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當學霸成為玄學大師(1 / 2)

佛係反骨(快穿) 古鈷 18991 字 5個月前

() “禹、禹君……?”

有聲音顫顫巍巍地從旁邊傳出,顧淩霄循著聲音側頭一看, 隻見還有兩個沒往外邊兒跑的學生在那裡站著。

這兩人一男一女。女生清麗秀氣, 是那種溫婉柔順、但凡是個人都不忍心傷害她的小家碧玉。男生的身材十分高挑, 因為鼻梁上戴著眼鏡、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眸光, 他的臉上又沒有能稱之為表情的東西,極容易令人產生“麻鴨這人絕壁不能惹!”的感覺。

“思思……”

聽見顧淩霄這麼喊自己,那個滿臉淚痕,眼睛也腫得不成樣子的小家碧玉頓時嚎啕大哭,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過來就給了顧淩霄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禹君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這麼嚇我呢?你壞!你壞——”

小家碧玉正是薑禹君的好朋友兼好閨蜜黃思雯。黃思雯從薑禹君出事的時候就開始哭, 哭到現在早已是不成人形。她邊哭還邊舉起小拳頭來想錘顧淩霄, 可想到閨蜜已經死過一遍了, 她那舉起的拳頭又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顧淩霄看見黃思雯就有種極強的保護欲。想來保護黃思雯已經是這個身體的原主薑禹君的習慣了。她輕輕撫摸著黃思雯的頭發, 嘴裡跟哄孩子似的哄著:“不哭了不哭了,啊?”

黃思雯被哄了好幾聲, 這才睜開腫成兩個大桃子的眼睛, 對著顧淩霄破涕為笑。

到了這會兒, 先前被顧淩霄嚇跑的學生們和僵住的老師們也大致回過神來了。

方才跑得最快、叫得最大的男生這會兒也是最先靠近顧淩霄和黃思雯的。眾人隻見這賊眉鼠眼的男生不懷好意地湊了過來, 問:“你他.媽是人是鬼啊?還是說……你是裝死?好嚇唬嚇唬那悲天大師?這麼多戲拍行屍走肉真人版呢?”

好友才剛醒就被問了這種問題,黃思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真想對著麵前的討厭鬼吼:“你才裝死!你全家都裝死!”偏生黃思雯從小膽子就小, 她氣得雙手都在抖,喉嚨裡的聲音卻細得可憐:“你、你才——”

“毛明宇你個沙雕不會說話就給小爺閉嘴。”

個子高挑的眼鏡男生一張口就讓顧淩霄愣了一愣,這人的嘴巴怎麼和外表差那麼多?說好的高知精英人設呢?

拍拍自己的腦瓜,顧淩霄調整了一下心態。是她對眼鏡男的刻板印象太深了……誰規定眼鏡男不能是火爆脾氣的胡漢三?

“裕哥……??”

毛明宇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裕哥不是和薑禹君的關係最差了麼?平時在學校兩人天天都得杠上。甭管你是期中成績還是期末成績甚至是隨堂小測驗的成績兩人都要一較高下、比個高低。屁大的小事兩人一言不合就能玩兒成一對一單挑決鬥,你死我活生死決戰。

學校運動會男女混合接力見過吧?對, 就是那種班級與班級之間對抗的團體競技。但輪到一班的這兩學霸頭上,她倆一個隊伍都有本事能給整成敵人。薑禹君提出要壓軸跑最後一棒,裕哥不給。兩人爭執不休,老師都勸不住。最後乾脆來了個雙壓軸……

彆班的學生都是隻要拿著一根接力棒跑就行了。一班的學生是左右手各拿一棒,同時遞給薑禹君和裕哥。要不是最後一棒跑得是直線,指不定這兩個人還能爭一爭誰跑內道,誰跑外道。

私底下裕哥也非常討厭聽見薑禹君的.名字。但凡有人敢提薑禹君的.名字,裕哥分分鐘就得甩臉子發火。

還有剛才的告彆式上……不管真心假意吧,其他同學都看著呢,怎麼說都得擠出兩滴眼淚來以示哀痛,就隻有裕哥一個人板著臉,看都不看棺材裡的薑禹君一眼。滿臉都寫著:“who cares?老子不在乎。”

“還愣著乾什麼!去請老師們取消……”說不出“火化”兩個字,嚴裕皺著眉頭換了個說法:“後麵的流程啊!”

