邊躺下,用被子蓋住胸口,瞥著她道:

“先說好,你要是半夜發情對我動手動腳,我是不會客氣的。”

江妙妙氣得都笑了。

“對你動手動腳?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嘔。”

“我去隔壁睡。”

他作勢要走,她連忙關了燈,在黑暗中叫道:

“彆彆彆,給我躺下。”

她邊說邊往床墊方向走,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挺挺地倒向他胸口。

“咳咳!”陸啟明被砸得兩眼冒金星,捂著胸口咳嗽,“原來你是想謀殺我。”

江妙妙紅著臉頰,爬到被窩裡躺好。

一床被子蓋著兩個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她閉著眼睛數綿羊,以為自己要折騰很久才睡得著。不料陸啟明的存在就像外用式安眠藥,令她沒過一會兒就沉入夢鄉。

夢裡沒有西瓜吃,倒是啃了不少雞翅膀,還是她最愛的蜂蜜味。

早上八點,江妙妙戀戀不舍地醒來,嘴裡似乎殘留著香味,忍不住咂了咂嘴。

光線從門縫底下鑽進來,她看見躺在身旁的人影,推了推。

“喂,醒醒,起床乾活了。”

陸啟明嗯了一聲,不動。

“昨天說我是鹹魚,今天自己倒偷懶了,起床起床呀。”

江妙妙跪在床墊上搖晃他,誓要將他搖醒,手指無意中劃過他額頭,嚇了一跳。

“你腦袋怎麼那麼燙?”

陸啟明睜開眼睛,聲音虛弱。

“我有點難受……”

他膚色跟泡了水似的,白的不正常。江妙妙將手掌貼在他腦門上,仔細感受了幾秒,心裡發慌。

“你好像在發燒啊,感冒了嗎?”

他搖頭,顯然自己也不清楚。

“我去看看有沒有退燒藥,等我。”

江妙妙說完飛奔下樓,路過關小喪屍的房間時,對方聽見腳步聲,拚命拿腦袋撞門。

她步履不停,一口氣跑到放藥品的袋子前,翻找時六神無主。

陸啟明生病了,這可怎麼辦?

萬一吃藥吃不好,她上哪兒找醫生去?

再說好好的怎麼會病呢?他明明強得像頭牛。

難道是昨天洗澡水不夠的緣故?還是說……

她想到他天天塗在身上的喪屍血,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真的被感染了吧?完了。

江妙妙找了一通,沒看見退燒藥,隻好拿著消炎藥回去,心想死馬當活馬醫。

走進房間,她發現陸啟明的情況更不好了。

軟綿綿地躺在被窩裡,看起來像要死一樣。

她心慌意亂,鼻子發酸,忍著哭腔給他倒水,托起他的腦袋。

“來,吃藥吧。”

陸啟明乖乖吃下去,沒過三秒,哇一口吐出來。

“我好難受……”

他睜著眼睛,裡麵全是紅血絲。

江妙妙真的快哭了。

“你等等,我出去給你找彆的藥,你等等。”

她擦著眼淚跑下樓,從電磁爐旁邊拿了刀,打開門二話不說,在小喪屍腿上連劃幾刀,抓一把血便往身上抹。

血液依舊腥臭難聞,小喪屍的嚎叫吵得她耳朵都麻了。

她顧不上理會,從頭到腳抹了個遍,立刻起身跑到對麵的房子裡。

不知找了多久,她找到一個印著紅十字標誌的白色塑料藥箱,打開看了兩眼。

裡麵不光常用藥品齊全,連溫度計都有。

江妙妙抓緊時間跑回家,跪坐在陸啟明身邊,給他量體溫。

滴滴——提示聲響起,電子體溫計上顯示出溫度:41.5℃。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重新給他喂了藥,然後抱住他滾燙的腦袋,用自己冰涼的雙手給他降溫。

陸啟明奄奄一息,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

“你說要是我被感染了,怎麼辦?”

“你要是被感染了,就沒思想了,還管怎麼辦乾嘛。”

“我知道,我是問你呀。”

他慘淡地笑著,“你會殺掉我?還是把我趕出去?”

殺掉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沒那本事。

趕出去難度也大,打不過,跑不過,拿什麼趕?

江妙妙摸摸他的頭,他昨晚洗澡時大概把頭發也剪了一下,短短的很紮手。

“我什麼也不做,養著你。”

“養我?不怕被我咬嗎?”

“我天天塗你的血,你認不出我。”江妙妙說:“到時我把小喪屍放掉,專用你。你個子這麼大,放血肯定能放好久。”

他苦笑,“看來我得提前拜托你下手輕一點,起碼給我留個全屍。”

她哼哼兩聲,“所以啊,千萬彆變喪屍知不知道?”

陸啟明點頭,不知是燒暈了還是睡著了,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江妙妙學著電視裡的做法,給他擰了條冷毛巾,蓋在額頭。自己則擦掉眼角的濕意,下樓打開電磁爐。

她要煮點粥,發高燒的人得補充營養。

粥的營養太單一,需要加點彆的。

江妙妙翻遍了每個袋子,選中臘肉,切片丟進鍋裡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