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衝突(1 / 2)

晚餐是八個人一桌,隨機抽簽,薑鶴最後拿的號碼牌,不幸地被安排和一群A班的那些人坐在一起。

蔣淨也在這一桌,雖然在薑鶴頂著邵雅欣羨慕的目光挨著他坐下的時候,他壓根連餘光都沒有給她一個。薑鶴並不意外,畢竟上次她對他態度不是很友好,更何況包括蔣淨在內,A班的學生都是學霸,自然是不愛搭理F班的學渣,可以理解。

周圍的人們自顧自地說得挺開心,薑鶴本來就因為顧西決和喬恩兮的八卦食不下咽,現在更是倒儘了胃口,自閉得也十分愉悅。

麵前的紅燒排骨都救不了她。

紅燒排骨是薑鶴這個矯情的小公主唯一比較願意碰的豬肉。

但是現在就連紅燒排骨都勾不起她動筷子的衝動了。

這說明問題很嚴重。

嚴重到薑鶴想要尖叫著打電話給媽媽。

雖然這一切,顯然都是她自找的。

耷拉著腦袋不太有胃口地在那認認真真,一顆顆地數米,薑鶴滿腦子都是顧西決接住喬恩兮讓她躺在自己懷裡的那一幕。

堂而皇之地走神,什麼時候起身邊沒了聲音她也沒注意,直到碗裡從天而降一塊紅燒排骨,她愣了愣抬起頭,旁邊的人早就吃完了坐在那,臉上還是之前那副“閒人勿擾”的冷清樣子。

蔣淨透過臉上那薄薄的鏡片,看著薑鶴:“還有十分鐘晚餐時間就結束了,你不餓嗎?”

薑鶴回望著蔣淨,沒說話。

“入學考試你沒來?”蔣淨又問。

“什麼?”薑鶴慢了一拍。

“我問你入學考試是不是沒來?”蔣淨耐心地把自己的提問又問了一遍,“我排第一,我一直以為第二那個人會是你。”

第二確實是薑鶴。

妨礙她去F班了嗎?

……不妨礙。

“嗯,來了呀!”薑鶴眨眨眼,“發揮失常而已。”

“發揮失常到考去F班?”男生笑了笑,露出“你當我是傻子麼”的不友善表情。

薑鶴現在心情不太好,已經開始有點點後悔自顧自跑去F班遭罪這種事,更加懶得接受這本來就不太熟的人的無情拷問,於是敷衍地“嗯”了聲,筷子尖慢吞吞地撥弄了下碗裡那塊排骨。

“算了,分班都是暫時的。”耳邊,緩慢低沉嗓音傳來,“之後會有月考,重新輪班,你也不會永遠發揮失常。”

“嗯?”

“先吃飯。”

“什麼?我不吃。”

“你不餓嗎?”

蔣淨指了指她的碗裡,薑鶴盯著他乾淨的指尖,下意識地一步一指令,夾起那塊排骨塞進嘴巴裡。

油鹽和肉香在舌尖擴散開來,或許還帶著一絲絲冰糖的甜,接收到食物的訊號,她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來,她這才發現其實她早就餓壞了。

薑鶴眼角一酸,在啃排骨的幸福中又心酸得想要哭起來。

……她怎麼能為顧西決放棄了紅燒排骨?

……豬肉價格趕牛超羊那麼努力,紅燒排骨它不香嗎?

……紅燒排骨,對不起。

這邊薑鶴埋頭啃排骨。

卻不知蔣淨給她夾菜的動作震碎了周圍所有人,大家長大了嘴,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可以放聲尖叫的場合。

畢竟經過一個下午的訓練,他們已經學會了任何時候做任何指令外的動作,都要喊報告。

比如……

報告教練,這裡有人早戀,而且還是A班和F班的跨種族戀,豈有此理,無法無天。

周圍暫時沒有人說話,直到在他們正前方那張桌子,碰倒水杯的清脆響聲像是打破了沉默的禁錮。

薑鶴條件反射抬起頭,尋著聲音看過去卻看到顧西決。

旁邊謝辛晨左右問人要紙巾,又問他有沒有弄濕。

“沒事。”後者扶起手邊的水杯,“裡麵本來就沒多少水了。”

坐在他對麵,背對著薑鶴的喬恩兮從外套裡掏了掏,掏出一塊疊的整整齊齊沒用過的手帕遞給他。

謝辛晨吃了一驚這年頭還有人用手帕,接過來遞給顧西決。

顧西決抬了抬眼皮,跟她說謝謝,喬恩兮臉微泛粉,搖搖頭,端起自己的碗站起來要走出去洗。

顧西決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同時,餘光瞥見在他們後麵那桌,被站起來的喬恩兮擋掉半個身影的人低下了頭,抓起麵前的碗猛扒了幾口飯;

在她身邊,戴眼鏡的男生微側臉看著她,薄唇唇角動了動好像是小聲地說了什麼……

她停下扒飯的動作,往他那邊偏了偏臉。

顧西決收回目光。

將半濕的手帕遞給謝辛晨。

後者一頭問號:“什麼意思?”

顧西決理所當然回答:“什麼什麼意思?誰借的誰還,有問題?”

謝辛晨掃了眼已經走到門口就剩個背影的喬恩兮,噎了下,震驚道:“有問題啊!正、正常情況下難難道不是男主角借了、女主角的手帕,帶帶回家,下次找機會還手帕再次創造和女主獨處機會和話題……”

顧西決緩緩皺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謝辛晨:“我、我認真問、問你個問題,你、不不是看上那個喬恩兮了?”

顧西決:“誰說的?”

謝辛晨:“除了、老老黃(班主任)之外的everybody?”

顧西決:“……”

謝辛晨:“不是?”

得到了毫無感情的一瞥作為回答。

“不是吧,決哥!”謝辛晨準備報警了,“你不喜歡人家、還、還眾目睽睽命令薑鶴為她乾這乾那!還一臉‘你們在說什麼’坐,在、在這裡?!”

顧西決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命令薑鶴乾這乾那”的說法是個什麼東西,遲疑了一會終於想起來稍微對的上號的一幕。

“不然呢?”他反問,“我抱她走?”

“……”

你抱她?

謝辛晨想象了下那個畫麵,沉默了。

“背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