嚴裕其實在意薑禹君很久了。

這種在意他也說不好是不是單戀,畢竟他丫就沒喜歡過彆人。他連“喜歡”是個什麼玩意兒都搞不懂。

那些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連麵都沒和他見過幾次就敢跑來他麵前說“喜歡他”的女生,他懷疑她們腦子裡要麼又泡要麼有坑——她們了解他的什麼啊就敢來對他說喜歡。

再說她們喜歡他的哪點啊?成績好嗎?他就是個被薑禹君壓得死死的萬年第二,這麼喜歡成績好的,那去喜歡薑禹君啊。臉好看嗎?那麼多臉好看的偶像明星怎麼不見她們去死皮賴臉的追求人家呢?

喜歡他家的軍區大院背景啊?那去喜歡他爺爺他奶奶啊。大院背景又不是他嚴裕掙來的,那兩位才是當兵的。

還是說她們喜歡他有錢?他有個屁錢!他用的全是父母下海經商賺來的錢!他自己那點兒壓歲錢也就隻能買點兒一般的理財產品了。

總之他搞不懂那些腦子有坑有泡的女生們的想法,也不想輕浮地就把自己對薑禹君的在意定義成了男女愛情。他對薑禹君就是、就是……

看見她的.名字就會心裡癢癢的。聽見她的聲音就會忍不住接她的話。因為平時她連正眼都懶得甩給自己,自己乾脆就去激她。

她學習成績好,他就想比她更好,用她最擅長的東西壓過她(雖然沒有一次成功過)。她不服輸,他也就學著她絕不讓步。

男女混合接力他不想跑她前麵也不願意跑她後麵,他就是想和她一起跑……

毛明宇他們那群沙雕老找薑禹君的麻煩,私底下一說起薑禹君來就全是壞話。他不想讓這些沙雕知道薑禹君其實有多好,因為這些沙雕不配。又不想聽他們繼續貶低薑禹君,所以每次總是打斷他們,讓他們閉嘴。

知道薑禹君出事了的那個瞬間,他是拒絕相信的。一直到剛才的告彆式,他都拒絕正眼去看薑禹君。他怕他一正眼看她,她就真的從他的生命裡像流星一樣的消失了。

他甚至不敢上去,把手裡那朵老師發下來的紙花給薑禹君……

幸好、幸好薑禹君她活了過來,幸好、她不是真的死了——

“你他.媽還傻站著乾嘛?”

“啊……哦、哦!是!!”

嚴裕一聲令下,毛明宇立刻回過神來,撒丫子跑去找那幾個腿還軟著的老師了。

這裡是老廟山火葬場。火葬場裡直接附帶哭靈的禮堂,方便親朋好友哭完靈之後直接送家人、朋友進焚化爐。顧淩霄就是在哭靈的禮堂裡醒過來的。她隻要再晚醒一刻鐘,人就在焚化爐裡躺著了。

“禹君、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還在疼?”

黃思雯扶著顧淩霄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火葬場附帶的禮堂時時都是爆滿,禮堂的外邊兒隨時都站著其他等著租禮堂哭靈的人家。學生們這麼一鬨騰,詐屍的騷動早就被人注意到了。現在已經有人貼在玻璃上拿手機拍黃思雯扶著顧淩霄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一幕了。

嚴裕麵色不善,朝著班裡的男生們一揚下巴。男生們頓時一擁而上,攔住了那拍視頻的幾個人。

“這裡的事情老師們會處理,你先下山去醫院裡檢查一下。”

嚴裕說完也不等顧淩霄反應,直接道:“黃思雯,你先陪著薑禹君。我跟老師說一聲,馬上就過來找你們。”

黃思雯沒少看著嚴裕和閨蜜雞飛狗跳,這時忍不住道:“我一個人陪著禹君就行了。……你要和我們一起?”

嚴裕瞪了一眼黃思雯。要不是黃思雯是個小姑娘,又是薑禹君這老母雞護在懷裡的小雞仔,他肯定一句“沙雕”就甩過去了。

“從這裡去醫院不要錢?在醫院裡檢查不要錢?”

黃思雯一噎,頓時臉如火燒。嚴裕說得對,這世道什麼不要錢?可她偏偏沒錢。

她家因為她媽媽葉雯篤行那有毒的“悲天大師”,搞得幾乎是傾家蕩產。禹君雖然逼著悲天大師承諾把錢還給她們家,可老虎吃進去的肉,你哪裡能指望它給你吐出來呢?

