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喑啞(1 / 2)

重生之美人嬌嫵 施黛 8999 字 6個月前

山莊莊主豐盛招待, 於主廳擺宴,珍饈美饌,不吝鋪設整桌。

鹿肉是此地名品, 自不可免於上桌,經幾個時辰的文火炙烤, 再分割片切成盤, 上澆提前熬製好的秘方醬汁, 聞嗅,香騰騰味道直直鑽鼻, 可稱當一個‘絕’字。

周嫵細致觀察, 暗悄悄數了數,發覺一桌菜肴,其中竟有五六盤都與鹿肉有關, 她鼻尖動了動, 不由心想, 此地稱曰鹿鳴山莊,聲名遠揚的怕不是狩獵山居,而是此地庖廚爐火純青的一門烹飪手藝, 遂能招引八方食客。

除了肉食,桌案素餐同樣沁口, 盤盞時蔬大多植種於莊園菜圃, 隨吃隨采,經溪水淨洗過, 直接食用口感清爽最佳。

正式開餐前, 老莊主扶須起身,為他們再多介紹兩句:“食其脊骨內側位置,最能品出口感鮮嫩, 鹿肉補脾益氣,不僅大人們可食,夫人們也可用之補身。”

聞之,周嫵與秦雲敷未語,但一齊持矜地衝其頷首禮致。

周嫵本無意食葷,但老莊主實在盛情,見她一直沒下筷夾肉,便開始不厭其煩,挨個為她講解每道菜肴的起興,以及日漸精益的過程。

她又不是烹飪學徒,自然對此提不起興趣,甚至聽得多了隻覺耳心發磨,為了叫停,她隻好當著老莊主的麵伸筷夾了鹿肉小口一咬,慢嚼,在其期待的目光裡,周嫵衝他和溫笑笑,不吝稱讚道:“怪不得見兄長一連吃了那麼多快,味道果然鮮美不俗,京中難得一見。”

她說完,老莊主立刻滿意彎唇,帶動著麵上的條條深壑團擠於一處。

容與聞聽對話,不動聲色地將周崇禮麵前那盤炙鹿肉挪動位置,而後重新擺放於自己麵前,周崇禮察覺,蹙眉看了他一眼,而容與假裝未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剩下的半盤,容與全部入腹。

不知阿嫵有無細察過,這回,到底是他兄長食得多,還是他更多,莫名其妙的勝負欲燃起,一口氣食完,他隻覺腔腹躁乾厲害,遂又飲下兩碗鹿血酒來解渴,卻解不徹底。

周崇禮在對麵暗暗觀察著,他看了全程,眼神不禁眯起,目光更越來越不善。

容與對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這麼個補法,他也不怕行事時興奮死到榻上,沾給他妹妹晦氣。

這種事,旁人不可說。

周崇禮隻得不悅地看向自家小妹,想給警醒,可見她此刻正沒心沒肺地和雲敷互相敬著酒,連一點自危意識都沒有,於是心緒不免更加鬱鬱不暢。

傻丫頭。

周嫵哪知那些洶湧,此刻她正端著酒杯小呷一口,品出酒水是淡淡的酸甜味,她很快辨出來自己喝下的梅子酒,她喜歡,遂一飲而儘。

而嫂嫂秦雲敷則更偏愛米酒糧釀,一杯見底,她伴著菜食,又捧場地多飲了兩杯。

見狀,周嫵笑得甜美,再次衝秦雲敷舉起手來,“嫂嫂,我還要再敬你一杯,有你相陪在兄長身邊,我心安很多,要多謝你。”

她微醺狀態,此話帶著隻她可知的另層深意。

周崇禮聽了卻氣得想笑。

學什麼大人口吻?他倒想叫她多為自己操操心。

秦雲敷似也微微帶醉,聞言竟生幾分傷感,她連連搖頭,情緒湧動著,“不,不是。是我該感謝的,我一直孤零零立世,除了師父,崇禮便是第二個給我家的人,他是我的親人,是愛人……”

秦雲敷向來是內斂藏心之人,像眼下這樣深情外露的時刻,實在罕見鮮少。

見之,周崇禮的注意力完全凝定在秦雲敷身上,再夜無暇分心管顧小妹的事,他把秦雲敷摟進懷裡護著,微俯下身,低聲輕哄道:“小酒鬼,我一個不注意就叫你貪了杯,老實交代,方才一共喝了幾杯酒?”

