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怕我(1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6684 字 6個月前

容與微微收了下眸, 睨著良賈,聲音平冷,“誣陷皇子, 你可知該當死罪。”

“小人萬萬不敢!”良賈伏身跪低, 額前生冒冷汗, “不敢相瞞大人,早年間,小人性命為光明教右護法賀築相救, 恩同再造,如今左護法荊途已被屹王殿下絞死, 我實在不想再看賀築護法重蹈其覆轍。”

容與目光向下睥睨, 心中想著周崇禮為官時素持的威正,遂同樣擺出一派肅凜之態來。

“把話說清楚。”

良賈這才稍抬起頭來, “光明教在隨州城內紮根多年,地基算得穩厚深重,哪有那麼容易被拔地而起,全數清繳?不過是屹王好大喜功,貪多務得,用兵不得以全殲後, 便使用卑鄙手段以朝廷招攬之意,假意向教內的左右護法主動伸去橄欖枝,他給的條件著實豐厚,兩護法聞之難免遲疑,一番決議,護法決定暫時相靠屹王,以化眼前乾戈。”

“之後,我們故意在城中假意呈現慌亂逃竄之狀, 偽裝成光明教已被屹王舉兵俱殲,唯餘小波傷殘竄逃,以蒙聖聽。經此,屹王殿下承功回京,高台受賞,一時風頭無限,而我等教眾很快再得其命——遠赴隨州,行嗜殺之令。”

容與:“殺誰?”

良賈:“皇帝,太子。”

容與嗤了聲,不知信是不信,“你們為前朝之勢,如今隻受屹王殿下小惠薄利,便能舉全教投奔之,還真是頂頂大方。”

良賈忙搖頭,作否:“並非如此。是屹王親口允諾,若行刺之事做成,待他日登臨大寶,他定將鄆州城分予我們作為立教據點,而且隻要他在位,他保證朝廷不會舉兵覆滅,兵臨鄆州,今後,光明教與朝廷之間大可和平相處,永遠井水不犯河水。”

原來真正立諾大方的,是屹王。

曆年來,光明教隱有衰微之勢,若朝廷當真決心舉兵全力殲剿,教眾即便占據地勢之優,地形熟稔,恐怕也難有抵抗之力,一次對抗,二次遛逃,那三次四次呢?

能得‘未來君主’的萬金一諾,安樂幾十年,對光明教眾來說,即便行事百般風險,他們應也甘願經冒。

容與斂目,繼續套問:“屹王殿下既給了諾,你們又是如何付諸於行動?”

良賈繼續說:“為完成此約,光明教誠意獻出教徒,她們偷偷潛入京城,與屹王府的人私聯謀劃。因殿下的暗中操作,她們順利替換伶人身份,最後成為貴妃娘娘族中親侄女趙小姐的伴舞,以此偽裝,順利進入到皇宮壽宴內殿之中……”

後麵的事,容與已從阿嫵口中得知詳情。

因刺客未得一擊即中,最終寡不敵眾,被禦林軍總領事趙騰衝生擒拿下,而這三人被擒後,卻立刻吞毒自儘,未留下活口與片言。

“因為你們的人在京失了手,所以屹王翻臉,不念舊諾,你們這才怨憤生恨,主動向我告發揭露?”

聞言,良賈麵容立刻憤慨,“不僅僅如此,屹王心狠手辣,為顧全自己,得皇帝信任,他竟欲徹底與我們切割乾淨,將我們全部滅口清除!如今,左護法已被他用計害死,屍首不見蹤影,右護法又被困束牢中,失了行動自由,隨時麵臨被殺害的風險,如此境地之下,我們彆無辦法,隻能投誠以保全性命,眼下,護法將我的隱秘藏身位置如實告知大人,便是最後的求救信號啊!”

“周大人,小人知曉你受任於聖上,此次下至隨州,定當明察秋毫,秉公辦案,即便此事關涉皇子,非同一般,以你正直之心,奉公之義,也一定不會包庇罪責,縱容謀逆!”

他聲聲懇切,仿佛把麵前之人當作了救世主。

容與和他平靜相視,麵容未變,心頭更未起什麼波瀾。

但他想,如果是周崇禮在此,麵對聲聲怨訴與祈求,他心緒一定不可抑地直起波湧,甚至恨不能立刻回京麵聖,將隱情直達天聽。

皇子謀逆,江山不穩,任一忠臣良將聞之皆無法無動於衷,而且顯而易見的是,良賈方才縝密言辭,定是提前做過準備的,他一字一句,每個字眼,皆用力刺在忠臣之心脯。

可是,此刻現在站在良賈麵前的,是容與,並非真的周崇禮。

或許大公無私的周大人會急於懲惡,但容與卻平靜作思,隻想當下身陷囹圄的光明教右護法賀築引周崇禮知聞此信,除了自救之心,是否還有其他目的?

他思吟著,未表態,良賈卻等不及一般,委婉催促,“周大人,若你是顧慮空口無憑,我這裡有物證在,你可帶去一同進京稟聖。”

容與:“何物?”

“屹王殿下下命時的親筆手書,若非此書被藏,屹王殿下有所顧忌,護法怕是身死牢獄,早就沒命。”

“信在哪?”

“這兒。”

他伸手掏向懷裡,緊張兮兮的模樣,將信紙遞過來後又叮囑再加一言,“拿到物證,未免夜長夢多,還望大人早日啟程進京麵聖。”

容與展信,粗略掃過一眼,之後收回,又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承諾說:“此事,你放心。”

良賈眼神一亮正要道謝,容與淡然一笑,用力一掌狠狠劈在他的後頸位置,在良賈瞠目滿滿不可置信的眼神裡,容與麵無表情地把信撕毀,而後轉身離開。

……

回程路上,容與駕馬,周嫵沒坐車廂內,而是在前轅挨在他身旁。

為保險起見,方才容與和良賈對話之時,周嫵全程躲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後,她掩著身,不露麵,卻將兩人的完整對話聽得聲聲真切。

果然和她猜測不錯,賀築投誠,良賈告發,整件事前後連貫下來,分明是外力引著兄長置身漩渦之中,她可以確定,若今日不是他們冒名對上良賈,真若是兄長臨此,他勢必會毫不猶豫地擔起責任,接過物證,疾馳返京,將矛頭指向屹王,再交由聖上公正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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