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霄袖袍一揮,圓球大王和“食神”的視線便順著她的手移向了那些個幾乎要被捂得窒息的孩子們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顧淩霄的用意,四個女孩兒裡其中有一個當場失.禁,而本來就已經失.禁的那個男孩兒直接爬在自己弄出的一灘穢物裡哆哆嗦嗦。
“如此汙穢的食材,神人也要大王下口?莫不是神人把大王當成比奴奴腦子還不如的傻子了,覺得連這樣的食材都能糊弄大王。”
顧淩霄說罷冷笑:“可見神人口中的‘人間至味’也不過爾爾。”
“住口!”
那衛士頭領已經被顧淩霄嚇得毛骨悚然,要知道在這個衛國,名義上雖然是大王最大,可人人都知道大王聽“食神”的。因為“食神”是神人,衛國因為有這個神人在才能風調雨順,大家都有飯吃,還不會被相鄰的諸侯國打。
這奴隸敢挑撥大王和神人,那是殺個幾百、幾千刀也不夠的啊!她難道就不怕被活剮——
衝著顧淩霄就撲了過去的衛士頭領忽然腳下一頓,也就是這一頓,讓顧淩霄側身閃過了他的一撲。
衛士頭領爬了起來,他沒有馬上再去撲顧淩霄。而他看著顧淩霄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驚訝與錯愕是最基本的,更多的是難以置信,而連衛士頭領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是,他看著顧淩霄的眸光居然無可抑止地生出一種敬佩來:眼前這奴隸沒有求饒,因為她知道求饒無用。她選擇挑撥大王與神人、挑寡神人也不是因為她不怕死,而是因為她想活,所以哪怕會死得很慘她也要搏上一把!
這哪裡會是一個奴隸能有的心性!這哪裡會是一個孩子能有的心性!這是連他都未必敢做的選擇……!
躲過衛士頭領一撲的顧淩霄腦袋一暈,耳朵裡嗡鳴大作。血糖太低讓她難以聽清周圍的聲音,她眼前還有金花亂跳,這讓顧淩霄看不大清楚周圍人的表情。
沉下心,乾脆不聽也不看四周。顧淩霄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神人自然是可以命人將奴奴拖下去再刷一遍再餓幾天。但神人可知道食材一旦受了驚嚇、一旦心情不夠愉悅,再好的肉也會變得難吃?”
“嗬……‘食神’選的兩腳羊非但沒有吃頭,汙穢滿身,還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毫無心情可言的兩腳羊……”
“如果神人都是不過如此,那奴奴也可稱自己為‘食神’!”
站穩腳步,顧淩霄抬起頭來,朝著自稱“食神”的青年眯眼而笑:“神人可願意賭上‘食神’之名與奴奴比拚一場?”
“奴奴若是輸了,自當香花沐浴,笑迎活剮。但若是奴奴贏了,神人可得把‘食神’之名讓給奴奴——”
聲音中是濃濃的不屑,眼神是十足的挑釁。顧淩霄唇角的笑容既狂又傲,明明是小沙彌一般的打扮,卻硬生生讓人看出帝王將相般的氣魄。
“食神”一驚,下意識就想說“不”。可顧淩霄哪裡會給他這種機會?
“神人莫不是怕了?神人既是神人,又怎麼能怕一隻兩腳羊呢?”
“還是說,神人覺得自己會輸給兩腳羊?”
“嗤嗤”地輕笑兩聲,顧淩霄把惹人恨做到了極致:“……也是,若是神人輸給了奴奴這兩腳羊,就證明神人不是神人。”
“不是神人卻在大王麵前自稱神人……欺騙大王這是一宗罪。占著自己神人的身份乾涉大王的日常起居,這是二宗罪。明明大王不願意食兩腳羊卻非要逼著大王食兩腳羊,這是三宗罪。不是神人還敢妄言大王仁弱,擅斷大王品行,這是四宗罪。”
“奴奴不過在此旁聽片刻就能替大王數出神人如此多的罪狀……”
顧淩霄抿唇一笑:“可見奴奴數不出、大王能數出的神人罪狀還要更多呢!”
“大王,”
顧淩霄轉向了圓球。她低下頭來,垂著袖子深深一拜:“今日神人若拒絕與奴奴比試,又或是奴奴與神人比試前死於非命,那神人一定並非神人。”
“奴奴可以為大王而死,便是成了大王盤中肉、鼎中骨也是歡喜的。但奴奴不能見妖人蒙蔽大王。”
“請大王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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