要不是學校的學費是一年一交,她現在恐怕連學都沒法繼續上了……

“嚴裕,”

把低下頭去的黃思雯往自己身後一擋,顧淩霄道:“謝謝你。”

嚴裕哼哼唧唧幾聲,假作瀟灑地背向顧淩霄隨意揮了揮手。他沒好意思和顧淩霄對上視線,心臟卻是“砰砰砰”一陣亂跳,直跟插了個打樁機到心臟上,走路的腳都快飄起來了。

顧淩霄很慶幸自己家的人沒來。因為家人沒來,她的後事都是老師和黃思雯幫著處理的。也因此她躺在棺材裡時穿的不是壽衣,而是校服。

想想看,一個穿著壽衣的小姑娘從火葬場裡出來,一個穿著壽衣的小姑娘坐在醫院的候診大廳裡……那光景是不是特彆有恐怖電影的feel?

顧淩霄可不想沒事嚇人玩兒。

嚴裕這人的辦事效率是真的高。先下山的顧淩霄和黃思雯還沒打到出租車呢,嚴裕就已經和老師商量好了下麵的流程,並且追上了前麵的顧淩霄和黃思雯。

他到的時間還將將好,他拿app預約的網約專車也正好到。三人一路直奔距離老廟山最近的三甲醫院,在路上嚴裕就幫顧淩霄把號給掛了。

單論成績,薑禹君是勝嚴裕一籌,可論為人處世,嚴裕這是比薑禹君高了一成不止。倘若薑禹君做事的時候能有嚴裕一半的縝密,想來她也不會總是被人在背後罵“傻大姐”、“拎不清”了。

身體檢查顯示顧淩霄有輕微的頭部創傷以及腦震蕩的跡象,但總體來說身體還算健康。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近期要注意休息不能再累到,還有情緒不能過於激動。這樣的結果讓嚴裕和黃思雯都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嚴裕以電話向老師彙報了顧淩霄的身體狀況,又給顧淩霄多請了幾天假。見黃思雯扶著顧淩霄要走,他也連忙跟上。

回家的路上顧淩霄一直在翻薑禹君的回憶。薑禹君並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但是她死前與她有過最大衝突的就是玄緣館的悲天大師。當時悲天大師還說什麼她五日之內必遭報應雲雲……

薑禹君一點兒都沒把悲天大師的話放在心上,但如果薑禹君的死真的和悲天大師、和玄緣館有關係,那顧淩霄代替薑禹君“起死回生”之後,她必定得再次撞上悲天大師與玄緣館的人。

悲天大師既然敢說薑禹君五日之內必遭報應這樣的話,事後免不了用薑禹君的死、還有死而複生的事來為自己壯大聲勢——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能操縱鬼神、乾涉他人的生命與運道更令人拜服的能力?

悲天大師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但就薑禹君的記憶來看,悲天大師就是個騙子。他懂的不是“玄學”,而是徹頭徹尾的騙術。

薑禹君死前惦念的最後一件事就是要把黃思雯的媽媽葉雯從對悲天大師的狂信中解放出來。讓黃思雯過上正常的日子。為此,她必須要拆穿悲天大師的真麵目。

用科學來對付騙子有時候並不是最好的。因為有些人寧肯去信八字都看不見一撇的東西,也不願意相信科學。

同時,科學也不是萬能的。因為還在發展中的科學本身也存在錯漏。有很多事物是現今的科學還不能解釋的。

玄學屬於一種科學,卻又不是西方傳統意義上的科學。它古老,傳承久遠,所以神秘。而“神秘”本身就是一種非常人可以控製的力量。

要想完成薑禹君的心願,她——

嘀嘀嘀——!!

刺耳的喇叭聲拉回了顧淩霄飄遠的神思。不遠處有黃色的大卡車開了出來,那是搬家公司的車。

薑禹君的家在一個老小區裡。有傳聞說這個老小區兩年之內必定會被拆遷改造,所以這一片的房價很是猛漲了一陣,搬回來住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小區裡隔三差五就有搬家公司出入,是以小區裡的人們已經見怪不怪。

顧淩霄摸了摸自己的衣兜。她沒有摸到自己家的鑰匙,但她並不奇怪——她多少已經猜到家門鑰匙在誰的手裡了。

“慢點兒慢點兒!哎呀!那邊的你們做什麼呢!我這紅木桌子可貴了!你們可輕點兒搬!”

