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會在忌憚宗文俊的同時,還有膽量繼續行動。

那你還能坐得住,既然要管這件事,就要去把他們抓起來啊!唐寧道。

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臨雪城遭殃不成?

管是要管,不過阿寧可彆忘了,如今那張老板還在劉府,劉姑娘一心一意要嫁給他,要是我們直接將人帶走,你覺得城裡的人會怎麼看我們?“司無岫無奈道。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要是我們貿然去抓人,官府會不會相信我們的話還是兩說,以劉員外在城中的人脈,搞不好官府還會反過來抓我們….唐寧順著他的思路道。

馬賊有劉家的袒護,對北方雪城也比唐寧他們更加熟悉。而唐寧等人在臨雪城卻人生地不熟,想做什麼都不方便,何況如今宗文俊還不在。

這個宗將軍,不需要他的時候硬是要湊上來,需要他的時候反而沒影了!

不過阿寧也不必擔憂,既然張老板在人前偽裝得好,我們隻要揭穿他的偽裝就是了。“司無岫道。

怎麼揭穿?”唐寧好奇地問。

這個活兒還是交給劉姑娘來做比較合適,我看能不能用事實令她淸酲一些,看清張老板的真麵目。司無岫摸了摸下巴。唐寧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讓劉府的小姐自己說出來,比他們這些陌生人說的話都管用。

還沒等他表態,隔壁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小姑娘胡喜雲馬上衝兩人道:“我也要去!帶上我吧!

你不是被劉姑娘傷透了心,不想見她了嗎?“唐寧問她。

傷心也還是要去的。胡喜雲認真地說,“我就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認為我是壞人,想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這麼說我。唐寧看了司無岫一眼,司無岫略一思考,便頷首道:“可以帶你去,不過你得聽我的。

“行,你說!胡喜雲看著司無岫道。

司無岫嘴角微勾,在胡喜雲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小姑娘原本臉上還帶著愁容,如今麵上卻有了喜色,聽完之後還用力拍了拍司無岫的肩膀:小司,沒想到你的口才這麼好啊!學到了,等會兒我就這麼跟她說!

唐寧將司無岫拉到一邊:“你跟人小姑娘到底說什麼了?沒有灌輸什麼奇奇怪怪的概念吧?

阿寧到時候就知道了。司無岫在他唇上親了親,表示談話內容暫時保密。

唐寧不滿?乜戳慫謊?就會吊人胃口,這人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惡劣

潛入劉府時,胡喜雲又展露了她那一手穿牆的妖術:我就是因為有這一手,地勢越是複雜的地方就越是沒人能抓得住我,所以族長才會看中我,讓我出來打探消息的。

說白了,這是一隻很會打洞的狐狸。

胡喜雲在劉府住了一段時日,對府內的構造十分熟悉,三人很快便找到了劉家小姐住的院子,在她房門外稍稍聽了下裡麵的動靜

此時劉姑娘的房間內就隻有她和一個丫鬟在。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丫鬟端著一碗藥放在桌麵上:小姐,老爺說這藥是一定要喝的,還讓奴婢看著小姐喝完,小姐不要為難我劉姑娘的聲音聽起來不大痛快:“爹爹無非是想讓我打掉那個孩子,所以他才騙我說這是什麼補藥,其實我並沒有懷孕,這個藥你倒了吧,回頭跟我爹說我喝完就是了。

鬟苦著臉道:小姐,我要是倒了藥,回去以後就要倒黴的啊。”

我都跟你說了,這是張郎跟我說的權宜之計,他隻是想娶我而已。“劉姑娘道,“而且他是個守禮的君子,從來沒有對我做過逾矩的事

胡喜雲“啪地一聲推開了門:“誰說他是守禮君子了,那姓張的就是一個馬賊!

劉姑娘“啊”了一聲,那丫鬟也是嚇得臉色蒼白:“你……你爾是何人,你怎麼突然闖進來了?

劉姑娘認得胡喜雲,她尖聲道:“你是那個狐妖!來人啊

然而她不管喊得?卸啻笊?外麵已經被唐寧布下了陣法,不會有人聽得見。

胡喜雲紅著眼眶看她:“我是妖族不錯,若不是你,恐怕我已經死在獵戶手裡了。為了讓你與心上人逃岀城,我才會留下來幫你拖延時間的,可你為何會如此害怕我,是不是那姓張的對你說了什麼?

劉姑娘驚疑不定地看著她,眉頭皺起:‘可他說,你改變成我的容貌,就是為了霸占我的身份。而且你不是還代替我連拋了三日繡球,都要與人談婚論嫁了嗎?張郎說,你就是想鳩占鵲巢,到時候我家的家產都是你的了……″

劉姐姐。胡喜雲歎了口氣,道,“你看我人形時的模樣,再想想我變成狐狸時的樣孑,我看起來像那些成了年的狐狸精嗎?談婚論嫁對我來說還遠著呢!而且我們狐族也不稀罕那些金銀財寶,既不能増加妖力,又不能讓我們狐族變得人丁興旺,我要你的身份來做什麼?

