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才不管他,低頭看著書讀了起來。在讀了差不多二十多句後,停了下來,心想,這些應該能教很久了。停下後,看著神色一直沒變的衛寒舟,問:“怎麼樣,我讀得好聽嗎?”
衛寒舟:……
衛寒舟知道她要去教伯生,既然沒說話,那就代表她沒讀錯。若是讀錯了,他定會指出來,以免她教壞了他們。
“聽得這麼入迷啊,真是可惜了,你今日沒機會聽了,明日吧!”
見衛寒舟一直不說話,柳棠溪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氣他,笑得甚是得意地出去了。
衛寒舟抿了抿唇,皺著眉頭看著柳棠溪如風一般跑出去了,微微歎了歎氣,把視線放在了眼前的書上。
柳棠溪拿著書去了葡萄架下麵,此刻,三個小豆丁已經等在了那裡。
看著柳棠溪手中的書,衛伯生臉上流露出來懼怕的神色。
“三……三嬸兒,你真的要教我們……識字嗎?”
柳棠溪點頭,說:“當然了。你三叔這會兒沒空教你,我來教。怎麼,你不高興嗎?”
衛伯生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抿了抿唇,沒說話。
柳棠溪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說:“放心啦,我跟你三叔肯定不一樣,三嬸兒沒那麼嚴厲。”
“真……真的?”衛伯生小心翼翼地問。
“自然是真的。”柳棠溪保證。
接著,柳棠溪就把三字經拿了出來。
柳棠溪沒一上來就讓他們認字,而是給他們講小故
事或者講一個道理,講完之後,再領著他們讀那句話。
衛伯生雖然跟著衛寒舟學過一些,可衛寒舟很忙,沒空給他講,所以,他縱然學過,也知道地不多。
倒是跟著柳棠溪複習了一下之前學過的內容。
小孩子的記憶力普遍比較好,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柳棠溪就講了十句左右了。
柳棠溪也沒教得太細,她也就是陪著孩子們打發無聊時間,教他們一些淺顯的道理罷了。
她想著,衛寒舟明年鄉試的話,後年就去參加會試了,到時候他可就是狀元了。屆時,衛伯生一定會去讀書了。而作為狀元郎的侄女,扶搖和舒蘭估摸著也能跟著一起讀書。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三個小孩子裡麵,最聰明的人竟然是扶搖。
見扶搖如此聰明,柳棠溪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說:“沒想到啊,你這小腦袋瓜還挺好使,比你刺繡強多了。”
衛扶搖的刺繡彆說跟同齡人比了,甚至比不過三歲的衛舒蘭。
可這一識字,就開始遙遙領先了。
“也不知咱們這裡有沒有女官,到時候你去考個女官也是使得。”
“三嬸兒,女官是啥?”舒蘭睜著大大的眼睛問道。
扶搖也捋了捋被柳棠溪弄亂的頭發,好奇地看向了她。
“女官呀,就是女子做官。”柳棠溪解釋。
“啊?女子也可以做官嗎?”衛伯生驚訝地問。
柳棠溪畢竟不太了解這個朝代,想了想,謹慎地說道:“每個朝代不一樣,有的朝代可以,有的不可以。”
“那咱們這裡可以嗎?”扶搖問道。
柳棠溪再次揉了揉她剛剛弄好的頭發,笑著說:“這個問題你多讀書就知道了。”
扶搖撇了撇嘴,不情願地把頭發弄好了,屁股離得柳棠溪遠了一些。
柳棠溪大笑,繼續講了起來。
衛寒舟雖然在書房讀書,但卻能聽到外麵的聲音。聽到外麵時不時傳來的笑聲,衛寒舟蹙了蹙眉。
他坐在這裡有一會兒了,正好站起來歇歇眼睛。
於是,衛寒舟的腳仿佛已經有了意識,朝著外麵的葡萄架走去。
柳棠溪正給他們講故事,坐在她對麵的衛伯生突然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來懼怕的神色。
見狀,柳棠溪來忙回過頭去,就見一直在書房讀書的衛寒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柳棠溪嚇了一跳,連忙拍了拍胸口,陰陽怪氣地說:“呀,秀才郎也來偷聽小女子講課?真是榮幸之至!”
衛寒舟抬了抬眼皮,瞥了柳棠溪一眼。
不說他兩句,她心裡就不舒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