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你自己去(2 / 2)

顧西決看著那貓落入她的懷中,一人一貓往沙發那邊挪,連跟著搖尾巴湊過來的狗都得了撓撓耳朵的待遇……

她卻與他擦肩而過,仿佛從頭到尾他隻是一個沒得感情的一米八幾的貓爬架。

薑鶴抱著貓整個人凹陷在沙發裡,顧西決跟上去一隻手撐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問:“誰是你的小心肝?”

她想也不想地說:“當然是貓,難不成還能是……”

那個“你”字沒來得及說出口。

他繞過來,單膝跪在沙發上,將她連人帶貓圈進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唇。

小姑娘被親了個猝不及防,白嫩嫩的臉上湧上一絲絲血色,好在她最近都習慣了他抓緊各種機會偷襲……畢竟正麵來她臉皮薄,肯定不肯配合。

但是親到了她也就稀裡糊塗地讓他去了,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懷中,他的大手固定著她的腰不讓她亂動彈,體溫傳遞仿佛又帶著電流。

“你剛一身汗……”兩人短暫分開的空隙,她還能紅著臉嫌這嫌那,龜毛地嘟囔,“洗澡了沒啊?”

“聞不到?”他垂眼反問,唇角帶著一點點笑意。

沒等她回答,他又俯身咬她的下唇,不太用力,但是他總喜歡這麼咬她,就像是發泄無處可釋放的精力似的。

薑鶴仰著頭,跟他胡鬨了一會兒,直到氣息不穩,呼出的全是帶著熱的氣息,她才偏開了臉……他的吻順勢落在她的耳垂上,又張嘴叼在那塊軟肉咬了下,留下一個小小的牙印。

這才放開她。

轉身跟她肩並肩地坐在沙發上,顧西決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任由她靠著他的肩膀,高高舉起奶成一團的金元寶,喜滋滋地說:“大年三十睜了眼睛,誰說我們金元寶不吉利呢?”

她還在對白女士那天的話心中膈應。

顧西決目視前方,伸手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她的頭,敷衍地安慰:“嗯,是個好兆頭,說不定明年可以過得不同凡響。”

殊不知這話說出來老氣橫秋。

薑鶴把貓放下來,“嗤嗤”地笑,抱著貓伸腦袋過來飛快地親了下他的臉:“怎麼個不同凡響?”

他壓著她想要轉開的腦袋,強行拉過來也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萬事如意,小人退散,怎麼樣?”

*

自古大年三十年夜飯是重頭戲。

薑鶴家暖氣還是壞的,彆墅就這點不好,到了冬天暖氣一壞整個屋子就像是冰窖似的,人待在裡麵還得穿的嚴嚴實實。

沒人想要過一個冷冰冰的年,尤其是家庭關係緊張的情況下,身心都冷那他媽的叫什麼事兒……所以在顧家盛情邀請下,兩家乾脆歸攏到一處過年,人多也熱鬨。

中午吃過午飯,薑梟把自己的遊戲機拿過來和顧西決一起玩,他拿的一盤恐怖遊戲,小屁孩膽子不太大,一屋子的人,還被嚇得吱哇亂叫。

薑鶴一手金元寶,一手抱著一盆堅果坐在他們身後,被薑梟的尖叫吵到受不了,抬腳輕輕踹顧西決:“你怎麼買這種遊戲盤給他?”

被踹的人沒多大反應,就是抬頭看了看客廳,大人都歸攏在一起包餃子做年夜飯準備,沒空搭理他們,他手很快地抓起她踩在他肩上的腳,側臉在她腳踝處飛快地親了一下:“明知故問。”

薑鶴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顧不得腳還握在他手裡,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才結結巴巴地瞪他:“……怎、怎麼!”

