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和晏禮住在一起的時候,時顏還想過沈思寧會不會找上門來。
畢竟聽徐潮之說,在這之前都是晏禮住哪裡,她就追到哪裡去的,非常的執著。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思寧遲遲沒有出現,時顏就差不多把這茬給忘了。也是這會兒看見紅色法拉利才想起來,有多少富婆對晏禮虎視眈眈。
不過今天這個也不一定是對晏禮有意思。
可能隻是工作上有事,所以順便帶了他一程。
“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說過有富婆想包他吧?”趙千霓朝法拉利消失的方向努努嘴,“是那種情況麼?”
時顏相信之前晏禮做過的保證,搖搖頭,“我覺得不是。”
看晏禮對沈思寧的態度就知道,如果是那種情況,他應該不會坐她的車。
“是也沒關係,看兩人的狀態還沒成,”趙千霓拍拍她的肩,“而且你不也是個小富婆嗎,比鈔能力還不一定誰怕誰呢!”
*
趙千霓的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錯。
這麼多年來,傅月宜雖然和時安平分居了,但並沒有離婚。時安平在每年時顏生日的時候,都會向她轉移一定比例的股份。
像是一種補償,又像是一種證明自己對家庭的眷戀。
但那些錢時顏都沒動過。
前幾年的時候,時安平還經常打電話來,問問她的情況。但時顏每次都是簡單回答,絕對不多說一個字,後來時安平打來的頻率也就降低了。
要是,真的到了跟富婆比鈔能力那一步。
她也不會動那個錢的。
到家的時候,端午沒有飛撲過來。
時顏就知道它這會兒肯定是在晏禮身邊,一走出玄關,果然看到男人坐在沙發上,而貓在他身邊玩。
最近因為季節原因,端午掉毛比較多,像個行走的蒲公英。
晏禮的西褲上被蹭了一身的貓毛,他居然都不介意。
“去哪了?”他極其自然地問。
時顏知道晏禮跟人相處一向比較隨心,這句話應該也隻是順口一問,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有點兒緊張了,“和高中好朋友在樓下喝咖啡。”
她想很自然地加上一句,“看到你從紅色法拉利上下來”。
但是又覺得這個話好像要逼他交代什麼似的,不夠友好。
於是就咽下去了。
而晏禮似乎也沒有跟她說這件事的意思,兩人跟平時一樣開著電視聊了幾句天,因為回家的時間都有點晚,就點了外賣。
明明之前兩個人也是這樣相處,但時顏總覺得有哪裡空落落的。
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嗎?
好像變得有點貪心了。
時顏慢慢嚼著一隻蝦餃,卻沒嘗出什麼味道來。
“想什麼呢?”晏禮已經吃完了,把另一份豉汁蒸排骨推到她麵前,“不喜歡吃蝦餃就換一個。”
“啊不是,我挺喜歡吃的。”時顏說,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怎麼動過的粥,不說話了,認真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之後,兩個人收拾了桌子。
晏禮似是順口一提,“上次那個相親對象,還找過你麼?”
時顏搖搖頭,“沒有了。”
非但沒有,還有點避如蛇蠍的意思。
上次時顏接了一個律所的外文合同翻譯,好巧不巧就見到了張律師,張律師全程都非常公事公辦,隻在結束之後暗示了一句,要是你沒那個哥哥,我還是非常願意和你在一起的。
一副非常遺憾的樣子。
時顏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假裝沒聽到,非常乾脆地跟張律師告了個彆。
既然說到相親這個話題。
而她又明確了自己喜歡的人是誰。
時顏覺得這個時候應該給自己解釋一下,想了想道,“我以後不會去相親了。”
晏禮挑了下眉,“嗯?”
隨後,他像是了解了什麼似的,笑了聲,“你也確實不需要。”
才多大年紀,就愁嫁了麼?
“嗯,”時顏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不過眼下也不急於解釋,她暗暗握了握拳,“我要先賺錢,賺很多錢。”
晏禮似是有點意外,低聲重複,“賺錢?”
為了避免他看出什麼,時顏不能再往下說了,隻認真點點頭,“嗯。”
她回來的這一路上,衡量了一下自己的競爭力。
雖然說晏禮不是那種會為了金錢出賣色|相的人,但如果富婆恰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又一心一意喜歡他,又願意出資給他提供幫助,讓他東山再起。
時顏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很難不動心。
所以,既然其他的方麵沒法改變。
她就隻能從金錢上武裝自己了。
*
翻譯這一行,隻在公司接做項目的話,每個月工資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在申城這樣的大都市,絕對不算高薪水平。
新譯的老板對於兼職沒有任何限製,前提是不能影響正常工作。時顏入職一年,已經憑著過人的能力接到過不少私人翻譯任務,時薪往往非常豐厚。
甚至還有人想挖她去其他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