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的神色一片恍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陸氏集團總部的附近。
周圍是一個個妝容雅致的白領,不說長相, 那份女精英的氣質就讓人眼前一亮, 硬生生把柳憶給襯成了混進鶴群裡的雞。
柳憶曲折脊背,連多抬頭看她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而就是在她萬念俱灰,幾乎要把現在落魄的自己縮緊塵埃裡的時候, 她卻看見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慕容尚。
——是她的頂頭老板, 慕容尚!
柳憶傻傻呆愣了兩秒, 忽然像是瘋了一樣地跑了上去。
“慕容先生,慕容先生!”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您、您當初不是答應過陸總會對我既往不咎的嗎!而且我也按照您的吩咐,對外澄清了那是我誤會了輝煌啊??”
她語無倫次地懇求著, 看著慕容尚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水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慕容尚卻根本無暇理她。
他這一次是代表慕容氏向陸承言求援的。
這兩個月來, 不僅是輝煌, 就連慕容氏都雞飛狗跳,高管集體跳槽, 旗下的產品被爆出了巨大的安全隱患, 花了大價錢收購的地砸在了手裡,甚至慕容氏遭到了其他幾家的合力圍攻,股票大跌!
內憂外患,慕容尚在自己父親的要求下想要向陸承言借錢、借麵子,借人脈。
慕容尚一開始自然是信心滿滿, 可是這些信心, 在秘書商業性假笑和連續幾個小時的等待之中一點點消磨殆儘。
陸承言, 甚至不願意見他!
“這就是所謂的朋友?請你告訴他,我慕容尚絕對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慕容尚狠話撂完,轉身就走。
慕容尚這倒也並不全是欲情故縱,而是實在是自尊心爆炸,他這會兒從陸氏下來正是恨到了極致,沒想到還被柳憶這個瘋婆娘給嚇了一跳,再一聽她嘴裡嚷嚷的“陸承言,誣陷,答應”更是麵目扭曲。
他狠狠甩開了柳憶的手。
“我當是哪兒來的瘋婆娘,原來是你……嗬,既往不咎?你投向陸承言,背叛我,給我弄出那麼大損失,我沒讓你活不下去就已經夠仁慈的了,還想讓我既往不咎?”
柳憶語氣顫抖,“你騙我!?”
“騙你又怎麼樣,”慕容尚冷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就你這張整容失敗的臉,看了都讓人倒胃口。還機會?你能有什麼機會?”
這張臉早已經是柳憶的心病,聽他這麼嘲諷,頓時尖叫嘲慕容尚撲了過去。
“閉嘴,閉嘴!是你毀了我,你毀了我的所有一切!”
指甲,牙齒……柳憶把慕容尚的胳膊咬的鮮血淋漓,幾乎扯下了一塊肉來!慕容尚疼到五官扭曲,心中更是暴怒,另一隻手狠狠扯著柳憶的頭發,扇她巴掌,偏偏已經瘋狂的柳憶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死死地頂著慕容尚。
尖叫聲,辱罵聲,還有廝打的糾|纏將周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一眾準備吃飯喝下午茶的白領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毆打現場。
三秒、又或者是五秒,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預料。
驚愕的叫聲此起彼伏——
“天,天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快打急救電話!!!”
頓時,街邊慌亂地都炸了鍋。
***
消息再傳到陸承言耳邊已經是大半個小時以後了。
他彼時剛剛開完會,一邊在公司用餐,一邊拿著手機和小姑娘視頻聽她對節目組坑爹的抱怨。
兩人正調笑著呢,陸承言就看見自己的特助慌張地敲門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儘。
“怎麼了?”陸承言抽空看了特助一眼,伸手抿了一口咖啡。
特助踟躇開口,“慕容先生、慕容先生他在公司外毆打女性,不幸墜河,被、被警察帶走了。”
“什、咳、咳咳……”
消息實在是太過勁|爆,彆說視頻對麵聽了一耳朵的譚妙妙,就連陸承言都震驚地差點把咖啡嗆進氣管裡,不斷難受地連連咳嗽。
“陸總,你沒事吧?”特助連忙上前問候。
陸承言擺著手,“咳,不用管我,他怎麼會突然和人起了衝突?不是我們公司的吧?”
作為一個還算不錯的老板,他突然有點擔心剛才把慕容尚攔在門外的秘書小姐的安全。
“不是不是,”特助連忙解釋,“不是我們公司的人,那個女的好像是叫做柳憶,具體也不知道是怎麼起的衝突。”
“等等,”陸承言,“那女的叫什麼?”
“柳憶。”特助臉上也有些糾結,畢竟這個昔日大紅又大黑的名字實在是並不陌生,“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柳小姐,畢竟被救起來的時候臉上實在傷的不輕……聽說人這會兒還在急救室生死未卜,所以警察才直接帶走了慕容先生。”
“!!!”
男主毆打女主角,導致女主進急救室,男主蹲看守所??
我靠,神展開啊!
守在視頻對麵的譚妙妙已經佛了。
至於陸承言……
他神色複雜地把一邊的咖啡挪的更遠了一些。
雖然一開始就是想讓這兩個家夥狗咬狗,但這效果,還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