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和粉絲眼尖瞄到人後,都紛紛地圍堵了上去,舉著話筒和簽名明信片都硬塞過去,爭分奪秒不停地問:“唐含含小姐,外界傳聞你已經跟身價過億的名導展信佳和平分手,是事實嗎?”
“唐含含小姐,請問這次你進軍好萊塢參演女二號,是你表嫂薑導給你開的後門嗎?聽說你被高酬片受邀,方便透露一下在國際上的酬片嗎?”
“唐含含小姐,半年前你被網上路人曝出與展導訂婚,為什麼戀情這麼快就崩裂?請問我們是不是能猜測展導出軌了?”
一句又一句,犀利無比的問題襲來。
期間包括粉絲尖叫著遞來明信片求簽名,不停的喊:“糖寶糖寶,啊!”
唐含含戴著粉紫色墨鏡,眼睛露出不耐煩也沒人看得見。
她殷紅的唇瓣緊緊抿著,直接無視記者腦殘的問題,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
保鏢重重維護得密不透風,記者們拚命想擠進去提問題,一時場麵鬨的轟轟烈烈。
在不遠處,都能聽見一群粉絲的尖叫。
就在大家都圍著唐含含的隊伍不放時,出口處,一個穿著灰藍色風衣裙的女人緩緩出現,她黑色的發絲剪到了肩膀的長度,襯得臉蛋秀麗,氣質不似一味的柔和了,還透著淡淡的清冷。
她身邊,還跟著一位很漂亮的精致男孩,三四歲年紀。
“媽媽。”小家夥邁著小短腿緊緊跟著,還戴著厚厚的圍巾,隻露出半張小臉蛋,正仰頭看媽媽,胖乎乎的手指朝著不遠處粉絲拉起的橫幅上,說話慢生生的:“是……是,是來接嗣寶的嗎?”
那橫幅上,小家夥就認識那個寶字。
他表情小迷茫,對媽媽說:“嗣寶就在這啊。”
薑瓷去取行李箱,轉頭,對亦趨亦步地跟在她身後的小家夥,溫柔道:“那讀糖,不是讀嗣,你小姑姑跟我們同航班回來,是接她的。”
她話裡,又一轉說道:“你爸爸來接我們了。”
爸爸?
小家夥眼睛亮亮地,小手興高采烈地鼓掌:“嗣寶,想爸爸。”
薑瓷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他走出去,淺笑著問:“還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嗎?”
不怪她要問。
這兒子,從小就臉盲。
傅時禮這兩年基本兩三個月飛過來一次,偶爾,她買機票帶孩子去看他。
差不多每次都會住一周左右,那時候,她會將學習安排放慢,傅時禮也會放下工作,兩人耐心地陪孩子,而嗣寶每次跟人家混熟了,等下次見麵,又臉盲不認人了。
但是,他會記住自己有個爸爸,就是記不住爸爸長什麼樣。
彆說傅時禮被兒子臉盲傷害到了,就連薑瓷,她自己出國進修這三年,儘心儘責將小家夥帶在身邊喂養,若是送回國內奶奶家養一個月,她剪個劉海回去接孩子。
這小家夥都要一臉小茫然看著她問:“你是我媽媽?你沒有騙我嗎?”
起先,兩歲大時,唐燕瀾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會臉盲很正常。
薑瓷才把心放肚子裡,後來,嗣寶虛歲都快四歲了。
三個月前,傅時禮來了一趟好萊塢看她,嗣寶還表情茫然看著抱著自己的爸爸,當著好萊塢影星的麵,喊傅時禮叔叔,場麵就尷尬了。
通過這件事,薑瓷是知道了。
她這傻兒子離不開父母。
一離開超過一個月時間,就不太認的出自己父母長什麼樣了。
深夜裡,外麵寒風襲來。
機場裡大部分的人都圍堵在唐含含那邊,所以,薑瓷低調回歸,帶著孩子走出入口,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來。
她一走出去,就看見站在路燈下的男人身影了。
傅時禮親自開車來接的,站在寒風裡等了快兩個小時。
距離隔得不遠,他一襲高端的黑色西服,身姿挺拔,單手抄著褲袋而立,俊美的五官臉孔上,那一雙深邃的眼眸斂著笑意,直直朝薑瓷凝望來。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就黏住了。
行程工作緣故,他三個月前來好萊塢一次就抽不出空來了。
正好薑瓷準備和總導演合作拍完手上的電影,就不打算繼續帶著孩子在美國居住,因為三年的時間到了,她拒絕了不少國外導演的邀請,執意要先回國內。
做了回國的準備工作,索性就讓傅時禮在s市等她和孩子。
三個月,時間不長不短。
薑瓷還清楚記得兩人分開時那一晚的瘋狂,孩子白天的那聲叔叔被他給記上了,晚上就發狠似的磨著她折騰到後半夜,連套都做破了兩個,最後還把房間床頭的那一麵牆紙給撞破皮。
薑瓷雙腿發軟下床,才看見的。
當時又急又羞,想到幸好這棟彆墅是自己的,倘若要是租彆人家的,退租時,都沒辦法交代這一麵牆壁是怎麼回事了。
到了快天亮,她狼狽的躺在床上睡覺,也不知道怎麼又惹傅時禮一身火了。
他剛洗完澡,修長的身軀還帶著冷意,又壓下來。
一晚上,都洗了三次了。
那次應該是兩人這幾年來做的最瘋狂的一次,等薑瓷第二天早上,雙腿連床都下不了,當然也沒辦法送他去機場了。
現在想起來,似乎身體還殘留著上次他留下的餘溫。
薑瓷臉頰肌膚表層微微發燙,連寒風拂來的涼意都無法散去,她對視著傅時禮,這個俊美的男人似乎知道她想什麼般,薄唇勾起的笑意有些深。
“爸爸!”
這時,嗣寶小小身體穿著羽絨服沒覺得冷,小手突然鬆開了薑瓷,邁著小步伐噠噠噠地朝傅時禮跑過去。
不是他認出來了,是飛機場外,就站著一個男人。
小身影就快要撲過去時,傅時禮低眸,視線落在孩子興奮的表情上,薄唇不慌不忙吐出了兩個字:“傅貴。”
一個急刹車,小家夥硬生生止步,在一步遠的距離,沒撲過去。
嗣寶微卷的短發被寒風吹得亂亂的,卻襯得他肉乎乎的小臉很可愛,此刻小表情板著,大眼睛揪著傅時禮看,一板一眼的,朝他童聲清脆喊了聲:“叔叔。”
喊完,也知道不能讓傅時禮抓到他。
兩隻小短腿,撒腿就朝薑瓷身邊跑。
傅時禮眼底笑意微微收斂,盯著這個小家夥的身影,邁步慢慢走過來。
薑瓷作為旁觀人,看到父子倆鬥智的這一幕,哭笑不得。
她身後藏著嗣寶,腳上的高跟鞋站著很直,寒風吹起了她灰藍色的風衣,精致的小臉在路燈的光暈下很是美好,眼眸靜靜凝望著越來越近的男人。
傅時禮步伐頓住,清冷的挑眉看著她,一切情愫儘在不言中。
片刻後,隻聽得見他刻意壓著聲說:“你兒子又喊我叔叔了,今晚該怎麼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