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意低著頭不敢看他, 就怕看到他滲人的表情。
她小聲說:“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喝了酒後會那樣……”
會抱著人不鬆手,還要人家背, 且要跟他回家。
這完全是她平時不敢做的事情!
這一句乾巴巴的道歉,唐意說完忍不住紅了臉。
總覺得白月光被她玷汙了似的……
她長長的鴉睫輕輕顫動著, 神色間是明顯可見的忐忑, 與昨夜明媚霸道的模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要不是肯定是同個人, 傅修執都快以為昨晚是有妖精,幻變出她的樣子來蠱誘他了。
他眉頭壓了壓, 心頭確實不快,可無法去責怪她什麼。
她是醉酒引誘,但他是清醒的。
沒克製住, 選擇放縱的,是他。
然而就這麼算了,從今以後和她橋歸橋,路歸路……
隻稍稍一想,傅修執就止不住的想冷笑。
“宗凱都和你說了?”
良久, 他沉聲開口。
唐意點頭, 囧囧道:“對不起, 要不我請你吃兩頓……”
話沒說完, 她聽到他拋下一顆驚雷:“那他有沒有說過, 你強吻我?”
唐意猛地抬頭看向他, 一雙眼瞪得老大了。
白月光抿了下薄唇, 繼而道:“那是我初吻。”
“!!!”
唐意錯愕得嘴都微張了, 看了他半響, 就在氣氛安靜得不行時,她突然退回房間,嘭一下就把他關在門外了!
傅修執沒料到她會有這個舉動,一時被她逃了去。
他眉頭緊鎖,盯著這扇緊閉的門許久,確定了它是真的不會再打開後,忍不住冷笑了聲。
活了27年,他還是第一次在女人這栽跟頭,還被拒絕個徹底。
人家對他沒半點心思,也沒想對他負責。
怎麼就那麼不甘心呢……
唐意靠著門,大口大口的喘氣,麵部表情扭曲。
她,她昨晚真的對白月光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嘴唇怪怪的……
可他為什麼要告訴她?
唐意擰著眉想了老半天,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麼還要告訴她。
正思索著,床上的宗凱不耐煩的踢了下腳。
“你一次兩次的,老是摔門乾嘛?”
“……”
要是平常,唐意一定懟回去,但她現在心亂得很,還心虛。
她居然強吻了白月光,而他是他兄弟。
她咳了聲:“沒什麼事,你睡吧。”
看著他重新睡下了,唐意再次到洗浴間,伸長脖子湊到鏡子前,認真研究自個唇瓣。
她強吻他的時候難道吻得很凶嗎?
怎麼唇都腫了。
她側了側頭,然後發現細白的脖頸上,有一枚淺淺的紅印。
唐意伸手摸了摸,什麼感覺都沒有,腦中卻突然竄出一個模糊的畫麵,男人雙目沉鬱,氣息火熱的埋在她頸側,而她仰臉無力地喘息。
唐意:“……”
不!
這肯定不是真實的!
肯定是她自己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夢腦補出來的!
唐意臉倏地開始發熱,不一會她就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像個紅蘋果一樣,就連耳朵也紅彤彤的。
她使勁回憶昨晚,但無論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可連宗凱都親眼所見了,還有白月光也親口承認,看來她是真的耍了一次不得了的流氓。
白月光的清白,被她毀了……
唐意不敢再出去,在房間裡等宗凱醒,等到外麵的太陽都快下山了,他才迷迷瞪瞪醒了。
他一轉頭,發現她一直在房內,臉上的表情古怪,不由問她:“你乾嘛呢?一副喪偶的樣子。”
“……”
那她寧願是喪未婚夫了。
唐意過來,小心翼翼問他:“昨晚你找到我時,就隻有我跟傅哥兩人?”
宗凱還沒怎麼睡夠,躺在床上神態懶洋洋的:“對啊。”
“傅哥當時準備回去了,你抱著他手臂跟在他身邊,一直叫嚷著要他背你。”
“嘖嘖,你那騷情模樣,老子頭一次見,真他媽丟人。”
“……”
要不是有話想問他,唐意這會肯定跟他乾架!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那他什麼表情?”
“想吃人的表情。”
“……”
qwq。
看來她對白月光造成的傷害好像還不小,那她需不需要出國避避?
免得他後麵回憶起來意難平,找人偷偷把她辦了。
宗凱看她哭喪著臉,忍不住笑了:“傅哥這人不怎麼喜歡跟人肢體接觸,我看到你抱著他手臂都快嚇瘋了,就怕他一下子把你摔地上。”
“現在想想,傅哥挺紳士了,沒對你做什麼。”
“……”
唐意看他這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她強吻白月光這事的。
所以,她默默的準備把這個事爛肚子裡。
永遠都不能讓他知道她乾了這樣的蠢事!
兩人出房間時,唐意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唯恐再跟白月光遇上。
好在下了樓後,宗凱想起他,問了他媽,得知他中午的時候就離開了。
宗凱嘖了聲:“傅哥也真是的,一夜沒睡也不休息完了再走。”
唐意在他身後暗自高興的耶了聲!
走得好!
宗媽媽道:“是啊,我叫他吃完午飯了再走,他也不吃。看著樣子好像是有什麼事沒處理妥當,所以我也沒敢勸。”
唐意知道他人走了後就自然了許多,這會聽到這話故作惋惜的點點頭。
希望他不會再回來了……
然而下一刻,宗媽媽把話題引到她身上。
“你們白天一直……一直在床上?”
她還沒回答,宗凱這家夥已經點頭道:“不然呢?床那麼舒服,不在床上要乾嘛?”
話音落下,宗媽媽露出不太滿意的表情,轉而叫準備坐下的唐意:“意意,跟伯母一起到廚房端個湯出來。”
唐意頓了頓,應了聲好。
正要推開椅子,宗凱不爽說:“湯那麼燙又重,叫她乾嘛。隨便叫個人使喚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