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柳棠溪收了收心,去廚房做糖葫蘆了。
做完糖葫蘆,把衛老三和李氏送走之後,她就去教扶搖和舒蘭去讀書了。讀了一會兒書,三個人去山上溜達了一圈,看了看蘋果,又下來了。
下午柳棠溪照常在家繡花。
在家裡遇到衛寒舟時,柳棠溪沒了早上的不自在。
不過,等到了晚上,站在屋裡,看著床上的兩床被子,想到兩個人一會兒還要在一張床上睡,柳棠溪又開始不自在了。
不自在的同時,開始罵衛寒舟。
說到底,還是衛寒舟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在心底默默罵了幾句之後,柳棠溪心情漸漸轉好。
站在床邊思考了很久,柳棠溪把自己的枕頭拿了過去,緊緊靠在了牆上。
接著,爬上床,把自己的被子緊貼著牆鋪好。
隨後,自己鑽了進去,貼在了牆上。
她就不信了,她今晚這麼靠裡睡,還能再鑽到衛寒舟那邊不成?
沒過多久,衛寒舟回來了。
回來後,見柳棠溪沒睡在床中央而是床裡麵,衛寒舟垂了垂眼眸。
還好,知道給他留地方。
他覺得,最壞的事情就是柳棠溪不讓他在床上睡了。如今這般,倒也不算太壞。
衛寒舟不動聲色,收拾完之後,就吹滅了蠟燭,躺到了床上去。
他睡覺的位置跟之前差不多,沒太靠近中央,也沒太靠外麵。
柳棠溪目測了一下兩個人之間的位置,安心了許多。他們中間約摸隔著一米的距離,她就不信今晚她還能滾過去。
想到這裡,柳棠溪打算睡覺了。
可還沒等她閉上眼睛,隻聽衛寒舟開口了。
“娘子,牆壁濕寒,靠牆睡對身子不好。”
柳棠溪心想,她當然知道靠牆睡不好,可再不好,也比離他比較近好吧?
所以,柳棠溪沒動,且,學著衛寒舟的高冷範兒,沒搭理他。
一刻鐘過去了,衛寒舟沒再開口。
柳棠溪的身子慢慢往中間挪了挪。
算了算了,身體是自己的,丟人總比傷身好,她還是再往中間挪挪吧。
估計衛寒舟已經睡著了,並不知她在做什麼。
等挪開牆一段距離之後,柳棠溪平躺在床上,漸漸入睡。
柳棠溪卻沒看到,早在她動彈的那一瞬間,衛寒舟就睜開了眼睛,盯著她看,親眼看到了她一點一點往中間挪。隨後,又聽著她呼吸漸漸平緩。
而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來一絲遺憾。
因著擔心自己睡覺不老實,怕醒過來再次在衛寒舟的懷裡,所以,柳棠溪第二日一早早早醒了過來。
然而,當她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大片白皙的皮膚。
這膚色顯然不是她的。
幾乎是一瞬間,
她就確定了,是衛寒舟。
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第一反應是,衛寒舟好白啊!她雖然認識衛寒舟的時間不短了,但卻沒認真觀察過他。此刻離得極近,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衛寒舟的膚色。
而且,她清晰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青紫色血管。
以及……滾動的喉結。
柳棠溪的臉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身體也微微發抖。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趁著衛寒舟還沒醒,趕緊回到自己被窩。可,不知怎的,眼睛卻不聽話,死死地盯住了衛寒舟的身子。
看完喉結,她又順著往下看了看,頓時愣住了,衛寒舟竟然還有鎖骨?
之前他一直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臉和手,她就沒怎麼見過他彆的地方。
這鎖骨可真好看啊。
好想摸一摸……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柳棠溪有些唾棄自己,她性子比較保守,怎麼能對一個男人產生這樣的想法。可是,真的好想摸。
柳棠溪咽了咽口水,克製住了。
接著,視線下移,她看到了胸前的一片白皙的皮膚。
再往下……
沒有了。
可惜了,衛寒舟裹得太嚴實,她看不到。可從露出來的那一點看,他似乎還有一些肌肉?