“就,就三杯……不對,是四杯,四杯而已。”

秦雲敷貼著他,依賴他。

周崇禮歎了口氣,目光落在杯盞上。

為適應個人口味不同,今日桌上擺設酒釀有諸多品類,除去擺在男子麵前的具有大補壯陽效用的鹿血酒,案上還有幾盞不同種類的果酒,米酒,這些皆適宜女眷飲用,但品酒講究點到為止,可如今在座四人,除了他,竟都生醉意。

唯一清醒的人注定奔碌,周崇禮暗歎命苦,隻好向老莊主借來幫手,想先將三人送到木屋休息,至於晚上泡泉,還是等他們清醒之後再說。

雲敷有他抱著回房,自然無需多餘人手幫忙,至於小妹和容與……眼見兩位來自山莊的壯碩女婢子過來將他們輕鬆攙扶起,又緩步帶著二人慢行回房,周崇禮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走前,他還是特意留心多看了眼,見容與身形歪倒,確實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他這才不再懷疑地離開。

同時心想著,容與就這樣安靜醉上一宿,睡熟後慢慢消了火是最好,不然等他食補入腹的那些好東西發揮效用,又正趕上他沒昏醉,豈能得了?

恐怕到時不僅會有異於常時,甚至還有激生出原始獸性的風險,這般境況,他哪敢把小妹留在他身邊?

女人如水,澆滅得了火堆,卻撲不滅竄天的熊熊焰勢。

然而明顯的是,容與是後者。

……

山莊裡每間居野木屋都有自己專門的雅致名稱,周崇禮暫被安置的房間喚作流雲閣,據山北,視野開闊,臨窗就能俯瞰整個鹿苑的風光。

將他們引領到目的地後,侍婢按照老莊主事先交代,開口道:“周大人,每間木屋都專門配有獨立私湯,泉水溫熱可泡,裡麵盛放的都是提前取來的天然熱泉水,因池底可以加熱蓄溫,所以裡麵儲的是三天前從山上取回的水,不過溫度依然適宜。但實不相瞞,莊園內部最好的湯泉偏近山頂,那是宗源,若周大人有意沐浴源湯,可自行上山去。”

婢女的話音不大,卻正好將睡意輕淺的秦雲敷擾醒。

她睡眼朦朧,眨眨眸,之後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夫君?”

“在這。”聞聲,周崇禮立刻彎下身看顧她,接著伸手扶她坐起,關切問道,“覺不覺得頭痛?”

“還好……”她語氣懨懨的,仿佛沒什麼精氣神。

婢女見狀猶豫了下,目光逡巡於兩人之間,試探提議:“山上有一藥泉能醒酒勁,周大人可帶著夫人過去一試,想來會紓解很多。”

周崇禮覺得可試,輕語問她,“如何,想去嗎?”

秦雲敷搖搖頭:“累,不想動。”

“我抱你過去。”

“也不要。”

見她堅持,周崇禮隻好依聽,他揮手示意婢子退下,屋中無了外人,他沒再克忍,直接乾脆利落地一把將秦雲敷打橫抱起,帶她就近去偏房內的私湯。

“你……”

“這裡近,累不著你。”

兩人浸入泉中,周崇禮在秦雲敷身後收臂環抱,他下顎枕著她肩窩一側,以貼近姿態沉喘輕喟一聲。

從沒這樣試過。下至到更深度的淵徑,極狹難通,寸寸艱磨,他神容慢慢接近扭曲,乘著三分酒興,縱馳胯禦,不止不休。

秦雲敷難忍地嗚咽,指甲抓破他肩膀,他肩身隨之現出可怖的血色痕印。

她收不回力,顫巍輕聲:“可行了嗎?”

大顆如豆的汗珠從周崇禮鬢角邊滑下,他咬著牙,聲啞磁沉,“鹿肉加鹿血酒,強補難消,需泄出來。”

“不是已經……”

“一兩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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