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單元樓下咋咋呼呼。她一會兒要那些把家具搬出來的人小心點兒,一會兒又罵幾個搬家工不長眼睛,把破爛當寶貝給搬了出來。

“誒誒誒——你們這搬家公司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好東西儘給我擦著碰著撞著!破爛全給我捧著抱著!你們小心我投訴你們!真是的!”

茶壺一樣叉著腰,中年婦女指著人的鼻子就罵。那些搬家工年紀大些的神色麻木、恍若未聞,幾個年輕的卻是嫌中年婦女說話太臭,臉上隱有恨意。

顧淩霄看見那一件件被當成垃圾的家具要麼四分五裂、一堆稀爛地被堆在單元樓門外,要麼直接被扔進了垃圾房裡,和臭不可聞的垃圾混合在一起。

她的心皺成了一團。

“——我才兩天沒回來,小姨你就這麼對我?”

顧淩霄快步上前,紅著眼睛就站到了那中年婦女的麵前。中年婦女一見顧淩霄,頓時被嚇了個趑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禹、禹君?!”

這可真是大白青天地活見鬼了。薑禹君的小姨趙美娟尖叫一聲“你不是死了嗎!?”,捂著嘴哆哆嗦嗦。

不是她誇張,是她外甥女真的已經被醫院宣布死亡了。要不是外甥女已經死了,她能這麼名正言順地去外甥女的學校,見了外甥女最後一麵,再讓老師和學校去處理外甥女的葬禮,自己拿著外甥女的鑰匙來了外甥女家?

“禹君!”

“薑禹君!”

黃思雯和嚴裕連忙跟上,兩人見顧淩霄搖搖晃晃的,又想起醫生說顧淩霄這幾天受不得刺激的話。黃思雯是馬上扶住了顧淩霄,嚴裕眉頭一皺,頓時上前一步。

“現在你也看見了,你外甥女沒事。你還要繼續對她家做什麼?”

“我、”

趙美娟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確定外甥女是個臉上有血色的大活人,這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上堆笑道:“我這還不是怕禹君沒人照顧嘛……以前我就和禹君說過了,她一個女孩住在這裡不方便的,還是得有人照顧她才行。”

一個女孩子住在自己家裡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是沒手沒腳,哪裡需要彆人的照顧?再說有她這麼照顧人的嗎?外甥女不過新喪,人都還沒化成灰呢她就急著來鳩占鵲巢,還把人家的家具扔的扔、砸的砸……那些值錢的、看起來應該是古董的家具則搬到了搬家公司的車上,想來是準備拉去賣掉吧?

嚴裕真不知薑禹君的小姨怎麼能這麼無恥,而且她居然還想碰薑禹君!

見趙美娟對著顧淩霄伸手,嚴裕揮手就想打掉趙美娟的手。哪知顧淩霄比他更快,她往後退了一步:“小姨,我剛從老廟山上下來。渾身都是陰氣。你最好彆碰我。”

趙美娟的手和她的笑一樣僵在了臉上。

既然用純粹的現代科學不能擊敗騙子,那乾嘛不用玄學呢?悲天大師不是自稱是“玄學大師”嗎?

但論玄學,她顧淩霄可是專業的。

正好趙美娟自己到她眼前來送人頭,她就牛刀小試一把,看看撿起老本行來,自己是不是還得心應手。

“小姨你今年四十五歲,屬相是虎。”

顧淩霄指尖連點輕捏,看得出是在推算:“你生的那年年號是甲寅,那年命就是大溪水。小姨生日……嗯,應該是農曆的八月左右吧。這就是說小姨你是石崖苦海的命格。我不知道小姨是幾點生的,更精確地算不了。但是小姨——”

“我家基本上是個v字的形狀。此種形狀的屋子可聚氣也可散氣。小姨年命大溪水,隻能散氣不能聚氣,你住進來壓不住這房子,反而會被這房子泄了氣。你看這院子裡的花木又枯的枯死的死,不能不能防止房子人氣,反倒會從房子裡吸收人的氣。”

“石崖苦海的命格本來就是付出與得到難以成正比。小姨今日霸占我家房子是為了誰我不用提醒,我隻想告訴小姨:哪怕你做得再多,你想象中的回報都是不可能得到的。”

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張口就是“年號”、“年命”、“命格”。這可不是把人聽得目瞪口呆?尤其黃思雯與嚴裕。

薑禹君因為黃思雯媽媽的事情極端厭惡風水算命之類的東西,一說起來就憤慨於那些拿這些東西騙人的騙子,怎麼她現在忽然就……?這一點無論是嚴裕還是黃思雯都沒想明白。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