柳棠溪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要不,趁著衛寒舟還沒醒,她偷偷摸一下?
反正她也鑽到衛寒舟被窩裡了,估摸著睡著的時候也沒少碰他。可她那時畢竟睡著了,就算摸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多虧啊。
而且,她總有些隱隱懷疑,她到底是怎麼鑽到衛寒舟被窩裡的。
前一日她是沒有一丁點印象,昨日她可是有了心理準備,睡得也不太沉。她總覺得,似乎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有人碰過她。
會不會是衛寒舟故意把她扯到懷裡?
那他到底是為了一大早醒來看她的笑話呢,還是因為對她情不自禁?
管他是因為什麼,總之這狗男人就是不老實!表麵上看起來一副寡淡禁欲的模樣,私底下還不是小動作不斷。
既然他主動把她扯過來的,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柳棠溪嘴角勾起來一絲笑,緩緩抬起來罪惡的手,朝著衛寒舟的胸口挪去。
就在她即將要碰到衛寒舟的裡衣時,一個聲音在頭頂上響了起來。
“娘子在做什麼?”
柳棠溪頓時一驚,連忙放下手,
緊緊閉上了眼睛。
裝睡!
在柳棠溪醒過來的那一瞬間,衛寒舟就醒了過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看她臉紅羞澀的模樣。
然而,今日的她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她不僅沒害羞,還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盯著他瞧了許久。她的眼眸忽閃忽閃的模樣,就如同一把小刷子一般,在他心上刷來刷去。
若不是她要上手去摸他的胸膛了,他還以為她又憋著什麼話等著說他。</被他發現後,她竟然賴皮地裝睡?
更過分的是,她那隻手竟然又抬了起來。
嗬。
哪有這樣的姑娘。
衛寒舟抓住了柳棠溪蠢蠢欲動的手,說:“娘子?”
柳棠溪像是剛剛醒過來一樣,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衛寒舟探究的眼神,一臉茫然,問:“啊?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衛寒舟都想為她這個拙劣的表現鼓掌了。
見衛寒舟依舊陰晴不定地盯著她,柳棠溪咽了咽口水,朝著他眨了眨眼睛,說:“呀,我怎麼又鑽到相公被子裡了。”
這反應,一派自然。
低頭瞧了一眼被衛寒舟握住的手腕,柳棠溪說:“難道我剛剛用手碰到相公了?哎,都怪我,擾到相公了。不過,我睡覺就是這麼不老實,沒辦法。從小就這樣,改不掉了。要不然,今晚委屈一下相公睡地上?”
嘴上說著抱歉,可臉上卻有一絲小得意。
衛寒舟盯著柳棠溪看了許久,說:“為夫並不覺得被叨擾了,娘子隨意。”
說罷,放開了柳棠溪的手,掀開被子下床了。
衛寒舟的背影在柳棠溪看來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果然讓彆人窘迫果然比讓自己窘迫爽多了。
衛寒舟一走,柳棠溪就趴在床上無聲大笑起來。
不過,笑過之後,心頭漸漸想起來剛剛醒過來的事情。
而且,她今日似乎是側著睡的,衛寒舟的手……
柳棠溪想罵人了。
她突然想起來,衛寒舟的手似乎放在了她的腰上。
若說剛剛對於自己為何會跟衛寒舟一個被窩還隻是猜測的話,那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了。昨晚即便不是衛寒舟把她扯過來的,他也早就知道她跟他一個被窩裡了,還對她動手動腳!
這般一想,柳棠溪覺得衛寒舟是個卑鄙無恥下流之人,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等今晚,若是衛寒舟再敢這樣,她一定要摸一摸他的胸膛,撈回來本。
等柳棠溪起來後,開始看衛寒舟哪哪都不太順眼。
等到了晚上,柳棠溪也沒睡到裡麵去,她就跟平時一樣,睡到了中間偏裡麵的位置。
反正不管她睡哪裡,都有可能滾到衛寒舟的被子裡,那她還糾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