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攀高枝的表小姐9 涼亭巧遇小侯爺:下……(1 / 2)

“表哥。”夏沁顏從車窗裡探出頭, “還有多久到京城呀?”

“隻需要一日即可。”

衛泓湙打馬上前,俯低身體看她,“是不是累了?”

“嗯, 天天在車廂裡,有些無聊。”

夏沁顏趴在窗沿上,小臉被胳膊擠壓的微微鼓起, 嫩生生,如同剛新鮮出爐的白饅頭。

衛泓湙看得一笑, 他們已經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 他自小習武不覺得什麼,但是對她幾乎沒出過門的小姑娘來說,著實難熬了些。

虧得她一路上也沒喊過苦叫過累。

衛泓湙心頭憐愛頓起, “前麵不遠處就是天門山, 因著離京城很近,就像是守著國門一樣而得名。山上有座慈濟寺,一直備受皇家推崇,寺內還有一大片的楓樹林,冬日時瞧最是壯觀。要不我們今日就在那裡住一晚, 明日再啟程,差不多可以趕午膳前到府。”

“可以嗎?”夏沁顏眼睛一亮, 烏溜溜的眼珠忽閃忽閃, 透著明顯的期待。

“當然。”衛泓湙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眉宇間溢滿了寵溺,“隻要是你想的, 都可以。”

車內角落處坐著的春杏無意中瞥見世子的神情,不由一驚,而後很快低下頭去, 不敢讓人發現她的異樣。

怎麼瞧著世子對表小姐……並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春杏姐,你去過天門山嗎,是不是真的很漂亮?”碧雲挨著她坐,“低聲”和她說悄悄話:“齋飯好不好吃?”

“最後一句才是最重要的吧?”夏沁顏聽見了,沒好氣的回頭,“我看啊,吃比你家小姐還重要。”

“還是小姐重要。”碧雲嘿嘿笑,“沒有小姐,我就沒東西吃了。”

一句話說的車廂內外都笑了,衛泓湙盯著那丫頭,雖說傻是傻了點,但好歹可以逗表妹開心,也算是有點可取之處。

春杏跟著笑,掩下眼裡的思慮,這件事要不要跟老太太說呢?

她本是老太太跟前的大丫鬟之一,此次隨世子一道南下,除了老太太擔心表小姐路上沒人照顧之外,也是想提前觀察一二,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性。

目前瞧著表小姐處處都好,春杏敢肯定也會遠超老太太的期待,隻是好是一方麵,能不能做國公府世子夫人卻又是另一方麵。

春杏不確定主子們會不會覺得表小姐的家世薄弱了些,尤其有個名聲不好的娘親……

“春杏?”夏沁顏笑看她,“想什麼呢,碧雲都快把你的衣裳扯破啦。”

春杏猛然回神,回話時難得有些磕巴:“回表小姐,奴婢……奴婢還在想著山上有哪些好吃的齋飯……”

夏沁顏撲哧一笑,“看來不能讓你和碧雲久待了,你都被帶歪了。”

“小姐!”碧雲不依。

主仆二人說笑著,瞧著好不親密,春杏卻有些惴惴不安,隻因衛泓湙剛才瞧了她一眼。

那眼神很冷。

“你算是府裡的老人了,應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衛泓湙目光落向前方,夏沁顏正在碧雲的攙扶下往上走,時不時回頭向他招招手。

他也笑著揮手,聲音卻異常冷冽:

“表妹身邊隻有一個丫鬟,祖母見了肯定要安排身邊的人過去伺候,你覺得會選誰?”

春杏落後一步,垂著頭不敢作聲。

與其再選一個新人,需要表小姐重新適應,肯定不如選她這個已經熟悉的。

世子這是在告訴她,要認清以後的主子是誰。

“奴婢一定儘心服侍小姐,絕不敢有二心。”

春杏福身,從“表小姐”到“小姐”,其中意味誰都懂。

“嗯。”衛泓湙淡淡應聲,加快腳步追上夏沁顏。

“慢著點,這裡坡勢比較陡,小心跌倒。”

“才不會。”夏沁顏朝他皺皺鼻子,轉向另一邊,“表哥,這裡可真漂亮。”

百畝山地上全是滿坡的楓樹,千株萬株,蔚然成海,遠遠望去,仿佛一團巨大的烈火,幾乎連天際都能點亮。

白雲悠悠,好似觸手可及,連呼吸到的空氣都比山腳下更加清新,讓人隻覺心曠神怡。

怪不得很多人都喜歡登高望遠,站在高處看到的風景的確彆有意境。

“就是有點累。”夏沁顏捶了捶腿,爬山真是體力活。

“那邊有亭子,過去歇歇。”衛泓湙輕笑,領著她往右走。

“慈濟寺建得這麼高,香客們每次上來不麻煩嗎?會不會有人因為太累了就不捐香油錢了?”

“……彆瞎說,捐多捐少那都是個人的心意。”

“表哥,你這副語氣真的好像寺裡的和尚哦……哎呦,你打我做什麼!”

少男少女的嬉笑玩鬨聲讓亭中的人皺了皺眉,本以為這個時節來山裡的人很少,所以他才跑到這裡躲清淨,誰知剛來不久就遇到了人,聽著腳步聲還不止一兩個。

“公子,奴去將人打發了。”身後石硯垂首恭立。

獨坐之人沒說話,左手緩緩落下一顆棋子,石硯自小侍候他,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當即就要往出走。

卻不想剛走到一半,就與衛泓湙等人撞個正著。

石硯正要開口攆人,視線觸及衛泓湙的臉,不禁一愣,“衛世子。”

衛泓湙同樣沒想到亭中竟然有人,而且還是兩個男人。

他看了眼夏沁顏,見春杏將她擋得嚴實,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望向“先到者”。

石硯,不認識。

一直側對著他的那位……

衛泓湙眼眸微閃,“小侯爺?”

豐恂偏頭,淡漠的視線掃向他,隻一息,就轉了回去,繼續盯著棋盤,右手捏著棋子正要往下放,卻聽一道悅耳的嗓音忽然響起:

“放那裡就輸啦。”

豐恂頓了頓,再次慢騰騰的轉過頭,就見一張瑩白如玉的小臉從丫鬟背後探了出來,睫羽扇啊扇,突然朝他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放左上角,才能反敗為勝。”

“顏顏!”衛泓湙瞪她,“這是靜安侯。”

“侯爺……”夏沁顏眨眨眼,又縮了回去。

衛泓湙無奈,自從離開了夏府,她就仿佛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鎖、獲得了新生,一日比一日活潑,偶爾還會如現在這般露出幾分任性。

“侯爺見諒,表妹有些頑劣,有不到之處,還望您海涵。”

他朝豐恂拱手,嘴上說著頑劣的話,語氣卻十分寵溺。

豐恂沒看他,收回目光,手裡的那顆棋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衛泓湙也不以為意,京中人都知道靜安候自從出了意外後,性子就越發古怪,從以前的故交滿天下,變得陰鬱避世不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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