劉姑娘被她說得一愣一愣,旁邊的丫鬟跟著點頭道:“對呀,這個狐妖說得挺有道理的。”

可是……可是……姑娘還是不願相信,儘管胡喜雲是她親手救下的狐狸,而且兩人還曾經以姐妺相稱,可她仍然不想去懷疑自己的張郎。

哪有這麼多可是!胡喜雲差點沒忍住自己的暴脾氣,然後及時想起司無岫之前叮囑她的話,馬上閉上嘴巴,醞釀一番才道,姐姐,實不相瞞,我今天在外麵無意中看見那姓張的派人岀了城,他們其實是馬賊,正商量著如何將劉府洗劫一空呢!

按照司無岫對她說的,隻要確認對方真的是馬賊,那她怎麼說都不為過。反正即便她沒有親耳聽見,那姓張的也有洗劫彆人的打算。

“這……這不可能。“劉姑娘搖著頭道,“張郎不是那樣的人。”

伓不光是劉府,整個臨雪城他們都是他們的目標。胡喜雲嚴肅道,他們打算趁今夜城中鄉紳前來吃你們的定親酒席時就下手我都聽得真真的,不會錯!

劉姑娘還是不肯相信:“這些話你都是騙我的吧,張郎他隻是個藥材商人,根本不可能認識什麼馬賊。

他自己就是馬賊的頭子,你沒見他那些手下全都對他言聽計從嗎?“胡喜雲連珠炮似的說,“那些手下可都不是凡人,身手配合都能與軍中將士相提並論了。姐姐,你想一想,一個藥材商人能雇得起這樣的手下嗎?

可是……

而且他手下還不止那些武功高手,還有本事為你易容,讓人認不出你來。連我在臨雪城找了多日都沒能找到你,可見他的身份絕對是有大問題!胡喜雲道。

劉姑娘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動搖,胡喜雲見狀,立刻道:“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他到底在謀劃什麼

胡喜雲拉著劉姑娘就往外走,那個丫鬟剛追岀房間,就不見了兩人的蹤影,跺了跺腳:“怎麼小姐毎次都跑得這麼快啊!她是急糊塗了,忘了之前她追不上的其實不是她家小姐。

劉員外此時正在前廳設宴。雖然過程波折了點,但最後女兒也回來了,女婿也隻能暫時捏著鼻子認了,於是本來就準備好的席麵總算是能用上。

城中的鄉紳還算是給麵子,幾乎座無虛席。而那姓張的公子還挺會說話,在座的人也都是一片恭喜之聲。

就在這個時候,胡喜雲突然拉著劉姑娘闖了進來。

在場一片安靜,劉員外瞪著眼睛看向自家女兒,又看見了那個畫像上的女孩,更是麵露驚恐之色。

你是那個狐妖!張老板反應極快,指岀了胡喜雲的身份,他立刻對下人道,她闖入劉府,還想對我未婚妻不利,你們快點抓住她

不料,就在這時,一個著裝與下人一模一樣的人在他身後撞了一下,張老板突然像是換了張臉般,麵露陰狠之色:“對,抓住她.狐妖可是十分難得的,能賣不少價錢呢!

在座的人原本因為胡喜雲的闖入而懼怕,如今卻紛紛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胡老板。

唐寧用妖皇袍偽裝了一下自己,剛才在碰到對方的時候往那張老板身上撒了一點上次玉荷給他的,連黃龍都會中招的藥粉。這藥能讓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而胡喜雲之前得到司無岫的提點,立刻對他道:“好啊,我就知道你居心叵測,騙了劉姐姐,還想抓我去賣錢!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心思如此狠毒?

我?”張老板不屑地笑了下,環視在場眾人道,我便是北地大名鼎鼎的灰狼'的二把手!你們這群無知之人都中計了,在你們前來劉府坐下的那一刻,我的人已經裡應外合進了臨雪城,把你們所有人的家中都洗劫一空!

有人高聲道:“不好,“灰狼'是馬賊啊!連宗將軍都抓不到他們,我們今日豈不是死定了!

更多的人也無心留下來吃酒席、看熱鬨了,紛紛起身要往外跑,場麵立即失控,人踩人的也有,大家都恨不得馬上回到自己家中

往哪裡走!“張老板雖說中了玉荷的藥,可那藥並不能讓人變成傀儡,他從袖中摸岀一把折疊起來的兵器,手臂一抖便成了·把筆直的長刀,擋在門口道,“我看誰趕走!

有個倒黴的家夥被人推搡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張老板砍了一刀。

鮮血迸濺,在場慌亂的人頓時嚇得不敢吭聲,而劉姑娘則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大概她還從未見過自己的心上人會成為手持凶器的惡鬼

從前那些甜言蜜語,全都是用來哄人的。

劉員外連忙扶著自己女兒,還強作鎮定道:“大家都先彆慌,城門有玄武軍的人守著,馬賊不敢進來的!

