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公爹病了,不能乾活兒。且,婆婆還要照顧公爹,也不能下地去乾活兒。再者,二弟妹月份也大了,不便下地。再加上,又多了三弟妹這一張口。
三弟去趕考的錢也沒了……
一想到這些事情,張氏頭都大了。
之前之所以沒想,並非是沒想到,而是沒來得及去思考。畢竟,公爹病了,眼見著就快要不行了,全家都在為此事煩惱著。而這幾日,三弟娶了媳婦兒之後公爹的病漸漸好了,全家也都在為此事欣喜。
如今公爹的病好了,這些煩人的事兒也漸漸顯露出來了。
況且,她還有一些私心。
去年,家裡說好
了,等兒子六歲時就送他去隔壁村的一個老秀才那裡啟蒙。可去歲秋天,公爹突然病了,家裡攢下來的錢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如今家裡幾乎沒多少銀子了,她哪裡還敢提這事兒。
她雖然心焦兒子讀書的事情,可也知道如今家裡最重要的是公爹的身子和三弟的科考。
從長遠來看,隻要公爹身子好了,家裡的錢還會多起來。
隻要三弟考中舉人,他們家就會真的起來了,兒子讀書的事
情也不用操心了。
這些便是張氏想要早去的原因。
她昨晚跟衛大牛商量好了,明日起她跟著一起去下地乾活兒,早日把地裡的事情做完。到時候,相公和二弟去鎮上打些零工,她跟婆母照顧好後山上的蘋果園,再跟兩個弟妹一起做繡活兒賺錢。
即便是跟著下地,她晚上也能做做繡活兒。
大不了多熬幾個夜就是了。
拿好之後,張氏跟婆婆李氏說了一聲,得到準許之後,張氏出了堂屋。
剛走出來,就看到了正在掃院子的柳棠溪。
“咦,大嫂,你這是做什麼去?”柳棠溪見張氏拿著包袱,好奇地問了一句。畢竟,這幾日張氏除了去後山看果園,就是在家做繡活兒,基本沒出過門。
張氏拍了拍包袱,說:“這些是咱們前些日子做的繡活兒,我打算拿到鎮上去,到時候再拿一些新的繡活兒回來。”
聽到張氏說要去鎮上,柳棠溪眼前一亮,露出來向往的神色。畢竟,來這裡幾日了,彆說去鎮上了,她連村子都沒出過呢。
不過,想到書中的劇情,想到衛寒舟,柳棠溪還是暫歇了這種心思。
“嗯,那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柳棠溪說。
張氏笑了笑,說:“嗯,咱們離鎮上不遠,一路都是走大路,安全得很。”
“那就好。”柳棠溪也笑了。
看著柳棠溪臉上的神情,張氏突然心裡一動,問道:“三弟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鎮上?”
聽到張氏的話,柳棠溪愣了一下。
讓她去鎮上?
衛寒舟走的時候難道沒跟家裡人說她的事情?沒讓家裡人看著她?
“你去嗎?”張氏又問了一遍。
柳棠溪繡活兒很好,說不定能繡一些大件兒,到時候能賺更多錢。她倒不是想要那些錢,她們賺得每一筆錢婆母都會記得清清楚楚。她隻是覺得,既然能賺更多的錢,為啥不賺?
柳棠溪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試探地問了一句:“我可以去嗎?”
這個問題讓張氏微微一愣,隨後,笑著反問:“你為何不能去?”
柳棠溪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見李氏從堂屋出來了,柳棠溪看向了她。
這個家就這麼大,李氏也聽到了她們妯娌二人的談話,見小兒媳在征求她的意見,李氏立馬答應下來:“去吧,你來家裡十來日了,還沒去鎮上看看,正好跟你大嫂一起去逛逛。”
柳棠溪心中的疑惑更甚。
李氏以為小兒媳在擔心人牙子的事情,便道:“你莫要怕,老三是秀才,你如今是秀才娘子,正兒八經的良人,還在咱們衛家族譜上掛上名了。即便是那些人牙子也不敢再擄你。”
柳棠溪心砰砰砰跳了起來。
也就是說,衛寒舟根本沒跟家裡人說她的事情,也沒讓家裡人看著她。
那他這幾日看她的眼神為何那麼奇怪?
真是莫名其妙。
“多謝娘。”柳棠溪笑著說。管他衛寒舟為何那般,她隻知道如今自己可以出門了。衛寒舟不在家,果然好!
“謝什麼,趁早去吧,快去快回。”李氏笑著囑咐。
“嗯。”柳棠溪應了一聲。
來這裡這麼久了,說不對外麵的世界好奇是假的,即便是隻能去鎮上,她也覺得萬分開心。
在詢問李氏和周氏需要買的東西之後,柳棠溪跟著張氏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