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裡這一頭黃色雜毛的醜逼大叔是誰啊?!
季希澤抓著頭發,要崩潰了,他突然想起來,從狗化成的人形,肯定也是依照著狗自身條件長的人形模樣,他目前附身的這條狗,可是條土狗,還是條上了年紀的土狗。
品相不好,年紀大,一身黃毛,化成人形能好看到哪裡去?!
天啊,他還想用人形在小老公麵前刷刷好感,玩玩養成,這回也彆想了,小老公不嫌棄他這副樣子,就該謝天謝地,感恩戴德了。
用係統算了算這條狗的壽命,得了,還有十年的壽命,估計等蘇晟煊長大,他也要重新找一副身體。
讓係統去查他為什麼會落到狗身上,季希澤打開水龍頭,打算好好衝洗下自己。
就算現在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他也要當最帥氣......算了,這張臉就算好好打扮,也沒法成為最帥氣,還是當最端莊的大叔好了。
一邊洗澡,一邊心有戚戚焉。
而外麵的蘇晟煊聽到水聲後,耳朵不由得動了動,狗爪子可不能放水洗澡,所以裡麵那隻大黃狗......
心裡難免會抱了點期待,畢竟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碰到妖怪,說不新奇肯定是假的。
輪椅又往前滑了點,但還是矜持的停住了。
半晌,水聲停了下來,門被打開,季希澤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嗯?你轉著輪椅想去哪裡?”
蘇晟煊的手頓住,又將輪椅轉過來,微微挺了挺胸膛,正眼看過去,一看就泄氣了,“妖精不都是長的很好看嗎,你好醜。”
紮心了啊!
季希澤默默的捂住胸膛,“你也不看我多大了?”
蘇晟煊想了想:“哦,原來你是條老狗,天資不行?”
“......對。”季希澤無奈承認。
“難怪你要跟著我。”蘇晟煊用小手摸了摸輪椅扶手,垂眸道:“你連化成人形都這麼晚,那你跟著我有什麼用?”
語氣突然就冷漠了下來,顯然對季希澤沒了興趣。
季希澤頭疼的看著蘇晟煊小小一個人,走過去,保持讓蘇晟煊安心的距離蹲下,輕聲道:“我可以照顧你,你需要人照顧。”
蘇晟煊瞳孔微縮,抿唇,“我不需要。”
“可我想陪著你。
”季希澤繼續說道,看著蘇晟煊的神色非常認真,“我一看到他們欺負你,就想要保護你,因為我也是被欺負長大的,我不想你的童年也是這樣。”
蘇晟煊神色複雜,“你這隻狗,還挺有同情心。”
“對啊。”季希澤點頭點的毫無壓力,“狗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嘛。”
.....................
有人的時候,季希澤是狗,沒人的時候,季希澤就變成人形,跟蘇晟煊說話,逗悶子,生怕蘇晟煊憋出病來。
蘇宵海跟遺忘了蘇晟煊這個人一樣,借口懲罰蘇晟煊,過去兩天了,都沒人說要帶蘇晟煊回去,好在第二天有人給蘇晟煊來送飯,但還是那句話,要蘇晟煊把狗殺了,才能讓蘇晟煊進主樓。
儼然將這座莊園當成了蘇宵海他自己的家。
對此,蘇晟煊隻是沉默,仿佛被壓榨的小白菜,什麼話都不敢說。
他爸媽死後,蘇宵海仗著自己是蘇晟煊唯一的親人,立馬帶著親人過來莊園,明麵上說得好聽,要好好照顧蘇晟煊,實際上就是看蘇晟煊人小,想要借機霸占財產。
不過目前還未得逞,畢竟這很不好運作,但是蘇宵海已經將這座莊園當成他的了,不過是早晚的問題,他就覺得蘇晟煊這麼小一個孩子,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有恃無恐。
但這天,莊園外來了兩個團隊,一個團隊是華國最頂級的律師團,一個團隊的人身穿迷彩服,身材高大,氣勢驚人,看著就不好惹。
蘇宵海根本沒請過這些人,見這些人來勢洶洶,臉色非常不好看。
“你們是什麼人?!趕緊滾出去,不然我告你們擅闖民宅!”
律師團為首的男人撫了撫眼鏡架,笑著道:“我們是不是擅闖民宅另說,蘇先生,現在有人告你非法侵占財產,請問你怎麼說?”
蘇宵海臉皮一顫:“說話是要講證據的,我怎麼非法侵占財產了?”
“這座莊園是你的嗎?”男人笑道:“怎麼我看蘇先生一副主人的姿態來質問我?”
蘇宵海臉色難看道:“這是我弟弟的莊園,我在這裡住著怎麼了?”
“哦,是嗎,那這座莊園的少爺呢?他住在哪裡?”
聽到男人這句話,蘇宵海也不傻,立即開口道:“你們難道是蘇晟
煊那個小崽子找過來的?!”
這怎麼可能?蘇晟煊那個小崽子怎麼知道找人的?
