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三妖再無半分動靜, 地道深處的宋陽緩緩踏出, 忽明忽暗的光線映照下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沒有絲毫的人氣。
“主人!這兩頭妖獸如何處置?需要處理掉他們嗎?”
陽曄操縱著陰陽血骷飛至二妖頭骨處,仔細的丈量了半晌,選中了一個最為滿意的位置, 陰陽血骷中的赤陽神光已蓄勢待發。
宋陽口中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你處理吧!記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是!”
……
兩日後, 幻綢孔雀族地。
發現孫子幻躍莫名失蹤,九長老幻寺當即將幻躍其他的所有隨從都通通聚集在一處,仔細的盤問一番, 卻得知孫子兩日前同琦欞雀急匆匆的出門,並沒有同他們交代任何事。他們也不知道幻躍究竟去了哪裡!
心急如焚的幻寺不禁大發雷霆:
“你們都死了是不是!公子兩日沒回來, 竟無一個前去通報本王。
今次公子平安無事尚好, 公子若有三長兩短, 本王要你們全家陪葬!”
在幻寺心中,孫子幻躍自然一切都是好的, 那麼錯處就在這些狗奴才身上, 誰讓他們不關心主子,不詢問主子的動向呢!要是再找不到孫子幻躍,他殺了這些不忠的狗奴才泄憤簡直是合情合理!
在幻綢孔雀族地長時間為幻躍辦事的隨從們顯然也知道這對爺孫的殘暴如出一轍, 稍有不順便要殺他們泄憤, 更彆提今次關乎幻躍安危之事了!
不大的書房中一時間哭聲一片。
“長老饒命啊!饒了我全家吧,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求長老饒命,我們家隻剩我弟、妹了…”
“長老發發慈悲,放過我家吧…”
“長老饒命,饒命啊…”幻躍最為信任的隨從浣尾雀哀哀的伏地哀求著, 兩行熱淚淌在書房的獸皮上,端的是可憐又可愛…
這時幻躍的父親幻彌也來看望兒子,進得門來,還未得知發生何事,率先映入眼簾的浣尾雀已讓他產生了極大的憐惜。
“爹,你在乾嘛?這浣尾雀可是我挑給兒子的得力乾將,你沒事罵他乾嘛?”
“我乾嘛?你兒子幻躍失蹤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父親的!”幻寺看到幻彌的樣子就來氣,怒罵聲幾乎要掀下房頂:
“收起你那無謂的憐惜!一日日的正事不做,天天同那些雄雄雌雌的外族妖獸卿卿我我,整日不知道在洞府做些什麼肮臟事!還將這臟東西送給幻躍。你記不記得幻躍的母親已經同你分契百年,再這麼死性不改,我乾脆打死你算了!”
說起這個兒子,幻寺更是一肚子的火氣,千般寵愛著長大,這個兒子卻讓他在全族丟人。
幼年時單純一些,修煉靈物被族裡許多族人敲詐,幻寺不得不親自找上門去,一個個威逼利誘,那些族人倒是不敢公然行騙了,乾脆另辟蹊徑,投幻彌所好。
那時候幻寺剛剛坐上三長老的位置,每日忙碌無比,沒有時間教養兒子,妻子又早逝,幻彌很是過了一段放風的日子,誰想間接讓其養成了荒唐無比的個性!
幻躍的母親幻時本是族內少有的天之驕女,天賦比如今的族內天驕都要好上十幾倍。族內對其大力扶持,大長老更是將其視為了族內下一代的族長人選。
為了惟一的兒子,趁幻時的父親重傷瀕死,幻寺舔著老臉不惜與反對此事的大長老一家反目成仇,又拿出珍藏的一株八階靈植才求得了親家的同意。
可幻彌這個敗家子!硬是不喜歡兒媳,說兒媳不夠溫柔,脾氣暴躁,整日與兒媳冷戰。百年前生下孫子幻躍後不久,兒媳自覺完成了對父母的承諾,獨自一妖去了青丘九尾狐族。
想起來兒子幻彌的種種行徑,幻寺恨不能將其塞回娘胎裡回爐重造。
幻彌果然也不負幻寺的‘期望’,聽到兒子幻躍失蹤,吊兒郎當的努了努嘴,一幅不在意的樣子。
“失蹤就失蹤唄!幻躍都多大了,又有那玉牌在身,肯定是去哪玩嗨了!爹您就放心吧,有您老在,幻綢城誰敢拿幻躍怎麼樣。估計沒幾天就回來了…”
“砰!”
一句話還未說完,幻寺怒發衝冠,一腳將這個逆子踹出了洞府八米遠,幻彌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幻寺一向嬌慣兒孫,平日裡連一句重話也說不出口,何曾有過今日毆打兒子的明場麵,現場隨從們的哭聲戛然而止,一個個像極了離開溫箱的鵪鶉,在原地抖成一片。
但幻寺連親兒子都打了,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不甚明亮的書房中,幻寺一揚雙翅,百道三色神光劃激射而出,地上長跪的上百頭隨從們,一聲痛呼都未曾發出就變成了一具具新鮮的屍體。
幻寺眼眸微垂,看也不看地上哭泣的幻彌,一聲不吭的向族地外奔襲而去。
在死去的那一刻,浣尾雀睜大了雙眼,嘴角依昔帶著放鬆的笑意,眼眸中甚至能看到對幻寺這個殺人者的感激。再看其他的隨從,也大抵都是如此,整個畫麵看起來詭異之極,卻反應了他們真實的心情。
他們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