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考試(下)(1 / 2)

準確的來說, 見過顧西決用薑鶴的杯子喝水的人不超過四個,顧西決本人, 薑鶴,謝辛晨和邵雅欣。()

邵雅欣一直對薑鶴信心十足並時不時發言讓她拿下蔣淨從此腳踏兩條船的自信皆來源於此。

對普通高中生來說, 男女共享一份食物那可真是太曖昧了啊, 眾人震驚的嘴都合不攏,內心就一個想法:守得雲開見月明, 原來顧西決也是長了眼睛的,就說嘛,哪個人經得住薑鶴的攻勢?

她平時凶巴巴的,笑一笑全年級一半的男生魂都能飛走,顧西決也是男的, 笑一次不行,這他媽天天笑他還能不就犯?

顧西決帶著還剩一塊半三明治的飯盒離開了A班教室,根據長了眼睛的人線報,他回到多媒體教室並坐下的時候,飯盒裡是空的。

走廊上背課文的都忘記燭之武曰了什麼(*《燭之武退秦師》),男生紛紛感慨英雄難過美人關。女生們酸得一飛衝天,討論顧西決也有給人送早餐的一天。

一個走廊都躁動不安。

唯獨教室裡在人們看來最該跳腳的蔣淨鎮定淡然,薑鶴拉開他前麵的椅子坐下時,他甚至撐著下巴笑著望著她。

什麼也沒說。

一直到考試開始, 監考老師拿來密封卷拆開了往下發, 薑鶴把答題卡和試卷本體扣下剩下的往下傳, 白色的紙張翻飛, 她微側身傳試卷時,聽見身後的男生淡聲響起。

“怎麼,顧西決來示威啊?”

薑鶴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不喜歡你麼?”蔣淨繼續道,“還要把你身邊的男生都趕走,腦子有問題?”

這問題提的一陣見血,也比較有攻擊性。

要不是這會兒看見蔣淨的唇瓣在動,薑鶴都有點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他嘴巴裡說出來的。

“什麼意思?”她問。

蔣淨笑了笑,盯著她的眼睛輕描淡寫道:“你猜軍訓那時候,我們為什麼打架?”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而試卷落在桌麵的一瞬間,他閉上了嘴。

“薑鶴!”

前排的監考老師警告性的呼叫打斷了薑鶴還想繼續發問的節奏,她哆嗦了下條件反射地轉過身來,滿腦子的問號,心想蔣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前幾天也莫名其妙的問顧西決打架是不是為了她?難道是出於有什麼參考?

她腦子亂了一會兒。

捏著筆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蔣淨已經在第三道選擇題的某個答案上畫了一個勾。

再低頭看看她自己的……名字和班級都還沒填。

薑鶴:“……”

操!

都是戰術!

老陰比!

定了定神,把亂七八糟的懷疑全部扔到腦後,薑鶴撲到卷子上開始做題。

語文考試一般多數考平日的積累,選擇題考基礎知識,讀音什麼的倒是不難,薑鶴勾得很快,在試卷上把她認為正確的答案全部圈好然後拿過答題卡,開始瞎塗,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遇事不決就選C。

一個學渣應有的答題卡就這樣完美誕生了。

詩詞填空,考的大多數是初三的內容,值得注意的是最後一個小題,考的是《莊子》裡的《莊子·天運》篇,要求填寫“意者其運轉而不能自止邪”的接下來兩句。

語文想要拉分,無外乎這種課外建議書目,以及作文。

薑鶴飛快地用有些潦草的字跡在試卷兩條橫杠空格處填下“雲者為雨乎”以及“雨者為雲乎”……填完以後還挺得意,悄咪咪回頭看了眼。

蔣淨已經寫到了文言文部分,答題卡填的滿滿的,除非他是在剛才那兩個橫杠上罵臟話,否則他肯定也寫出來了。

薑鶴:“…….”

仿佛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原本低頭寫字的少年筆尖忽然一停,抬起頭與她猝不及防來了個對視……愣了下後,他衝她笑了下。

壓在答題卡上的手挪開了些,還把答題卡往前推了推,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抄嗎?給你看。

薑鶴:“……”

現在薑鶴倒是很想罵臟話了,要不是前麵有監考老師,她能把桌子掀蔣淨臉上,再附贈一句氣壯山河、整棟教學樓都能聽見的:你他媽看不起誰!

磨著後槽牙轉身撲回自己的桌子上寫自己的卷子,她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放鬆的輕笑。

差點沒被氣得心肌梗塞。

*

第一天考語文,下午是理綜。

第二天上午考英語,下午數學。

文綜暫時不考。

薑鶴安然度過了前麵三個科目,英語甚至覺得自己能拿滿分……不算作文的話。

誰知道下午被數學殺了個措手不及。

數學原本前麵出的題目就還行,有點像第一周學習內容的單元考。

但是翻過來,就發現畫風有點不太對。

壓軸題有兩題,第一題是17年全國卷的集合題型變形題;第二題是三角函數,是要求畫坐標軸的,哪怕是A班現在的學習進度也還沒有學到這麼遠的地方。

這個實在是涉及到太後麵的知識了,薑鶴隻是閒著無聊的時候翻過兩下,沒有深入的研究過,做得有點磕巴。

做到最後壓軸題時,距離考試鈴響還有大概四十多分鐘,第一個小問題她磨蹭了二十分鐘,好不容易把題目要求求的那條AB邊長度搗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