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靈動的神情出現在美人臉上,那真是美上加美。
劉沐月耳根子都發燙了,趕緊挪開眼說:“徐姐姐彆衝我笑了,我魂兒都快飛走了!”
徐姑娘便抿唇憋笑道,“我不笑了還不成嗎?今兒個我也確實有些累,就不留你說話了。下次過來你彆排隊了,直接進來就成。”
點心交到劉沐月身旁的丫鬟手上,此時糕坊裡頭也沒有了其他人。
徐姑娘又衝著沈翠微微頷首示意,便親自把她們送到門口。
沈翠他們一行一共來了三人排隊,照理說隻能買到十五塊,但因為徐姑娘熱地多送了一些,所以一共得了二十來塊。
再坐回馬車,劉沐月的唇角都忍不住上翹,可見她心情是真的很不錯。
真是個貪嘴的小丫頭。沈翠忍著笑問她說:“你跟徐姑娘的認識許久了?”
說到這個,劉沐月點頭道:“徐姐姐為人爽利,又長得那麼好看。我來過幾次之後,就壯著膽子去和她搭話了。您彆看剛她對那尋釁之人不怎麼和善,但其實她人很好的。像那個小圓妹妹,還有糕點坊裡其他做工的小丫頭,都跟徐姐姐非親非故的,全是她收在身邊做工的。那麼大點的孩子,其實能做多少事兒呢?全是徐姐姐好心罷了……一坊子都是女兒家,徐姐姐又生的那般好看,所以遇上找茬的人,不凶一些絕對是不成的。”
沈翠自然理解地點頭,又忍不住歎息道:“時下女子境況艱難,容貌太盛,反倒成了禍事了。”
說著沈翠又想到方才那找茬的男子,蹙眉道:“那人身穿綢衫,看著家境應當不錯,且看著十分不好相與,萬一事後……”
“啊,這倒是不會。”劉沐月說著話略有些糾結地蹙了蹙眉,想了半晌還是道:“我本不想說這些的,不過隻是說給您聽,您又不是會亂傳話的,便也不礙事。”
說著,劉沐月讓丫鬟坐到車轅上,再把車簾子都放下,用隻能她們彼此聽到的聲音,說了一些徐姑娘的往事兒。
徐家並不是毫無根基的人家,祖上是宮中第一禦廚,現在也有人在宮中任職。不然普通人家,還真不一定護得住徐姑娘這樣的美人長到如今。
不過徐姑娘的父母早早地都沒了,她是跟在祖父身邊長大的。
她祖父前幾年身體就不行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便為她定了一門親事。
守喪期滿之後,徐姑娘的伯父母就迫不及待把她嫁出去了。
結果,定親的對象居然跌了一跤,滾了下樓梯,就那麼沒了。
徐家便立刻為她相看起第二門親事,因這次沒有真正為她著想的長輩了,且時下發生這種事兒,彆人動不動就會說是女子命硬,克死了未婚夫婿。
所以那次徐家為她相看的就沒什麼好人家。
成了望門寡的徐姑娘不想胡亂配人,又知道自己留在家裡會帶壞堂姐妹的名聲,就索性自己出來自立門戶了。
“我也是過來次數多了,聽彆人說了才知道的。徐姐姐家的長輩待她不好,據說她祖父給準備的嫁妝都扣下了,說要等她完婚的時候再一並給她。眼下那小坊子還是徐姐姐變賣了自己的首飾開辦起來的。不過徐家也算大族,又在宮中有人,且徐府就在這附近不遠的地方,一般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最後嘛……彆看徐姐姐開的是糕點坊,但其實她紅案更厲害些,刀工十分了得,一般人想和她動手,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那份本事。”
沈翠想到了徐姑娘毫不費力從灶房裡頭端出來的巨大蒸屜,便也猜著她有幾分武功底子在身上,遂也沒再操心什麼。
她們倆親熱地說了好一陣子話,馬車已經停到了翠微門口。
沈翠被劉沐月扶著下了馬車,兩人接著手挽手往裡走。
“我們地方小,就不特地帶著你逛了,一眼就能看全乎了。”
正說著話,就看見一個小小身影像炮彈似的衝了過來。
不用說,這當然是‘小廁’了。
這熊孩子近來雖然老實本分不少,但依舊沒改掉毛躁的毛病。
不過他素來有分寸,每次都把距離計算的很好,跑到沈翠跟前就會站住腳。
所以沈翠根本沒動,而劉沐月並不知道,隻看見一個氣勢洶洶的小孩跑上前,便下意識地往前半步,擋在沈翠跟前。
她的丫鬟跟她是一個反應,也往前了一步,又擋在了她的跟前。
平白上前了兩個人,‘小廁’計算好的距離可就不頂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