鵠鳥散妖一個哪裡聽過這種聳人聽聞之事, 登時嚇得雙目微瞠。
“這這這!也太嚇妖了。”
雁三兒見已經把這鄉巴佬妖獸鎮住,話語一轉又開始推銷自己的靈草來。
宋陽幾日前就回到幻綢城外,梳理一通自己的計劃, 今日便來到城門外排隊, 聽前麵的兩頭妖獸說的歡, 本想趁機了解一番幻綢城近期的各大事件。沒想到,竟然從兩頭妖獸口中得知了鋼鸚的死訊。
自帝流漿盛宴後,鋼砂鸚族沉寂了好一陣,鋼鸚連稍後的密道一行都未曾前去。
宋陽還以為這廝是怕再度得罪幻綢孔雀族, 不敢前去討人嫌,不想人家這是憋個大的, 準備悄咪咪的突破八階, 好改變幻綢城的格局。
隻是這頭妖獸的運氣不太好,出師未捷身先死,也算是在幻綢城一帶為宋陽成功消去了一個威脅。聽那雁三兒的話,似乎還跟幻綢孔雀族有些關係,這話聽起來倒是份外的真實。
雁三兒費勁口舌總算說通了鵠鳥, 二妖剛準備交易。斜裡忽然傳來一陣不屑的嗤笑。
“嗤!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 還敢騙人家一件五階靈物。原來是株四階菩榆花!
這種垃圾東西,除了能吸引一些蟲類妖獸的撕咬以外, 還有什麼用?”
鵠鳥趕忙低頭細看,這才發現雁三兒手中的哪裡是方才吹噓的碧玉枝,分明是幼年的一株菩榆花。
這兩種靈物極為相像, 菩榆花幼年時除了根莖上的細長絨毛以外, 氣息與外表幾乎同六階碧玉枝一般無二。
發現自己被騙的這一刻,鵠鳥近乎怒發衝冠,頭上的翎羽都一根根豎起來。
“雁三兒, 你敢騙我!”
雁三兒與鵠鳥同為六階妖獸,自知一時片刻拿不下對方,來不及找暴露自己底細的灰毛金雕晦氣,身體已經先於頭腦一步,火急火燎的逃離而去。
鵠鳥忙在後麵追趕。
城門外的隊伍一時間門被推的東倒西歪。
城門外的幾位守衛對此見怪不怪。隻有其中一頭年紀最小的驚奇道:“呦!這雁三兒這次竟然沒成功!”
“下等妖獸!被騙也活該。”
“唉,誰讓他今日遇到一個靈智高的呢!”
…
兩頭妖獸一追一逃,不過一會兒已竄入城外被薄雪覆蓋的幻綢密林下。
城外看熱鬨的妖獸們見二妖消失,皆無趣的轉過頭。他們沒有發現,造成這場衝突的灰毛金雕不知何時早已不見了蹤影。
林海中。
雁三兒拚命的向前奔逃,遠遠看到前方熟悉的大樹時,他輕舒口氣,內心冷哼一聲。
小樣兒,也想追我!爺爺在這兒不知混了多少年了。
後方的鵠鳥緊追不舍,見雁三兒朝大樹方向狂奔,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跟了上去。
那雁三兒裝作一幅慌不擇路的樣子,越飛越快,眼看就要撞到樹上時朝大樹樹冠中一鑽,竟然在鵠鳥眼皮子底下不見了蹤影!
鵠鳥神色冷冽,上前將整株大樹翻了遍也沒能找到雁三兒的蛛絲馬跡,隻能氣的放聲嚎叫。
六階妖獸怒氣衝衝的叫聲隨著刺骨的寒風飄去了很遠很遠,近處密林中的低階妖獸驚嚇過度,紛紛望風而逃。不知不覺,冬季本就寂靜的幻綢密林再添了幾分蕭瑟之意。
雁三兒先時胸有成竹攀上樹冠,熟練的鑽入了中空的樹乾中。
他一路向下,不多時已到達自己提前挖好的地道中。聽得土層之上,鵠鳥無奈的嚎叫,雁三兒得意洋洋的吐了口唾沫。
“呸!什麼東西!一頭低等妖獸也敢同我討價還價,下次再碰到就打死你…”
雁三兒濤濤不絕的罵了足足三分鐘,終於填平了內心因沒騙到鵠鳥而產生的鬱悶。
想到壞事的金雕,雁三兒更加百無禁忌,“該死的雜毛金雕!下次定拔了你的毛吃肉喝血,叫你看看我雁三兒大爺的厲害!”
“哦?是嗎?我倒要見識見識!”雁三兒正罵的起勁,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鄙夷的輕斥。
誰?這是誰?難道是那隻蠢鳥追來了?
慌張至極的雁三兒迅速轉過身來。待見到站在不遠處,麵帶微笑的宋陽時,重重的鬆了口氣。
“我道是誰?原來是頭五階修為的下等雜鳥!你找到這裡來,是想找死嗎?也不打聽打聽我雁三兒的名聲!
今日我就殺了你,也好一洗近日恥辱!”
雁三兒身為六階妖獸自是不把修為低下的宋陽放在眼裡。要知道六階與五階圓滿看似隻有一步之遙,二者的戰鬥力卻天差地彆。四五頭五階圓滿的妖獸也不是一頭六階妖獸的對手。
按照雁三兒的設想,隻需一招就可置麵前這頭雜血金雕為死地,連自身兩成的功力都不一定用得上。
可惜,他遇到的是宋陽!
發現雁三率先出手,宋陽也不逞強,輕喝一聲:“陽曄!”
話語未儘,一個閃耀著白光的骷髏頭從宋陽體內飛馳而出,骷髏右眼的紅光一閃,一道白金色的屏障轟然出現,直直擋在宋陽身前一米處巋然不動。
雁三兒的一擊還未與屏障相接,便被其上散發的白色火焰灼燒殆儘。
“這是什麼東西?”
雁三大驚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