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heart(1 / 2)

意中人 今様 12441 字 7個月前

總之,無論這位老板好不好相處,已經敲定的事,自然不會改變。

何況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

比較奇怪的是,時顏問了問高助理這位老板的相關信息,畢竟她一直有提前了解speaker的習慣。

過了很久,高助理才回複,隻有一行字。

“不好意思時小姐,我們老板奉行神秘主義,身份尚未公開。”

時顏:“……”

這也太神秘了。

時顏沒忍住在吃飯的時候跟晏禮提了這一回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嗯,脾氣是有點怪。”晏禮對她的意見表示認同之後,給她夾了塊琥珀桃仁。

時顏注意力頓時被轉移,“我吃了很多了,而且這個有點甜。”

“最後一塊,”晏禮看似很好說話,朝她勾了勾唇角,“補補。”

時顏愣了愣。

補什麼?

是覺得她腦力消耗太多了嗎?

但時顏望了望他的神情。

又覺得不太像。

*

申城國際會議中心。

會議尚未正式開始,然而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卻已然忙碌起來。

時顏大學的時候在這裡擔任過幾場會議的翻譯,對會場內部還算熟悉,提早了一個小時左右到達。

入場處鋪了柔軟的紅毯,守在門外的媒體比往日要多,即便拿了通行證,也排出長長的隊伍。

把工作證亮給主辦方人員,時顏從側門走進去。

會場很大,正中央是主席台,背景打著此次會議的名稱,幾名工作人員在台上來來往往測試設備。

身旁有人搬著攝像機走過,時顏讓到一邊。

她低頭打開手機,聯係高助理。

按照常理,還有一小時會議就要開始,怎麼說那位神秘大老板應該露一露麵。畢竟聽高助理的意思,找她擔任譯員並不是老板的決定,而是高助理從誰那裡“久仰大名”。

一個連助理聊天軟件昵稱都要管的老板,怎麼反而不在乎譯員的好壞呢?

“哎!時小姐,您已經到了嗎?”高助理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熱情,“您在哪,我過來找您。”

時顏望了下四周,報了個位置,補充一句,“麻煩您了。”

“哎彆彆彆,”那頭高助理的聲音聽起來一下子就非常惶恐,“叫我小高就行,時小姐您太客氣了。”

時顏:“……”

不是你先客氣的嗎。

兩個人又在電話裡說了兩句,您來您去的,十分有禮貌。

就差對著電話鞠躬了。

掛了電話,時顏莫名有種忐忑感。

這位高助理也太有禮貌了一點,本來應該是她過去找他才對,哪有讓老板親自過來的道理,而且他還一口一個“您”的……

沒等多時,一個大約二十七八的男人邁步過來。他身量挺拔,穿著西裝,五官端正。

他朝這邊看了眼,很快鎖定目標,朝她露出禮貌而溫和的笑,“時小姐吧?”

“啊,”他這樣恭恭敬敬的態度,時顏也不好意思起來,朝他禮貌點點頭,“您好。”

她發現老板並沒有和高助理一起來。

看樣子老板也不是事事都管的寬。

“小高,叫我小高就行。”高助理又強調了遍。

他從文件袋裡拿出一份打印材料遞過來,“這是我們老板今天的發言稿,時小姐您先看看,有什麼不便翻譯的地方儘管提。”

時顏:“……”

她聽得一頭霧水了。

翻譯本就是譯員配合speaker的行業,但聽高助理的意思,如果她覺得哪裡不好翻譯,還可以讓他們修改原稿的嗎?

這權限也太高了。

何況在國內,即便是國家級的許多重要會議也不會提供稿件,基本都是譯員臨場發揮。

今天的經濟峰會卻有。

時顏暫且按下這個疑問,粗粗看了遍稿件。

她先前在新譯負責的就是金融領域,報告看得多了,也形成了判斷力。這份稿件字數不長,卻字句紮實,毫無假大空的廢話,看得出執筆人的出色水準。

但是,用的詞並不算生僻,應該不至於到需要提供原稿的程度。

時顏輕輕吸了口氣,“高助理。”

高助理秒答,“嗯?”

目光立刻非常重視地看了過來,仿佛她即將下達什麼重要指示。

“……”他這樣的態度,莫名讓她也緊張起來。時顏把語氣又緩了緩,小心問道,“我是想問,你們老板是不是不太相信我的專業水平?”

高助理一臉驚異,立刻否定道,“完全沒有!時小姐為什麼這樣說?”

時顏斟酌道,“貴公司請翻譯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應該不會給原稿吧?”

高助理如實回答,“是的。”

答案好像已經顯而易見了。

時顏看著手裡的稿件,遲疑道,“但是我卻收到了這個。”

“呃,”高助理難得卡住,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道,“這個確實是我們老板的意思。”

“他說怕您倒時候分了心,無暇關注他的發言。”

“……”

分心?

時顏反應半秒,想不出老板為什麼覺得她一定會分心。

最後隻能總結為“老板認為她容易開小差,提供稿子做份雙保險,而高助理出於委婉,才這樣說”。

“時小姐……”高助理小心翼翼開口。

她彎了下唇,點點頭,“好的,明白了。”

跟高助理的擔心不同,時顏其實並沒覺得被冒犯。

或者說,已經習慣。

以前大學實習的時候,時顏就遇到過挺多類似的情況。

她長相本就顯小,氣質又純,剛念大學那幾年,重回高中都能被當成本校生。加上又不是濃妝豔抹的打扮風格,乍一眼看上去,眉眼都是溫溫柔柔的學生氣,像標準的好學生乖乖女,看著跟“乾練靠譜的翻譯人才”不太沾邊。

不過當時,對方並沒有像這樣妥帖地提供稿子,而是直言要求學院教授換人。

教授態度也很強硬,幾句話下來意思是“這是我最好的學生,不要拉倒”。

時顏至今依然記得對方接通電話幾秒之後,看她的眼神就完全變了個樣,態度也變得將信將疑,直至後來的客客氣氣。

有這樣的經曆。

時顏一直覺得最好的自尊心不是“無能狂怒”,而是做好該做的事就可以了,至於他人怎樣想,都不是太重要。

同傳箱設置在會場最後方。

時顏所在的2號,恰巧對著發言席。

她上了個洗手間,之後就開始靜下心來細細看了遍原稿。

隔壁同傳箱裡也有人,應該是主辦方聘請的翻譯,或是像她一樣,作為發言人的私人翻譯被帶進來。

沒記錯的話,這種場合能帶私人翻譯的,都意味著在業內說話具有一定的分量。

高助理的老板,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時顏稍微有些好奇。

一遍稿子看完,不知不覺中,會場裡的人就多了起來。

巨大的水晶吊燈懸在會場中央,深紅色絲絨窗簾遮住外麵天色。璀璨燈光下,鮮花的花瓣愈發柔軟,隨處可見衣著正式的政府人員、外賓高管、專家教授和助理。

時顏走出同傳箱透氣。

旁邊站了幾個穿著正裝、但儼然稚氣未脫的男女,脖子上掛著和她一樣的工作牌,多了“見習”兩字。

大概是哪個大學過來的旁聽生。

她站在門口,在三人群裡聊著天,陸陸續續聽見幾個人的談話飄過來。

“聽說今天世行那位總裁要露麵欸,外麵媒體看見了沒有,多到爆。”

“憑一己之力拿走所有焦點啊。”

“有沒有說他會接受采訪?我想試一試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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