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過少年的宋茵,早就不記得他了。
甚至也不記得當年侮辱傷害過他的事,但她雖不認得他,隻看這殺氣騰騰的眼神也看得出,這人是衝著她而來。
她斷然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
宋茵看著從頭到腳都很狼狽的時翹,內心快意,然而謝聞衍還在這裡,她不敢把喜悅表現的太明顯。
她隻盼著這名少年能狠心一點,手起刀落,直接將時翹給殺了才好。
“她是你要找的宋茵。”時翹邊說話邊咳嗽,渾身無力乾脆靠著這個陰鬱少年。
謝聞衍周身戾氣不曾收斂,眼神陰冷,強壓著暴戾,沒有發作。
顧忌著時翹的安危忍著沒有動手,不然早就一掌將他拍死了。
少年才發現自己綁錯了人,然而他抵在時翹脖子上的匕首卻沒有收。
眼前幾個男人,修為都在他之上。
他尚且沒有站穩腳跟,看樣子他手中的籌碼還挺值錢,他們都按兵不動。
時翹的胸腔疼的有點受不了了,她說:“小老弟啊,你看你的仇人現在已經站在你麵前了,你就先放過我行不行?”
少年哪怕知道自己弄錯了,打傷了她也沒有負罪感,他望著謝聞衍,自知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也看得出男人眼底深深的殺意。
若是鬆手放過懷中女子,他怕是要命喪當場。
一直沒說過話的謝聞衍語氣淡淡,“你放了我的妻子,我也放過你。”
打小就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少年並不相信他的話,他扯了扯嘴角,“我要帶著她一起走。”
謝聞衍真的動怒了,背手而立才勉強止住強烈的殺心。
他掀起嘴角,冷笑了聲。
少年無所畏懼地說:“不然我就殺了她。”
時翹真的不想聽他們在這裡叭叭,她破罐破摔似的,“你殺了我得了。”
少年並不介意手裡多條人命。
謝聞衍不肯放他們走,少年也不肯放下手裡要命的刀。
兩方對峙,受折磨的隻有時翹。
她想躺著,想吃點療傷止疼的藥,想好好睡一覺。
現在她這具凡胎□□沒有自我修複的能力,被打的斷了肋骨這一掌,她的養好幾個月。
時翹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看著謝聞衍,哭唧唧地說:“大師兄,你讓我和他走吧。”
謝聞衍聽見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口,差點失去理智,他冷著臉,固執道:“不行。”
說完,謝聞衍目光盯向宋茵,旁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他輕而易舉就掐住了宋茵的脖子,毫不留情就把她丟到少年的腿邊。
“她,你帶走。”
“你把我的妻子還給我,今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被當成破布一樣丟出去的宋茵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回她的眼淚再也不是虛假的,而是真的被心愛之人無情的舉動傷到了心。
大顆大顆的眼淚不斷湧出,她的哭聲在懸崖上聽起來有幾分淒涼。
她擦了擦眼眶,努力看清楚不遠處的男人,歇斯底裡,麵目可憎,著實不太好看,“大師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難道就不是你的師妹了嗎?”
“為什麼你總是維護她?!我到底哪裡不如她?”
謝聞衍一般是不會回答這些問題的,徹底忽視了在發瘋的宋茵。
時翹難受到想發脾氣,胸口疼心裡氣的疼,連被人用力碾過的手指頭都疼的受不了。
她其實脾氣挺好的,平日裡也很善解人意。
可能是因為懷了孕,時翹的脾氣好像大了點,腦子裡的想法也變得無理起來。
她皺眉,睜著眼看著謝聞衍,覺著就這樣還不肯放她走的他,根本不是愛她。
隻是一種出於習慣性的占有。
把她當成前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