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貌,彆以為我不敢動你。”
“你、大膽!”
酈貌被他突然掐住下巴,頓時呼吸困難的被迫仰起頭,雙手掙紮著抓住鐵鉗一樣的拳頭。
擋在眼前的毛躁卷毛層層下滑,露出了杏仁似的一雙眼睛。
那雙杏仁似的貓眼好像潛藏在深海最深處的寶石,因為怒氣瑩著一汪水光。秀氣的鼻尖皺著,因為呼吸困難,小巧的犬齒輕咬住了淡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著,露出一點紅豔的舌尖。
半遮半掩的襯衫下纖細的脖頸好像瀕死的天鵝一樣,細淡的青色筋脈點點浮在雪白的肌膚上,淡得能看見紋路,一直蔓延到襯衫深處。
李咎怔了一秒,燙到似的鬆開手。
酈貌立刻撲在地上用力乾咳起來。
李咎不自在的後退一步,又反應過來,凶惡的挪開視線,看著地麵說:“看什麼?站不起來了?不是要跳樓嗎,怎麼不繼續跳啊。”
酈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當下震驚又憤怒,又因為劇烈的頭疼罵不出來,氣得渾身顫抖捂著胸口。
少年雪白的貝齒狠狠咬在粉嫩的唇瓣上,瞬間積攢出一片鮮嫩紅色,可憐的顫抖著。
李咎哽了一秒,他移開視線。
媽的,好像他欺負他了似的
緩過來的班支書這時候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算了李咎,彆再刺激他了。”
李咎說:“誰刺激他了?”
他沉著臉站到後邊。
班支書擰著眉頭上前,她對酈貌僅存的印象也隻是需要離遠點的惡心二代,沒想到這次他會惹這麼大麻煩,一會估計還要和老師解釋。
班支書忍住煩躁,手掌搭在少年的肩膀上。
少年抖著,觸手一片綿軟,班支書愣了下,她清清嗓子,聲音不自覺的溫和了幾個度:“酈貌,我帶你下樓去校醫院處理一下傷口吧。”
酈貌疼得厲害。
又惱又氣,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他閉著眼,委屈的嘶聲說了聲多謝。
音調清軟,帶著不明顯的哭腔。
班支書莫名抖了下,說:“不客氣,你還能站的起來嗎?”
酈貌點了點頭,班支書扶著他站起來,少年臉前蒙著一頭毛躁的卷發,完全把臉擋住了,隻露出小巧挺巧的鼻尖。
她莫名有些心顫,咳了聲伸手過去:“額頭撞到了嗎?我看看……”
話音中斷,半天沒有下一步動作。
酈貌又疼又累,他煩倦地半睜開眼睛,長卷的睫毛就像開合的扇麵,撲扇著,慢慢掀開一點,露出沾著水光的眼珠。
“有點疼——”
唰。
撩起來的頭發一秒又重新蓋了回去。
酈貌:……
圍觀學生:……
李咎抱著肩,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班支書視線有些飄忽,她虛弱說:“沒事,我看了,我帶你……我先帶你去醫務室吧。”
班支書沉沉想著,她大概是眼睛又近視了。
酈貌閉著眼,疼得沒多理會,自然而然的靠在了班支書身上,嘶著說了句:“多謝,我兄長必定會重謝你的。”
少年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冰涼滑膩,仿佛上好的美玉。
至於酈貌根本沒什麼兄長這回事,班支書自然而然無視了。
她小心避開那雙細白胳膊上的傷口,甚至有的地方還沾著細碎的石子。
班支書嚴肅的皺起眉頭,瞬間覺得頂樓的地麵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存在極高的安全隱患,必須和老師及時建議鋪上地板磚。
酈貌埋頭在班支書肩上,臨離開前還不忘惡狠狠的回頭瞪了李咎一眼。
哪怕看不到他的臉,李咎就是感覺到酈貌赤.裸裸的挑釁。
他舔著唇,低罵了句靠。
那小子竟然還敢瞪他。
不就是擦破點皮?還根個小貓似的得靠著人家女生的肩膀,還跳樓呢。
李咎想到少年通紅的眼角,擦過女生肩膀時似乎染得更紅了,貝齒因為疼痛輕輕咬著下唇,煞白中逼出兩點顯眼的紅,讓人想惡意的再沾染出更多顏色。
他手指敲著肩膀,忽然問站在一側的杜賀:“溫以沉他爸媽白嗎?”
無厘頭的一句話。
杜賀傻子似的看他:“我哪知道啊。”
李咎也察覺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多詭異,頓時不太自在的咳了聲,擼了把短發道:“嗯,我就隨口一問。”
他又想到少年那身白到透明的皮,脆弱的,精致的,像一戳就破的金貴玉石,似乎疼哭了也正常。
“我去看看。”
李咎說著,往下走。
杜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茫的追問:
“九哥,咱不收拾他了嗎?”
李咎嫌棄地把他提到一邊,“長點腦子,邊玩去。”
杜賀:……
他也委屈!
他怎麼沒長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