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死了,沒有經過生命倒計時,在索蘭去之前,安吉就已經死了,時間大概就是安娜上次見麵後的不久。
人一旦死去,意識潰散,再想從腦海中搜尋什麼?東西就不可能了,所以這一趟是白走了。
“怪不得他們要抓安娜,因為安娜是最後一個見到安吉教授的人。他們覺得安娜知道些什麼??”
“也不見得。”回到家裡?,洗了個舒服熱水浴,索蘭披著浴袍出來,在她對麵坐下。
“如果他們覺得安娜掌握了什麼?信息,那應該拘留安娜調查,為什麼?要送往41號監獄?”
聯邦41號監獄的大名連他在未藍星都聽說過?,一般的犯人都是定罪後才送往這裡?,包括許多星際逃犯。安娜一個姑娘被送進41號監獄,應該就是不打算要活口了。
肖茉莉意識一閃:“你是說,安娜可能掌握了對聯邦政府不利的消息?”
“不一定是對聯邦政府,也可能是對現在的掌權人不利。”
比如肖薔,比如哈維,也比如……洛林。
肖茉莉陷入沉思。
目前來看,還是肖薔和哈維下手的可能大一些,畢竟如果肖薔堅持認為安吉是殺死父親的凶手,那麼哈維向來對他言聽計從,向聯邦政府申請執行手段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得找我大姐談談。”
不能這樣了,這樣胡亂抓人,會天下大亂的。
“你就那麼相信安娜?你和安娜認識多久,也不過?五年吧,也許她接近你的時候就居心叵測,一直都在蒙蔽你。”索蘭在她身邊坐下,靠著沙發?,說得話卻很有誘導意味。
“不可能。”肖茉莉失笑,“安娜很單純,我就是知道。”
她說不出道理,但是她很堅信。
“那是因為,你的精神力能天然地感知到你周圍人的善意和惡意。”意外的,索蘭沒有繼續打擊她,而是認可了她的看法,“那事情就簡單多了。你仔細想想,從小到大,除了一些善意的謊言,你是不是幾乎沒有在識人這件事上栽過跟頭?”
“怎麼沒有?”肖茉莉一拍沙發?,見鬼似的看了索蘭一眼。
瞪著眼睛說瞎話。
他不就是她最大的一個“跟頭”?!
攝政
王沉默了。
“親愛的,你前幾天還在未藍對我唱情歌,說遇見我是最美麗的意外。”
“你聽錯了,我說的是遇見你是我最美麗的跟頭。”
爬都爬不起來的那種。
“多謝王妃覺得本王是你生命中最特彆的存在。”
索蘭自動將這句理解為情話,半濕的頭發貼在額角,有一種濕潤的誘惑感。
妖孽!
看著眼前剛洗完澡還冒著熱氣的攝政王,肖茉莉忍著咬他一口的衝動,問:“所以你想說什麼??”
索蘭將人強硬地扒拉到自己胸前,卻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樣。
“我想說,既然宇宙送給你一雙可以輕易識彆善惡的眼睛,無論看到的多麼?匪夷所思,你都該試著相信它。”
肖茉莉覺得索蘭在暗示她什麼?,可是這樣的距離,鼻尖幾乎都要碰觸到,實在不是適合思考的距離。
“我……”
“砰”!書房的門打開,墨藍色的團子嘴裡叼著一小袋營養液蹦蹦跳跳地路過?。
看到沙發?上的女上男下的姿勢,墨藍色的團子不屑的“嘰”了一聲,便跳去衛生間了。
——堂堂未藍攝政王,被女人壓在底下,像什麼?樣子!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肖茉莉臉上一熱,正要起身,門板又是“砰”的一聲。
白色的團子嘰裡咕嚕地滾過?去。
“嚶嚶!”
——早安呀,咦?你們兩個鏖戰了一夜嗎?真有精神啊……
索蘭冷笑著在白團子屁股上補了一腳,幫他快點“滾”進浴室。
獨吞早餐的事?情他還沒跟他算賬!
結果肖茉莉還是沒能見到肖薔,她特意趁著哈維人不在的時候混進第一醫院,卻被門衛死死攔住。肖薔的安保警戒簡直嚴防死守,無懈可擊,如果不是上次來的時候門衛軍官認識她,肖茉莉毫不懷疑對方會掏槍。
就在肖茉莉在門外和守衛糾纏不休的時候,另一夥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走廊儘頭。
“好久不見,肖茉莉。”
她的頂頭上司安克斯大校和洛林總理的秘書官同行而來。
“肖小姐,你好。”秘書官不失禮數地招呼道。
“大校,秘書長。”
儘管不情願,肖茉莉還是敬了一個挑不出錯的軍禮。
“大校怎麼有空來看我大姐?”
安克斯和肖薔不和在聯邦軍裡?不是什麼?秘密。之前安娜和克勞德說肖薔把安克斯派係都提到了高層她還覺得是天方夜譚,這會兒看到安克斯真的出現在病房外,她才有了真實感。
更匪夷所思的是,明明就在屋裡?,卻說什麼?也不見自己的肖薔,居然在守衛通告一聲後,痛快地允許安克斯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