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旁邊看,薑瓷臉蛋都燒的快紅了,她還不是很習慣這樣被人照顧,從懂事起,徐琬宜給她的教育就是服從長輩命令,自己的事自己動手完成。
薑瓷骨子裡的粘人性子被慢慢磨去了,也就不懂得怎麼去應對。
她隻好低著頭喝粥,什麼話都不說。
傅時禮卻當著麵,跟徐琬宜主動提起了領證的事,從隻言片語間,可以聽出事先兩人已經談妥當了婚事:“徐阿姨,我上午帶薑瓷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之後,便去民政局把證先辦下,等她感冒完全好了,我們兩家找個時間一起吃飯。”
徐琬宜對這樣的安排倒是滿意,語氣稍暖和,叮囑道:“孕婦發燒對小孩也不好,你們都是大人了,自己注意些。”
傅時禮姿態從容:“徐阿姨說的是。”
薑瓷看著母親很滿意的神色,悄然給身旁的男人遞了一個眼神過去,那意思,無非就是好嫌棄:就你會捧場王的哦。
早上九點多。
剛吃飽飯,薑瓷就被母親無情的逐出來了,手上,還拿著兩家的戶口本,感覺似乎沒有任何退路了。
傅時禮看她沒精神的小臉,就跟要被逼的去砍頭一樣。
當場沒說什麼,先帶女人去醫院檢查完身體,確定低燒已經退去了,然後將車停在了民政局的門口外麵。
薑瓷的腦海是恍惚著的,帶著婚戒的手指揪著戶口本一直不放。
“你不想領證?”
耳旁,男人低緩好聽的嗓音傳來。
薑瓷回神過來,抬起漆黑的眼眸對視上傅時禮,紅唇微微張:“啊,可以不領嗎?”
這話,純粹是下意識問出來的。
因為他俊美的神色過於無害,態度也是有商有量的。
傅時禮俯身靠近,薄唇在她期盼的眼眸睫毛上吻了下,嗓音清晰而緩慢地溢出,帶上了不容許她反對的強勢:“不可以。”
“……”薑瓷想罵人。
她也會耍性子,手心抵著他矜貴的西裝推開,惱羞成怒道:“你彆讓我看見你。”
“嗯?”
“不然沒結婚前,我就忍不住想家暴了。”
*
傅時禮都把一切安排妥當了,不領證是不可能的。
她要敢真的不領證,這男人給家裡的徐女士打一通電話,都有的她受的,在車內調整好了心態後,還是下了車。
傅時禮兩根修長手指夾著領證要的資料,步伐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
今天是周五的緣故,來民政局領證的人還不少,到的時候,就已經排了一條隊了。
薑瓷睜著眼睛數還有對情侶是來領證的,心底緊張了又緊張,在這個過程中,不免會去跟傅時禮說話。
而她和他這對即將成為新婚夫妻的談話內容,與彆家的,似乎有一點兒不同。
薑瓷反複問他:“你真的要跟我領證?”
“嗯。”
“結婚了就不能反悔了。”
薑瓷作為這段婚姻裡占便宜的那方,很有道德的提醒他要認清楚這一點。
傅時禮看了她眼,說道:“你彆拋夫棄子就行。”
這句不鹹不淡的話,似乎聽著還帶有男人的埋怨?
薑瓷尷尬的笑了笑:“你是傅時禮,傅時禮是投資圈的精英標榜大人物,也是金融界的話題焦點人物,整個s市的未婚女人都想嫁給你做老婆,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值錢啊?就這樣低……”
低價出售這四個字,薑瓷在男人令人尋味的眼神裡,給咽了回去。
她當場改口,說得很實務:“我之前以為像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結婚的,這輩子可能會養幾個私生子,要麼就是到了四十幾歲選一個家裡安排的富家千金娶了,唔,就是家養小嬌妻?”
薑瓷這會兒不知是想故意讓自己放輕鬆,還是彆的緣故,說話帶著俏皮。
傅時禮耐心聽她說,卻抓錯重點,薄唇間低低重複一句:“小嬌妻?”
薑瓷立馬澄清:“我不是指自己。”
她都二十七歲了,就比傅時禮小五歲而已,哪裡敢有臉自稱是小嬌妻。
傅時禮薄唇噙著低笑,修長大手從褲袋伸出來,指腹在她溫軟的臉蛋上摩挲了兩下:“怎麼就不是了,小嬌妻。”
愛臉紅,還有著小性子,喜歡被人哄著順毛。
這跟一個小姑娘沒什麼區彆。
以他的成熟閱曆來看薑瓷,她確實像極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也證實了徐琬宜早上在餐廳裡,單獨跟他說的那些話。
【薑瓷從小就被我保護的太好,性格上還有些不成熟,脾氣倔強偏執,又十分敏感,即便在外麵被撞的滿頭包,就是學不會回家告狀,你想娶沒問題,平時相處要擔待些,我家姑娘還是好姑娘,不拜金,對名利和金錢沒有野心,知道什麼是對是錯。】
徐琬宜的話還曆曆在目,如今看到薑瓷伸手揪著他的襯衫,好心地告訴他領證了就不能反悔了,傅時禮喉結滾動兩下,目光落在她唇色很漂亮的小嘴上。
突然間,想一親芳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