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棠溪滿臉糾結。
她看過書,所以清楚地知道,衛寒舟根本就不喜歡柳棠溪,他對柳棠溪心中隻有恨,視柳棠溪為殺父仇人。
但是呢,這個人又不是那種對女人特彆卑劣的人。
即便是恨柳棠溪,在入京之後,他也沒對柳棠溪做過什麼無恥的事情。
所以,柳棠溪並沒有認為衛寒舟想跟她一起睡。
她懷疑衛寒舟之前睡得不舒服,不想在櫃子上睡了,想跟她換。
那櫃子看起來就不舒服,衛寒舟不想睡,她也不想啊。
但是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且,她記得衛寒舟的假期隻有十日,再過幾日就要去縣裡讀書了。
所以,在心中衡量了一番之後,柳棠溪決定咬咬牙忍一忍。
但是,側頭一瞧旁邊的櫃子,柳棠溪又開始猶豫了。
要不然,她跟衛寒舟商量一下,一個睡裡麵一個睡外麵?
柳棠溪兀自糾結著,卻沒發現衛寒舟臉色有些黑。
柳棠溪糾結了一會兒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反正兩個人已經成親了,就算以後萬一和離了她出去說她沒跟衛寒舟睡過也沒人信。所以,她乾嘛要委屈自己,那櫃子一點都不舒服,她不想去睡!
衛寒舟這種天才也看不上她這種庸脂俗粉,她很是不必擔心自己的清白。書中原主把他爹氣死了,他也沒怎麼著她。她來了之後衛老三的病越來越好了,想必他對她總要比對書中的原主好。
“要不,你睡裡麵,我睡外麵?”柳棠溪試探地跟衛寒舟商量,“你放心,我睡覺很老實,絕不亂動,也不越界!”
聽著柳棠溪的話,衛寒舟抬眸看了過去,深邃的眼眸讓人摸不著他此刻的情緒。
瞧著這個眼神,柳棠溪突然心突突突地跳了幾下,雙手忍不住把領口裹緊了一些,環胸抱著,一臉警惕地看著衛寒舟。
這男人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就在這時,衛寒舟轉過身去,默默地去弄自己的鋪蓋了。
看著衛寒舟如此,柳棠溪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虛。
難道他不想跟她在一張床上睡?
這裡畢竟是衛寒舟的家,而她睡在了衛寒舟的床上,衛寒舟睡在不舒服的地方,她難免有鳩占鵲巢的感覺。想到衛寒舟在書中的性子,柳棠溪咽了咽口水。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衛寒舟已經收拾好“床鋪”,躺在上麵了。
柳棠溪無意識地拿著帕子又擦了一會兒頭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過了半刻種左右,柳棠溪摸著已經乾透的頭發,把帕子放到了一旁。見衛寒舟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睡著的模樣,柳棠溪連忙把蠟燭熄滅了。
頓時,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之中,躲在草叢裡的蟋蟀時不時叫上幾聲,間或有村裡的狗與之附和。
柳棠溪本想問問衛寒舟到底有什麼事兒,可因著早上起得早,又繡了一下午花,所以很快睡意就來了
,漸漸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時,衛寒舟又不見了,屋內跟沒發生過什麼一樣。
穿衣洗漱之後,柳棠溪去了灶上。
今日依舊是張氏做飯,她燒火。
等到下午再做繡活兒時,柳棠溪發現周氏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然而,等柳棠溪看過去時,周氏又挪開了目光,沒跟柳棠溪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柳棠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她又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容易糾結的人,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愛去想。
總之,顧好眼前,走一步算一步。
今日她的速度又快了許多,一下午繡了兩條帕子和兩個荷包。
看著柳棠溪繡出來的東西,李氏的眼中飽含了滿意之色。對於兒媳婦浪費水和柴火的行為,也沒那麼在意了。
繡完之後,柳棠溪跟張氏提議:“大嫂,不如你下次再多拿一些回來。我動作快,能多繡一些。”
張氏對她的態度倒是跟以往沒什麼不同,聽柳棠溪這般說,看她的神色很是欣喜。
“唉,好,等這些繡活都做完了,我去鎮上多拿一些。”張氏笑著說道。
說完後,柳棠溪見張氏手中的那一方帕子還沒繡完,連忙湊近了一些,對張氏的繡法指點了一番。
“大嫂,這裡彆這樣走針,這樣比較麻煩,要多繡一次,而且繡出來的東西顯得不太平整……你這樣做,既省時省力又好看。”說著,柳棠溪給張氏演示了一番。
張氏很是感激地看向了柳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多謝三弟妹,我這手笨,難為你一遍一遍教我。”
“大嫂這是說的什麼話。不過,這一條帕子快繡完了,現在改的話估計也不太好,倒不如先按照你之前的方式來繡,等下一條再改。”
“嗯,好的。”張氏笑著應下了。
周氏見柳棠溪和張氏湊到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手中還沒繡完的帕子也被她重重放下了。
然而,因著動作幅度太大,手被針紮了一下。
“嘶!”周氏忍不住小聲叫了一聲。
柳棠溪和張氏的目光全都看了過去。
周氏慌忙把手拿開,沒讓血珠子滴到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