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瓊鬆了口氣。
可她又忍不住懷疑,會不會真的像許貝貝所言,他是在國外結的婚?
然後這念頭再被她用蛛絲馬跡否認。
白瓊丟開手機,暗嘲,當年考從業資格證時都沒這麼細心。
到了下班時間,她實在無心加班,出辦公室的時候小助理很驚訝,似乎沒想到她今天這麼早就走。
平時一個人獨來獨往,家中無人等候,她都是忙完才會離開。
今天按時下班,她反倒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正是下班高峰,電梯人滿為患,白瓊等了兩班才順利下樓。走出公司大廈,似乎聽到車子鳴笛。她沒有在意,獨自走到街邊準備打車。
幾分鐘後,眼前緩緩停下一輛黑色轎車,副駕的窗戶落下來,露出一張白皙的俊臉。
白瓊微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
原修催:“先上來再說,這裡不上停車。”
白瓊隻好拉開車門。之前語氣不佳地掛斷電話,她心裡還有些尷尬:“你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要吃飯?”他看著路況,留給她一個側臉,“你之前說有公事?”
白瓊心裡很亂,下意識地答:“哦,就是上次吃飯,你怎麼會在?”
他卻反問:“張總跟你們簽約了嗎?”
“還沒。”他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白瓊也不知道說什麼,剛才還跟人討論他,這會兒就被抓了個正著,她心虛得很。
到了餐廳,兩人對麵而坐。
她看他仰頭跟服務員點單,微突的喉結隨之起伏。
“……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吃掉!”腦子裡響起許貝貝嗲兮兮的聲音。
他點完單,看向她:“你還想吃點什麼?”
白瓊瞬間臉紅,連忙低頭擺弄手機,簡直不知道眼神該往何處放,索性要了一壺酒壯膽。
兩個人不言不語地吃完一頓飯,他開車送她回家。從餐廳出來,才發現晚上又下起了雨,雨絲細密,暈開城市的霓虹。
原修跨出台階,回頭囑咐:“你在這裡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
“不用了。”白瓊小跑著跟他一起走進雨幕。
上了車,他抽出紙巾替她擦頭發:“小心著涼。”
白瓊看向他,見他發絲發亮,眼神關切。
她顫抖著接過紙盒,自己抽紙出來。
“很冷?”原修見她發抖,打開暖氣,“很快就到了。”
她沒有開口。
原修倒車出庫,目光滑過副駕,隻見她抱著紙巾盒,一張臉沉靜得可怕。
他心裡微歎。
車到小區門口,他不放心於是送她上樓,卻避嫌地不再進門。
白瓊見他一分要劃清界限的樣子,猛然拉住他的手腕,聲音有些走樣,“原修。”
他側身看向她:“嗯?”
白瓊心亂如麻,緊張得手指發涼。
如果……如果再也不能見麵……如果以後他們再無相乾……
她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氣,她不要就這樣跟他分開。
白瓊將他拉向自己,踮起腳尖去親吻他。
她雙眼緊閉,隻碰到了他的嘴角。
原修微訝:“你……”
她趕緊辯解。“我、我喝醉了。”
他平靜地注視著她,淡聲道:“喝醉的人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喝醉。”
勇氣所剩無幾。
白瓊撇開眼不敢看他,慌亂得想轉身就跑,被人一把拉了回去。
她雙腿發軟,踉蹌著跌到一旁。
原修打量著她,若有所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我……”她嘴硬,“反正我不會道歉的。”
他一愣,旋即明白她是介意他為親吻過她而抱歉的事。
“沒關係,”原修淺笑,“因為這次,我也不打算道歉。”
白瓊不明白這意思。
下一秒,那柔軟的唇瓣已經重新貼上來。
她的雙唇被他細細吻住。
白瓊僵直身體,傻愣著看向他,整個視線幾乎都被他的眉眼占據,甚至有些失焦,她模糊地看見他的眼睫輕顫。
半晌,原修直起身,單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鞋櫃與自己之間。
男人貼得很近,眼神幽暗,專注地凝視著她。
白瓊地一顆心控製不住地跟著顫抖起來。
他捏住她的下頜,又輕啄了下那柔軟的唇瓣。
“原修哥哥……”她快要哭了,依賴的昵稱脫口而出。
他唇角微勾,嗓音低啞,隱約帶笑。
“傻瓜,接吻要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