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其他兩位七階妖獸看在眼裡,但二者忌憚鋼砂鸚族的報複心,竟是眼睜睜的看著鋼鸚離去,到底未曾阻攔一句。
鳶褚看了他們一眼,心中暗自搖頭,這兩個牆頭草隊友,誰要誰倒黴 。罷了,也指望不上!鳶褚對身後的鳶疊與鳶拓說道:“你們兩個看好鳶都,我去阻攔鋼鸚。”
鳶疊與鳶拓知道事情緊急,趕忙俯首應道:
“是!”
“長老千萬小心!”
待兩兄弟再抬首,鳶褚已追著鋼鸚的足跡到了千裡高空。雙方很快在高空中相遇。
以七階妖獸強大的神識,霎那間門便發現了身後不速之客的鋼鸚轉頭怒目而視。
“鳶褚,你來何事?”
此地已距下方的金羽木林極遠,鋼鸚也不吝嗇靈力,短短的六個字如春雷般落入鳶褚心頭。
“嗬嗬,鋼鸚族長還是這麼膽大包天!”
鳶褚揮舞翅膀輕輕一笑,鋼鸚施展的靈壓瞬間門像遭受重擊的玻璃碎成了一片粉末。
“少說廢話!”隨著鋼赤距金羽木林越近,鋼鸚心急如焚,此時已是分外的不耐煩,“鳶褚,你要攔我?”
“鋼赤是我鋼砂鸚族血統最好的幾個小輩之一,我今日決不能讓你們坑害了他!”
“坑害?”鳶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自己方才敗了以後不是也氣急敗壞的控製了鋼赤,連他的識海完好也不在乎,現在又說的這麼正義凜然,真是可笑!
“鋼鸚你聽好了!不管怎樣,你今日不得乾涉比鬥,這是主族訂下的鐵律。你們鋼砂鸚族前一任族長的下場,你不會忘了吧?”
鋼鸚猛地抬頭,上一任族長?
他們鋼砂鸚族暴躁易怒又靈智偏低,因此極受主族幻綢孔雀信賴,但也正因如此,幻綢孔雀族不允許鋼砂鸚族有一絲的不服從之心。
前一任鋼砂鸚族族長也叫鋼鸚,這是幻綢孔雀族千年前曾經向鋼砂鸚族下達的幾百條命令之一,原因很荒繆,隻是因為是幻綢孔雀族懶得記一個七階妖獸族長的名字。聽起來很荒謬,但與這同樣荒謬的還有上百條類似的命令。
前一任鋼鸚族長是鋼砂鸚一族千年難得一見的鋼砂鸚天才,在如今鋼鸚與鳶褚這個歲數時早已修煉到了七階巔峰百年,隻差一步便可修成人身。
但幾十年前的一次宴席上,那位族長幾次向幻綢孔雀族長老請教八階妖獸的信息不成,內心極為憤恨。就在喝了一杯靈酒後借酒勁說了一些關於幻綢孔雀族的不智之言。
當時的鋼砂鸚族害怕之餘,本以為以幻綢孔雀族對鋼砂鸚族的信任,頂多被克扣些靈物。但沒想到的是,幻綢孔雀族的反應極為激烈,一位八階長老親自出手殺死了那位說錯話的族長不算,還將那位族長的父母兒女一網打儘。
鋼砂鸚族在幻綢城也受到了極大的打壓,幾乎要一蹶不振,直到如今的鋼鸚出現方才挽回了些許頹勢。
族地記錄的種種細節在鋼鸚腦海中一一閃現出來,想想自己一開始的大言不慚,再想到那位族長的結局,鋼鸚毛茸茸的額頭上流下幾滴冷汗。
他遲疑了!
……
鳶褚趁機將鋼赤必經之路擋在身後,暗自鬆了口氣。鋼鸚知道怕就好,不然以幻綢孔雀族的多疑性子,恐怕連鳶尾雉雞族也要遭殃。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鳶褚身後悄然劃落,被鋼鸚控製的鋼赤連一句求救都不曾發出就徑直向下墜去。
最終“砰”一聲,重重砸在金羽木旁的空地上,將地麵砸出了一個十幾米深的大坑!
鋼鸚回過神時已經晚了,“鋼赤!”
他看到坑底動也不動的鋼赤,幾乎目眥儘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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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席上的宋陽回想起方才事情的後續也是心情複雜。
其實如若鋼砂鸚族一開始不針對他,他也不會做的這般絕,最初與鋼赤打鬥時他還曾想過把那鋼赤打殘就好,妖獸們皮糙肉厚,隻要不是經脈方麵的問題,哪怕斷肢也能重生。但後來鋼鸚控製著鋼赤吃下了血淋淋的翎羽,促使宋陽生出了真正的殺心。
宋陽決不能忍受一頭垂涎自身血肉的妖獸活下去。結果,他還是贏了,雖然不怎麼光彩!
如今自己這算是徹底被綁在鳶尾雉雞族的船上,與鋼砂鸚族成了死敵。
宋陽倒不後悔,對於一頭雜血禽類妖獸來說,隻要能得到幻綢孔雀族的精血,就是再大的代價也定有妖獸敢於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