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手串,又去食堂吃了點早飯,鬱語準備回宿舍。雖然已經決定把空間上交國家,可具體怎麼操作她還沒想清楚。
末世的爆發沒有任何征兆,即便她現在向有關部門報告也不會引起重視,如果在網上發布末世即將到來的消息,也沒多少人相信,她還可能會因造謠被拘留。
回憶上一世的經曆,她思考著對策,雖然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書,但對她和其他所有書中人來說,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由於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她也相信書中的結局是可以改變的。
回到宿舍,張雅和關夢涵已經去了圖書館,隻剩下袁冰潔一個人,正靠在椅子上刷手機。
聽到推門聲,袁冰潔直了直身子,扭頭看到剛進門的鬱語,“你今天沒和柳翩躚一起嗎?她剛才來找你了。”
“沒有,我有其他事,”除此之外鬱語沒有多說。
看到那本書之前,她一直認為柳翩躚和自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末世前雖然兩人不在一個宿舍,但常常一起活動,大部分時候都是柳翩躚主動來找她。
末世後柳翩躚也對她十分照顧,她記得第一次親眼目睹異化人出現是1月18日,那時她們宿舍和柳翩躚一起在濱城的冰雪大世界,之後火車和航班都停了,她們就被困在人生地不熟的濱城。
幾天後,張雅變成異化人,襲擊關夢涵導致她的死亡,自己也差點因此受傷,是柳翩躚救了她,後來更是為救她受傷。那時柳翩躚展現出神奇的能力,變成異化人的張雅對她的攻擊無效,最後用撿來的鐵管擊殺異化的張雅。
根據書中的說法,這是覺醒,柳翩躚成為覺醒者,她也是第一批覺醒的人,第一批覺醒者是最厲害的。
覺醒後柳翩躚在濱城拉起一支隊伍,隊伍裡不斷有人異化變成怪物,也不斷有人覺醒,袁冰潔也在末世後一個多月成為覺醒者。
隻有她,至死都是普通人,儘管如此柳翩躚依然對她很好,幾乎寸步不離,晚上兩人都要一起睡,因為這個還引來不少的非議。有覺醒者認為她一個沒有多大貢獻的普通人,不應該享受這麼好的待遇,她也這麼想,主動提出幫大家守夜,但被柳翩躚阻止。
那時的柳翩躚是小隊裡的最強者,也是擊殺異化人的絕對主力,沒有人敢反對柳翩躚,但他們可以抱團排擠身為普通人的她,他們也這樣做了。
重生前自己對柳翩躚的有感謝也有愧疚,但看到那本書後,她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書中柳翩躚在末世爆發前3天就激活了珠子裡的靈泉空間,末世爆發不久後就發現靈泉水的用途,可以救治即將變成異化怪物的人,也可以幫助普通人覺醒,以及治療傷勢。
喝過泉水的人不一定能成為覺醒者,隻是增加覺醒的幾率,那本書前期詳細記錄了柳翩躚把靈泉水給哪些人,有袁冰潔和其他一些新加入的人,但是沒有她和另外兩個舍友。
張雅失控變成異化人也需要一些時間,隻要很少的泉水就能救她一命,還有受傷的關夢涵,泉水同樣能救她。末世前柳翩躚和她們兩個的關係也很好,但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一異化一身亡。
柳翩躚並不是吝嗇泉水,她給新加入的隊友用泉水療傷,防止他們異化,還為了讓袁冰潔覺醒,給她喝了三次泉水。
表麵柳翩躚上十分重視她,對她很好,但不願她擁有任何能力。哪怕那手串原來是她的,哪怕隊伍裡很多人都因為她的普通人身份排擠甚至謾罵她,哪怕多次聽自己說想要成為覺醒者,不願意做一個累贅。可自稱是她最好朋友的柳翩躚,都沒有給她喝一次泉水。
這就讓她產生懷疑,難道柳翩躚對自己有彆的想法,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並不單純?
還有柳翩躚索要手串也很可疑,坦白地說這個手串並不好看,甚至有些老氣,但她上一世一看到這個手串就有一種莫名衝動,這東西應該屬於她。
那之後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買這麼一個不符合年齡的飾品,隻能歸結為是衝動消費,在柳翩躚索要的時候沒有過多猶豫就給了她。
上一世她是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但末世的經曆過於真實,讓她相信自己是真的重生。既然她可以重生,柳翩躚也能有其他奇遇,知道自己的手串裡有靈泉空間,故意接近她就為了得到空間。
一旦埋下懷疑的種子,過去被自己忽略的種種就重現浮現在眼前。比如柳翩躚似乎一直對她有意討好,和自己的舍友關係一般,反而成了她宿舍的第五人,也常常參加她們宿舍的活動;再比如柳翩躚一直對她有過於強烈的占有欲,不管她和誰交了朋友,她都會以很快的速度融入進來,最後反而是她們兩人關係更好,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
“你怎麼不說話?我剛才說得你聽見沒有?”耳邊傳來袁冰潔的聲音,音調比平時更大,語氣也更加急促。
“沒有,”她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沒注意袁冰潔說什麼。
“柳翩躚剛才來的時候說,期末考完後想和我們一起去濱城的冰雪大世界,我們幾個都同意了,回頭訂票的時候幫她也訂上。”柳翩躚經常參加她們宿舍的集體活動,提出一起去冰雪大世界並不奇怪。
濱城...那裡滿是她末世後痛苦的回憶,“我有事不去了。”
“哦,那我們四個一起去,”袁冰潔故意把‘我們’兩個字咬得很重,想暗示鬱語不去就是不合群,會和她們疏遠。從前的她很在意這一點,即便有事也會推掉和她們一起,但這次不會了,不光如此她還會阻止張雅和關夢涵。
至於袁冰潔和柳翩躚,就隨她們去吧。
她沒有接袁冰潔的話,宿舍一時間安靜起來。
噔噔噔,一陣敲門聲打破有些詭異的安靜,“我可以進來嗎?”是柳翩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