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宴屈指敲了她一腦袋,道:“女子莫要太過依賴男人,男人大多見異思遷,今日喜歡你,許你榮華富貴,指不定明日又有更合他心意的女人出現,他立馬就會收回給你的好,轉贈他人,所以不甚靠譜。女子隻有自身有能力,有手段,才能活得漂漂亮亮的,得到該有的體麵。”
楚妗一愣,疑惑道:“殿下也是這樣的男人嗎?見異思遷?”
顧沉宴一噎,重點是這個嗎?
他輕嗤了一聲,不屑道:“孤方才說的是那些凡夫俗子,你居然拿孤與他們比?”
楚妗怕顧沉宴一生氣真的將她扔下馬,連忙順毛道,“殿下雲端高陽,至情至性,殿下自是與他們不同。”
她漸漸放軟了身子,低聲道:“那就勞您費心了。”意思便是讓顧沉宴教她騎馬了。
顧沉宴嘴角翹了翹,手順勢握住楚妗,一本正經地道:“騎馬最重要的便是韁繩,若能自如地操縱韁繩,這騎馬也就學得差不多了……”
楚妗目光垂落,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顧沉宴手掌寬大,掌心帶著一層薄繭,完完全全將她的手納入其中。
耳邊是他低沉清冷的聲音,溫熱的呼吸像是一隻小蟲子,直直往她耳朵裡鑽。她小臉發燙,漸漸染上薄紅,忽然覺得心裡像是揣了一隻兔子,砰砰跳個不停。
她偷偷覷了一眼顧沉宴,發現他語氣正經嚴肅,她收回目光,心底告訴自己,這是教她騎馬而已,並沒有其他意思,自己不要多想。
這些話在心底念了幾次,楚妗漸漸認真起來,握著韁繩仔細傾聽。不得不說,不愧是騎射讓一乾人等望塵莫及的太子殿下,楚妗沒一會兒便融會貫通,騎的有模有樣。
日落西山,楚妗望了一眼天色,忽然記起來在樓中休息的楚懷璟,她驚道:“糟了,我哥哥還在馬場裡!”
顧沉宴想到楚懷璟,腦仁便突突的疼,楚懷璟實在是難搞,一不好色二不貪財,在朝中與人關係也不熱絡,他打聽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他的攻破之處,他便是想要討好,也是無從下手。
楚妗毫無所覺,拉著他的衣袖,道:“殿下,我們回去吧,哥哥他若是醒了,該擔心我了!”
顧沉宴調轉馬頭,從身後擁住她的身子,“孤來騎馬吧,速度快一些!”
楚妗背脊微僵,輕輕點了點頭。
好在楚妗回去的時候,楚懷璟還在睡覺,並沒有發現她離開了一段時間,楚妗不忍打擾他,默默退了出去。
房門輕輕的闔上,榻上本該熟睡的楚懷璟忽然睜開眼,雙眼清明,絲毫睡意也無。
楚懷璟起身,推開了窗,臨窗而望,顧沉宴那匹威風凜凜的馬正在樹下悠閒的吃草。
他眸色深深望著底下,神色莫測,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妗轉身,就看到顧沉宴倚在欄杆上,姿態慵懶,見她出來了,語氣隨意道:“還在睡?”
楚妗衝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小點聲,彆吵醒了楚懷璟。
顧沉宴挑了挑眉,這是在命令他?
行吧,不能得罪大舅子。
他掃視了一番周圍,有人已經注意到了楚妗,正眼神呆呆地盯著她。
他一瞬間冷了臉,握住楚妗的手,牽著她往三樓走去。
楚妗猝不及防,下意識跟著他往前走。隻是顧沉宴手長腿長,楚妗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楚妗見他徑直往三樓去,連忙拉住他的袖子,低呼道:“等等,殿下,這三樓是不開放的,咱們不要亂闖啊!”
顧沉宴輕笑了一聲,折身看著她,道:“這世上還沒有孤不能去的地方。”
楚妗一噎,偷偷翻了個白眼。
她想到方才看到的情形,一個金冠玉袍的公子借著酒意想要往三樓去,被護衛毫不留情的扔出了門。她恍惚記得那公子嚷嚷著要派人來鏟平這裡,說自己是什麼王爺之子,那護衛絲毫不懼,讓他儘管來。
當時楚妗還驚詫不已,向來民不與官鬥,更何況這隻是一介商人,居然這般不畏強權。
楚妗怕顧沉宴也被人趕出去,緊緊攥著他的袖子,溫聲道:“殿下,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到時候進不去多丟臉呀!
顧沉宴黑下臉,這是不信任他?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前走,楚妗看見樓梯口越來越近,那幾個身強體壯的護衛殺氣騰騰地守在門口,她絕望地閉了閉眼。
“太子殿下!”
耳邊傳來幾道恭敬的行禮聲,楚妗詫異地睜開眼,見方才還滿臉殺氣的護衛此刻躬身衝著顧沉宴行禮。
楚妗有些懵,眨了眨眼,不是不畏強權嗎?
顧沉宴麵帶得色地說道:“啊,忘了告訴你,這座閣樓是孤名下的產業。”
楚妗臉上頓時有些發熱,自己剛才肯定很滑稽吧?居然擔心閣樓的主人上不了三樓。
顧沉宴見楚妗小臉繃得緊緊的,極力壓住羞惱,偏偏耳根處紅豔如血,一旁的肌膚細膩如雪,更是襯得那耳朵像是灼灼盛開的梅花。
顧沉宴眸色漸深,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落在她耳垂上,緩緩摩擦了一下。
楚妗身子一僵,霎時睜大了美眸。
“呐,彆裝了,你耳朵都要滴血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