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翹的手掌又軟又白, 輕輕的捧住他的臉。
男人的臉頰白皙透明, 長翹烏黑的睫毛緩緩垂落,眼底落下一小片的陰影, 淺色疏離的眼珠子,泛著淡淡的光澤。
他的唇形很漂亮,被血染紅的唇色異樣勾人。
時翹坐在他的腿上, 俯身低眸, 在他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
謝聞衍能清晰聞見獨屬於少女身上的馨香, 漫入鼻端, 並不讓他反感。
兩人的臉幾乎都快貼到了一起。
謝聞衍看見她微紅的臉頰,軟白小巧的耳朵都沾了羞怯的粉意, 可口誘人。
他伸手捏住她的手腕, 不讓她動。
少女神情一愣。
儘管時翹臉頰發熱,但也強裝冷靜, 她也不知怎的,腦子一抽,就把心裡話問了出來:“大師兄, 你慫了嗎?”
謝聞衍:“......”
時翹忽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她雙手的手腕被男人大力扣在一起, 抵在頭頂上方,謝聞衍貼近她的脖頸間,同她咬耳朵,“小師妹,你莫心急。”
簡陋的洞穴內。
裡麵的味道著實不太好聞。
時翹就想一直都靜靜躺著不動彈, 她現在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沒力氣了。
她已經被榨乾了。
但讓時翹覺得很可怕的是,謝聞衍貌似還很意猶未儘的模樣。
謝聞衍懶懶斜靠在枕邊,白色裡衣領口微開,慵懶饜足的半眯著眼,手指強勢霸道的搭在她的腰間。
時翹現在恨不得在床中間劃出一條三八線,將兩人徹底隔開。
什麼叫人麵獸心?
什麼叫狗模狗樣?
她方才通通都見識到了。
謝聞衍這張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一個字都不能信。
大騙子!
謝聞衍抬起她纖細的胳膊,擺弄著她的手指頭,“小師妹,可曾想起來些什麼了?”
時翹再信他的鬼話就是個傻子,她的嗓子是啞的,聽起來很不正經,“沒有。”
她有氣無力,反問道:“大師兄可曾又記起什麼了嗎?”
謝聞衍說的理所應當,“我也沒有。”
時翹小聲咕噥,“你不是說能想起來嗎?”
謝聞衍心情好,說話時語氣都不似平日般冷淡生硬,他道:“小師妹,你嚴謹一些,師兄說的是可能會想起些什麼,但也可能什麼都想不起來。”
時翹無言。
她連和他計較的脾氣都沒有了。
腦子一團糊,隻想先睡一會兒。
臨睡前,時翹在半夢半醒間想,謝聞衍這人都重傷了,怎麼還是那麼能乾。
一覺睡醒,已經天黑。
時翹還有種自己置身於夢境中的錯覺,摟著她腰的男人似乎還沒醒。
她輕輕戳了下謝聞衍,小聲呼喚,“大師兄,你醒了嗎?”
時翹正要坐起來,被他拽了回去,男人的嗓音沙啞慵懶,“急什麼,接著睡。”
她道:“我渴了。”
她還沒有憑空化物的本事。
謝聞衍充耳不聞,大概是嫌棄她是個麻煩精。
時翹又小聲念叨:“大師兄,我想喝水。”
謝聞衍敷衍的嗯了一聲,閉著眼道:“腿長在你自己身上,我把你綁起來了?”
翻臉不認人的典型。
修真界變臉老藝術家——謝聞衍。
時翹的腿都在打飄,她聽見身後的男人慢吞吞從床上坐起身,默不作聲用手按著她的肩,“坐著。”
他穿上鞋,隨意披了件衣裳就出去了。
沒多久謝聞衍就拎著裝滿水的水壺回來,遞給了她。
時翹抱著水壺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唇齒生津,她擦了擦嘴,然後問:“大師兄,你不會一直都打算待在這個洞穴裡吧?”
謝聞衍沉思半晌,“對,秘境出口還有半個月才會開。”
時翹問:“你不出去打怪了嗎?”
她問完才想起來,謝聞衍重傷在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呢。
山洞裡隻有他們二人。
謝聞衍無聊時隻能拿她當消遣,捏了捏她的臉,似乎找到了什麼樂趣,而後道:“十層秘境塌了,沒死的妖獸也都從第十層掉到了第一層,你確定要出去嗎?”
正因為如此。
所以剛剛。
謝聞衍才沒讓她出去打水。
就她這點小身板,給那幫遠古妖獸塞牙縫都不夠。
時翹一聽就歇了要出去的心思。
老老實實再窩半個月,待在大師兄身邊至少是安全的。
時翹早就發現。
秘境裡的妖獸同謝聞衍已經是老相識,貌似都有些怕他。
見了都會自動躲開的那種畏懼。
時翹覺著還在外邊遊蕩的師兄他們應當也會躲起來。
洞穴外忽的一陣嘶吼怪聲。
時翹設的禁製,不太頂事。
一名模樣妖豔的年輕男子站在洞穴門外,喊她姐姐。
時翹見了他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
兄弟,口水收一收,數不清的jio也收一收!
時翹說話都在顫抖,“大大大師兄,怎麼辦?”
謝聞衍沒有將化了形的多足蛟放在眼中,見她移不動道,還當她是喜歡這隻多足蛟。
心道小師妹的喜好當真是與旁人不太一樣。
“你喜歡?”謝聞衍皺眉道:“喜歡便收作你的靈寵即可。”
時翹上下牙齒不受控製的磕碰,“不不不,我不喜歡。”
時翹顫顫巍巍抬起自己的手指,提醒道:“你嘴巴邊上還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