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2 章(2 / 2)

“……這張吊死鬼又是什麼意思?她吊死還是我吊死?”

“都不是,吊死鬼的意思是……是……”

她一時間編不出來,急得抓了下頭發。

“是指以後你們要是遭遇危險,你必須勇往直前,用自己的生命捍衛她的安全。”

陸啟明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好吧,還有呢?”

“第四張是個死神,意思是死亡不會把你們分開。第五張是惡魔,說明你們的感情還是存在變數的,你必須時刻關愛她。第六張是太陽,這說明隻要嚴格遵守上麵的要求,你們的未來會一片光明。”

江妙妙全部解釋完畢,抹了把汗。

陸啟明微笑,“我會永遠記住這些話的。”

“真的?”她故意揉肩膀,“我每天洗衣服洗得肩膀酸死了,以後你來洗好不好?”

他搖頭,“不好。”

“可你剛才明明說……”

“我問‘如何才能永遠跟它在一起’,這個它,指得是它。”

他抬手指向一旁,江妙妙扭頭看去,江肉肉正抱著椅子腿策馬奔騰。

“……”

陸啟明笑容得意。

“你該不會以為是說你吧?太自戀了,嘖嘖。”

江妙妙把牌往抽屜一扔,撲過去要掐他。

陸啟明忙道:“蛋糕坯已經涼了,我們來抹果醬吧。”

她隻好鬆開手,隨他一起把涼透的蛋糕坯拿出來。

果醬有好幾種口味的,草莓、藍莓、蘋果、菠蘿,顏色各有不同。

陸啟明將它們從底部開始,一圈圈的往上塗。

圈越來越小,最後中間是一塊乒乓球大小的粉色草莓醬。

整個蛋糕看起來晶瑩剔透,漂亮極了,比江妙妙以前花好幾百大洋買的都驚豔。

他狀若隨意地問:“你今年多少歲?”

她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21。”

陸啟明舀起一勺融化的白巧克力,在上麵寫了個21。

江妙妙:“……你做什麼?”

他譏嘲:“你的小九九我還看不出來?彆裝了,21歲生日快樂。”

她愣住,忘記接話。

陸啟明把水果刀遞到她手裡,低聲道:

“雖然你21了還活得像個小傻子,但我很希望你一直這麼傻下去。22歲,23歲,你以後的每個生日,我都要和你一起過。”

江妙妙樂得合不攏嘴,但不肯收下“傻子”這個形容。

“誰傻啊,我要是傻,能活到現在?”

陸啟明也笑,“是啊,你到底哪兒來的好運氣?難道真的傻人有傻福?”

她正要接話,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響,讓二人都怔了怔。

“什麼聲音?是老白弄倒東西了嗎?”

陸啟明聽著不像,拿來槍說:“我下去看看。”

“一起。”

江妙妙沒顧得上吃蛋糕,把它放在桌上,端起小電鋸隨他下樓。

響聲還在繼續,大概幾秒就有一次,而且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確定不是從超市傳來的,而是來自消防通道。

這怎麼可能?消防通道已經被他們用椅子堵上好幾個月了,期間從來沒響過。

二人停在最後一把椅子後麵,豎著耳朵傾聽。

可偏偏就在這時,聲音消失了。

樓道漆黑安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江妙妙抓了抓耳朵,“難道是我們聽錯了?”

陸啟明沒說話,目光嚴肅地盯著前方。

但視野全部被椅子遮擋住,根本看不到另一邊。

把椅子挪開看看?且不說那是一件多麼費時費力的工程,要是挪開以後,對麵全是喪屍怎麼辦?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他還在權衡利弊,超市裡,老白夫妻倆大叫起來,刺耳的聲音讓江妙妙心臟一緊,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過去看看。”

陸啟明走在前麵,讓她抓著自己的衣角。

兩人一步步靠近鳥屋,鳥叫聲卻又停了。

怦怦怦——

黑暗裡,江妙妙簡直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握著電鋸的手不停冒汗,大氣都不敢出。

陸啟明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認沒有其他動靜,打開門。

涼風一陣陣往裡灌,窗戶玻璃破了,地上全是碎片。

江妙妙頭皮發麻,低聲說:“是不是有東西進來了?老白呢?老白……”

她喊了幾聲,沒有回應,於是壯起膽子靠近鳥窩。

鳥窩約有一平米,是他們為一家六口做的愛巢。裡麵鋪滿白色棉花,乾淨溫暖。

然而借助微弱的月光,她分明看見棉花上有幾個大小不一的黑色圓點,像極了滴上去的血。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烏鴉全都上哪兒去了?