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掙脫他的手。

“薑鶴,你就是想看我笑話麼,”握在她腳上的手力道卻加大了些,他聲音淡漠,“不是告訴你了,我以為是買給我的。”

他說完放開她。

她立刻把腳縮了回去,不敢再亂動,一雙深褐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再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

薑梟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做出個要嘔吐的表情,然後跳起來說要去廁所……過年麼,大家都是坐在那沒事就嘴碎瞎吃,薑梟這樣的小孩更加是飲料暢飲停不下來,玩了一會兒遊戲機他已經鬨著跑了三趟廁所。

正好中場休息,顧西決被叫去弄餃子皮。

他懶洋洋地站起來,順手把手機也拿起來,還拉了薑鶴一把,示意她也來幫忙。

薑鶴連和麵都不會,最多湊過去看兩眼湊個熱鬨,不情不願地跟著站起來,抱著金元寶一塊兒往已經站滿了人的餐桌邊擠。

白女士看了眼薑鶴,又看了眼她懷裡的金元寶,好在這位高級知識分子好歹還知道克製自己遵守禮儀,她什麼也沒說,就說貓毛彆飛進餃子餡裡。

……這麼小的貓才不掉毛。

薑鶴在心裡頂了句,還是抱著貓挪開了一點。

那邊顧西決洗了手,放下手機開始幫忙打下手……薑梟拎著褲子從廁所裡衝出來,在薑鶴麵前上躥下跳,讓她幫忙扣一下背帶褲後麵的扣子。

“你都幾歲了穿褲子都不會,殘疾人嗎?”薑鶴一邊罵他弟,把金元寶往他懷裡一塞,拍他的屁股讓他轉身,薑梟乖乖轉過身去,八歲的小屁孩,身高正好與飯桌齊平。

薑鶴正搗鼓他背帶褲的扣子,就聽見他用十分嘲諷加挑釁的語氣說:“薑鶴,你得多自戀啊!手機殼為什麼要用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是自己也覺得自己長殘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是這照片怎麼這麼醜你小時候也很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薑鶴剛開始都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一邊說著“你在放什麼屁姐姐貌美如花”一邊抬起頭來。

然後視線順著薑梟的視線平移,挪到了桌麵上放著的那個手機上,她愣了下。

與此同時,一桌子的人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來。其中包括:顧西決他爸,顧西決他媽,薑鶴她爸,薑鶴她媽,還有顧西決本人。

薑鶴:“……”

這可能是個什麼修羅場,薑鶴麵無表情地想。

她動了動唇,硬著頭皮“哎呀”了聲,然後就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就在那乾站著,尷尬無比……她都不敢去看顧西決的臉。

空氣有一瞬間凝固。

薑梟臉上的嘲諷收了收,隱約也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太對。

就在這時,所有人隻看見站在桌邊冷著臉的顧家少爺拍了拍手裡的麵粉,然後抓起手機,塞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裡,用無比淡定的聲音說:“是我的手機。”

薑鶴:“……”

眾人:“……”

當所有人把困惑的目光投向顧西決,每個人臉上都是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薑鶴急得覺得自己嘴裡都起了燎泡。

對不起,顧西決,這修羅場你還是自己去吧!

在一片沉默中,薑鶴“哈”地笑了聲,迅速甩鍋:“顧西決,你乾嘛偷我小時候照片當手機殼,還選張這麼醜的,辟邪?暗戀我?”

她聲音尖銳,帶著點緊張的顫抖,不仔細聽也不容易聽出來。

顧西決轉過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慫逼。

薑鶴挺直腰杆,她企圖用玩笑蒙混過關,而這招本來有效,客廳裡詭異的氣氛明顯放鬆了一些。

顧母用嗔怪的眼神瞪了眼她兒子:“阿決,你怎麼這樣,用阿鶴的照片當手機殼,你也不怕同學看見了笑話她……”

薑鶴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正笑著說“沒關係沒關係”,就聽見顧西決反問:“笑話什麼?”

她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笑容扭曲了下。

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還不就是那些,說什麼你喜歡阿鶴的話。”顧母又瞥了一眼她冷著臉的兒子,這次是帶著半真半假的玩笑試探。

顧西決沉默了三秒。

然後在薑鶴窒息的沉默中,他平淡如水的聲音響起。

“我是喜歡她,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嫌哥昨天太溫柔……是嗎?你們是哪裡來的抖M嗎?

那今天你們哥隻能說:都給老子把地雷、營養液、留言呈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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