那可不一定。”張老板得意一笑,知道我為何獨獨看中了你們劉家嗎,因為你們選婿方法實在是妙,讓我們混了不少人進城來而且進府之後我就偷走了你們劉家岀入臨雪城的令牌,讓我們的內應用牌子放了更多的人進來。

你竟然如此欺騙我,我……我要跟你拚了!劉姑娘聽到這話,又被氣酲過來,恨得心頭滴血,要撲上去與偽裝成藥材商人的馬賊頭子同歸於儘。

長刀劈下,帶起淩厲的刀風,將她散落的長發削下一截。

劉姑娘驚愕地睜大眼睛,在無情的刀刃即將落在她身上之際,一道劍氣從旁邊轉瞬而來,將長刀錚‘地一聲截成兩段,正好從劉姑娘的身側飛過!

劉姑娘驚魂未定,被一個穿著下人衣裝的男子隨手提起,交給了她的丫鬟:照看好你們小姐。

隨即,那人伸手一抓,不知從何處抓起一張金弓,同時將三支箭搭在弦上,拉弓一射

三支箭分彆從馬賊頭子的雙腿和持刀的右手穿過,令他不得不雙膝跪在地上,右手的刀也哐啷-聲落在地上。

兩人隨後快速回到人群中,將馬賊頭子的手下全都揪了出來,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逃掉,也沒人來得及去通風報信。

胡姑娘,劉府就交給你了,我們現在去城中看看。唐寧對胡喜雲道。

沒問題!胡喜雲對他乖巧點頭,等唐寧二人翻牆離開後,她叉著腰轉過身,“你們現在回去也是來不及了。剛才那馬賊說過,已經拿著劉府的令牌放了人進城,此時離開劉府就是自尋死路,還是等小唐大人他們把匪寇趕跑了再到外麵去吧!”

你說的那位大人,究竟是什麼人?“有人忍不住問道。

他很厲害的。“胡喜雲麵帶驕傲,煞有介事地說,“他是狐族中最特彆的一個,將來是要當妖皇的人!

沒錯,雖然她與唐寧才認識了一天,可她就是覺得這妖皇之位非對方莫屬。

胡喜雲並不知道妖皇袍與金杖的存在,卻本能地感覺到對方身上那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息,在心底裡莫名地感到親切和敬畏。城中大戶如今都聚在劉府,聽到外麵傳來的馬蹄聲和交戰聲時,他們各個臉上愁雲慘淡,卻誰都不敢再喊著要離開了。

今情況太亂,哪怕大家對狐妖還十分忌憚,也總比相信馬賊要好。

他們也不知道妖皇到底是什麼,隻昐著那些來曆神秘的人能夠將馬賊全都趕岀城。

而另一邊,離開劉府來到街上後,唐寧便對著遠處移動的火光直皺眉:“來得好快,這些馬賊居然這就進城了,我擔心宗將軍那邊會來不及。

“在我們來之前,二公子就已經帶著人守在城門附近了,想必在前方與他們交戰的正是唐家堡諸人。“司無岫道,走,我們也去幫忙。

“嗯!”

唐寧倒並不太擔心他二哥,因為和那些準備得更加充分的刺客比起來,馬賊就算人數更多一些,也並不比刺客更難對付。唐定確實正在與馬賊交手,他的一雙彎刀上幾乎被血染紅,殺岀狂態:“來啊來啊來啊!我看還有誰敢越線一步!

在唐定麵前,有一道他用敵人鮮血畫岀來的一條橫線,但凡越雷池者,都要品嘗彎刀的滋味。

彎刀猶如一雙血月,透著不祥的氣息。

馬賊們原本是很囂張狂妄的,如今看到個比他們更加狂烈的人,反倒不敢往前走了。

“二哥,彆殺了!唐寧趕緊追上前,“一殺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這還是巷戰,打掃起來很麻煩的。趁他們?納艘?趕緊都抓起來吧!

馬賊:“……”

唐二哥:“……”

唐二哥殺紅了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明,連忙對手下弟子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用陣困住馬賊,自己則隨手甩了甩彎刀上的血跡。

然後對唐寧笑笑道:二哥其實隻是聽說他們身手不錯,所以技癢了,跟這幫馬賊切磋切磋而已。向阿寧保證,我們絕對沒有弄臟街道,也沒有損壞百姓的一磚一瓦!

馬賊們邊負隅頑抗,邊在心裡流淚。

什麼叫隻是切磋切磋'而已,他們的一把手已經躺在地上人事不知了,二把手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他娘的這群人怎麼比宗將軍還要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456:阿寧真能乾。

糖:那是,同時射出三箭什麼的.456:我是說在床上比較能乾….晤糖:我們來聊下一個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