空氣裡隱隱有股熟悉的腐爛味,陸啟明戒備地說:

“我們先回……”

話未說完,一個人影從窗外爬進來,速度極快,幾乎一眨眼就爬進了房間。

夜色中,它眼睛裡閃著嗜血的光。

陸啟明聽見動靜轉身,晚了一步,被對方一口咬在右肩上。

那口咬得很重,利齒深深陷入關節,讓他整條胳膊都動不了,隻能用左手去拿槍。

手指才碰到槍身,耳中就聽到電鋸響。

江妙妙高舉著小電鋸,落在喪屍的脖子上。

血肉橫飛,喪屍的腦袋和身體一分為二。腦袋仍咬著陸啟明的肩,身體倒在地上,漫無目的地亂抓亂爬。

她沒停下,又去鋸它的腰,直到對方徹底失去攻擊能力才放棄。

窗外又爬上來兩個喪屍,陸啟明已拿出槍,單手拿著一槍一個,乾脆利落地解決掉。

粘稠腥臭的血液與碎肉濺滿地板和牆壁,窗外還有聲音。

江妙妙離得近,往外看了眼。

光線很暗,視線模糊,可是光這一眼,她就至少看見了幾十個喪屍攀附在牆壁上,飛速往上爬。

來了,她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曾經無頭蒼蠅般的喪屍們學會一起進攻。

陸啟明忍著痛,摘掉肩上的喪屍腦袋,丟在地上踩了幾腳、

“我去找東西封窗戶。”

“不!”

江妙妙強硬地攔住他,“彆管了,我們回酒店。”

超市的玻璃都是普通鋼化玻璃,根本抵擋不了太久。多留在這裡一秒,就多危險一分。

陸啟明略有不解,但決定聽她的,先回酒店再說。

二人離開房間,把門從外麵鎖上,推來貨架堵在外麵,匆匆跑回酒店。

鎖上房門,待在這個裝滿了防彈玻璃的房間,江妙妙終於放鬆下來,查看他的傷勢。

咬得倒不狠,隻有兩排牙印,和他之前受過的傷比起來不算什麼。

但是很深,位置又刁鑽,估計至少半個月都用不了這隻手了。

她看得心疼,罵他:“你當時怎麼不躲呀,你可以躲開的。”

憑他的身手,隻要彎彎腰就不至於被咬到了。

陸啟明說:“我不能躲。”

“為什麼?”

“我躲開,它不就咬你身上了麼?”

江妙妙沒說話,轉過身,像是去拿藥,其實偷偷擦眼淚。

拿了紗布和消炎藥回來,她給他處理傷口,嘮嘮叨叨地說:“幸好你不會被感染,不然咱們就完了。陸啟明,你可是才說過要陪我過每個生日的,不準言而無信。”

他痛得滿頭大汗,卻努力笑給她看。

“我肯定不會的,否則要被你罵死了。”

“你彆嘴上說得好聽。”

江妙妙一邊罵他,一邊給他包好了傷口。

由於位置特殊,穿著衣服不方便,陸啟明乾脆把T恤脫掉,裸著上身。

她將繃帶從他肩膀繞到腋下,來來回回纏了好幾圈,剪斷時不放心地問:

“你真的不會被感染,對吧?”

就算他體內自帶抗體,可萬一突然失效了呢?