蘇宵海想阻撓,但另一群雇傭兵可不是好惹的,直接拿出了吃飯的家夥,嚇得蘇宵海臉色蒼白。
主樓裡,劉娟抱著蘇茂宇,一臉驚怒的看著一群人湧進來,她老公臉色難看的跟吃了shi一樣,再看那群人手裡的東西,劉娟想罵的話,立即卡在了嗓子裡。
其實蘇宵海和蘇晟煊的爸爸並不親,也不怎麼聯係,所以並不知道蘇晟煊是個什麼樣的孩子,還以為能夠拿捏住。
等律師團將蘇晟煊請過來,看著蘇晟煊的一點不意外的樣子,立即坐實了蘇宵海的想法。
蘇宵海此時真的有些心慌了,但仍舊擺出一副長輩的神色,責備的看著蘇晟煊,“晟煊,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蘇晟煊精致的眉眼跟上了霜一樣,“還是你真覺得我是個傻子?之前是腿上沒養好,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懶得搭理你們,但你們太蹬鼻子上臉,就算我想顧念那點親情,如今也被你們磨的不剩下什麼了。”
蘇晟煊就算是個智商超高的天才,但也是個孩子,剛出事的時候,他心性再怎麼堅定,也奢求溫暖,所以對久未見麵的大伯一家人,是抱著那麼一絲絲期待的。
不過這絲期待,再見到這一家人之後,就完全破滅了,他之所以沒有儘快處理他們,除了聯係人要花費時間外,自己的腿傷,還有失去雙親的悲痛,也讓他提不起勁。
隻是他還沒去動這家人,這家人就能立即翻出天去,這讓蘇晟煊很厭惡,不想再給他們礙眼的機會。
不等蘇晟煊說什麼,律師團就拿出一份份文件,還有起訴蘇宵海的文件,有條有理的講述,絲毫不給蘇宵海麵子。
事情來的猝不及防,這才幾天功夫,蘇宵海還沒享受到多少,怎麼可能甘心放棄,他憤怒的打斷律師的話:“放屁!你們是正經律師團隊嗎?我要給我的律師打電話,這是...這是我弟弟家,他們去世了,我來這裡照顧晟煊有什麼問題?你們這群外人,簡直不可理喻!”
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一點都不著急,等蘇宵海說完,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繼續說自
己的話,仿佛蘇宵海剛才說的話都是在放狗屁。
季希澤搖搖尾巴,歪頭看蘇晟煊,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小孩,手段強,心也狠,找來的人也狠。
蘇宵海漲紅了一張臉,氣的直抖,他想拍桌子,結果看到有人將東西拿出來擦拭,立即不敢了。
男人講完自己要說的,看蘇宵海一副不甘心的樣子,開口道:“蘇先生,若是沒什麼問題,麻煩今天收拾行李離開這裡,若是有問題,您可以叫律師,也可以叫警察。”
“你以為我不會叫嗎?!”蘇宵海色厲內荏的嚷嚷,隨即看向蘇晟煊,“你到底想做什麼?”
“滾出我家。”蘇晟煊冷聲道,“你覺得我爸媽突然出意外死了,我身後沒人是不是?”
蘇宵海瞬間啞口。
“想侵占不是自己的東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沒腦子就是沒腦子。”蘇晟煊冷嗤,在蘇宵海難看的臉色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難怪爺爺留給你的東西,全讓你敗光了,這些年要不是我爸爸接濟你們,你們還能有好日子過?不懂得感恩就罷了,還妄圖拿不是自己的東西,以為搬過來就能占據這裡?以為欺負我就能拿捏住我?真當我是無知小兒,不懂得你有什麼齷齪的心思嗎?”
一連串的諷刺下來,蘇宵海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年輕的時候不學無術,腦子確實不怎麼好使,所作所為,也正如蘇晟煊所說的那樣,還真是覺得自己能拿捏住蘇晟煊。
他是蘇晟煊唯一的親人了,蘇晟煊還是個小孩子,隻要讓蘇晟煊怕他,聽他的話,還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沒見過幾麵的小孩,智商和手段竟然這麼可怕。
直到現在,蘇宵海才有些清醒過來,像是一盆涼水澆在了他頭腦發熱的腦袋上,瞬間透心涼。
這時候,蘇茂宇掙紮著跳下劉娟的懷抱,在誰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就衝向了蘇晟煊,“你這個雜種!你想把我們趕出去,我要你不得好死!”
蘇晟煊坐著輪椅,本就行動不方便,而且誰也沒想到蘇茂宇會有這種行為,就連那群雇傭兵,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季希澤反應過來了,他怒吼著上
前,蘇茂宇被嚇了一跳,前幾天的陰影還曆曆在目,讓他不由得止住了腳步,季希澤就趁機咬住了蘇茂宇拿著刀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蘇茂宇慘叫一聲,水果刀落在了地上。
“啊——”劉娟驚叫一聲,“小宇!”
不等劉娟上前,季希澤在雇傭兵上來的時候,鬆開蘇茂宇的手,冷眼看著一群雇傭兵將蘇茂宇和劉娟,還有蘇宵海製住。
蘇晟煊冷漠著眉眼看向季希澤的耳朵,那裡被刀給劃傷了,哪怕剛才蘇茂宇停住了腳步,還是有慣性的衝擊力,季希澤衝上去的時候,側臉躲過了刀刃,但耳朵還是被刀給劃了一道口子。
蓄意傷人,又是一項罪名,蘇晟煊當機立斷,讓律師團起訴蘇宵海一家。
“你還是不是人?!”劉娟怒罵道:“小宇還是個孩子,他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是個孩子。”蘇晟煊冷漠道,說完,他拉住季希澤的狗尾巴,“跟我去處理傷口。”
律師團為首的男人見蘇晟煊懶得在這裡與這些人說話,立即加快進程,不讓蘇宵海一家在這裡繼續辣眼睛。
還有莊園裡的仆人,該遣散的遣散,有雇傭兵們看著他們收拾行李,誰也不敢耽誤。
蘇宵海一家仍想賴著不走,但他們不動手,自然有人幫忙動手,行李被毫不留情的整理出來,扔出了莊園外麵,他們一家三口也被人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