畢竟乙肝疫苗都有過期的時候。

他要是被感染了,那她……

江妙妙不敢想下去,看著對方,希望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陸啟明點頭,“我不會。”

她宛如脫力般,撲過去摟住他的腰,後怕地啜泣起來。

他輕輕拍打她的背脊。

“傷心吧,剛養大的鳥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彆人吃了。”

江妙妙想到這個,頓時更難過了。

底下動靜未停,江肉肉守在門邊,不安地轉來轉去。

他們想看看外麵的情況,但是很難完成。

樓外太黑,路上的畫麵根本看不見。

他們不能打開窗戶探頭,因此無法觀測到牆壁上的喪屍。

門很結實,偏偏是最後一道屏障,一旦開啟,後果難以想象。

與其說躲在裡麵,更不如說……是被困住了。

江妙妙隻能靠聲音判斷樓下的情形。

玻璃被撞破了許多,喪屍應該已經從鳥屋裡出來,正嗅聞著他們生活的氣息,一層樓一層樓的往上找。

找到這裡需要多長時間?

套房裡有備用物資,預計能撐半個月。就算它們撞不開門,那半個月以後呢?

夜已經深了,她完全沒有睡意,看著門一刻不敢鬆懈。

陸啟明見她小臉鐵青,遞來一塊巧克力。

“吃點吧,彆煩了。”

她接過去塞進嘴裡,伸手想再要一塊。

他很意外,“你真餓了?”

“餓是不太餓,就想多吃點。”

說不定明天就再也沒機會吃了呢。

陸啟明把手裡的巧克力都給她,看著房門想了想,忽然問:“你相信我嗎?”

江妙妙回頭,“相信什麼?”

“我現在出去,把喪屍解決掉,然後安全回來。”

她一臉無語。

“想做夢就睡覺去,彆拿我逗樂。”

“我是認真的。”陸啟明說:“我不知道喪屍為什麼突然選擇一起攻擊,但按照現在的發展速度,不趕快解決的話以後隻會更加沒機會。”

江妙妙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但無法支持他的提議。

“你能拿什麼解決?身體健康的時候都未必打得過,何況還廢了一隻手。”

陸啟明笑嘻嘻,“沒有廢,點煙還是做得到的。”

“……”她白了他一眼,繼續盯著門,仿佛眼神能給門加護盾似的。

陸啟明抿抿嘴唇,說:“我的想法是趁現在它們還沒上來,我們先上樓。到時你躲在上次找到槍的人家裡,站在窗邊,我儘量把喪屍往樓頂引。

樓頂有發電機和供電係統,我把它們點燃,然後往下跳。

在這之前,我會在腰間栓一根繩子。當我把繩子往下扔時,你要牢牢抓住它。我能不能活,就看這一步了。”

一部分喪屍被炸死,一部分被摔死,剩下的就容易解決。

這是眼下唯一能做到的計劃。

江妙妙問:“要是情況緊急,繩子扔錯了方向,沒扔到我麵前呢?要是還沒等你點燃發電機,它們就先追上你呢?要是我抓緊了,繩子卻斷開呢?怎麼辦?”

他歎了口氣,“妙妙,生活本來就是充滿危險的。我們要做的是把概率降到最低,而不是因為危險就不去做。”

以前每一次出任務,都是一趟鬼門關。

剛開始他也害怕,尤其是當子彈從身邊飛過去時,總覺得下一枚會打在自己身上。

後來逐漸學會將生死置之度外,專心做好手中的事,反倒比彆人活得更久。

這一次,他相信他也能成功。

江妙妙低著頭,聲音夾雜著哭腔。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今天你給我過生日你忘了嗎?蛋糕都還沒吃呢,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求你了……”

陸啟明眼中閃爍著水光,低聲道:

“所以我要你相信我呀,我不會死,你也不會死,我們都好好的。”

“我不要……我不要!”

她死死摟著他的腰,似乎一鬆手他就會跑。

陸啟明伸長左手端來蛋糕,把刀遞進她手裡。

“來,切蛋糕,把生日過完。”

“我不切!”

“妙妙,乖。”

“嗚嗚……”

她想嚎啕大哭,怕引來喪屍,隻能拚命把臉往他衣服裡埋。

哭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在房間回蕩著。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老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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