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古代重生黑心蓮(5)(1 / 2)

不提被打了六十大板的葡萄是如何半死不活被抬進院子裡, 隻說林時恒出了府,沒騎馬,直接坐了轎子。

他是親王, 轎子裡自然寬敞, 裡麵光伺候的人就站了四個,林時恒斜斜靠在榻上,享受的張著嘴,旁邊自有伺候的下人剝了葡萄恭敬塞進他口中。

作為特權階級,林時恒隻要不作死, 他能這麼一直享受到老死。

因為和當今陛下年歲相差大,陛下登基時他勉強也能算是個奶娃娃, 太後又還在,臨江王林時恒的童年是在當今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先皇沒了, 長兄如父,當今自己沒孩子,更是把唯一的親弟弟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寶貝。

因此林時恒也就有了很多特權,比如, 其他王爺, 如臨川王這種,到了宮門就得下轎, 身邊也不能帶侍從,就這麼跟隨著宮中人自己走到裡麵去。

林時恒就非常不一樣了, 他不光能做轎子, 還能帶下人, 就連到了宮門,上前按例查看的侍衛們都不敢進來,隻掃了一眼裡麵情況就畢恭畢敬退下。

可以說,當今作為皇帝又作為哥哥,給了他這個胞弟他能給的最大信任。

臨江王林時恒就這麼坐著自己的轎子,一路舒舒坦坦的直接被抬到了內政閣,皇帝下了早朝時批閱奏折處理公務的地方。

門外伺候的太監早就在等著了,遠遠看見轎子被抬過來,臉上就立刻堆滿了笑,等到林時恒懶洋洋的被下人扶著下轎,更是殷勤無比的湊了上去。

“老奴給王爺請安。”

“嗯,起吧。”

林時恒擺擺手,態度是很漫不經心的,但這老太監那臉上的笑容卻笑得愈發開懷,撐著自己略有些圓胖的身子起身,笑嗬嗬的跟在他身邊。

“陛下知曉王爺要來,不知道多高興,這會兒正在裡麵等著呢。”

“本王要來,皇兄自然高興。”

臨江王一臉的理所當然,作為被當今當成自己孩子帶大的他的確是該有這個自信的。

一路進了大殿,路過的宮人都恭敬行禮,林時恒都是隨意擺手免了禮,風光無比。

“臣弟見過皇兄,皇兄可安好?”

上方的安慶帝沒穿龍袍,隻穿了一件常服,他相貌和林時恒是很相似的,隻是臉色微微蒼白,又因為常年費神,比實際年齡顯老,兩人一上一下站著,就如同父子一般。

看見胞弟,安慶帝臉上立刻露出了慈父一般的笑來:“朕每日好端端的在宮中,自然是安好的,倒是你,天天與一群紈絝瞎胡鬨,今兒去花樓,明兒要去打獵的,母後可是日日都在擔憂掛念,生怕你再把自己玩出個傷來。”

林時恒厚臉皮的一笑,“臣弟每日身邊帶著那麼些人,怎麼會受傷,母後皇兄多慮了。”

“就你理多。”

安慶帝無奈笑笑,將人叫了起來:“起吧,你向來是沒心沒肺,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今天怎麼想起來看看我了?”

“還是皇兄了解臣弟。”林時恒嘿嘿一笑,乾脆承認了,“臣弟今日是來告狀的。”

“哦?”

安慶帝微微一怔:“這京城中,竟然有人敢惹你?”

“可不是惹了我,是惹了我王妃。”

林時恒這麼一說,安慶帝眉就微微皺了起來:“你王妃不是在昏迷嗎?”

提起這件事,他還有些後悔,當初弟弟興衝衝的跑進宮,說是看上了一女子,也是大家閨秀,侯府千金,無論是年齡還是家世,都足夠做親王正妃。

安慶帝一向疼愛弟弟,被他磨的心裡一軟,就下了旨意,也沒細查那女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誰能想到這是個病秧子呢,剛剛嫁給時恒,人就昏迷不醒,弄的現在太後天天唉聲歎氣。

他心裡正琢磨著昏迷的人怎麼被惹,這邊林時恒巴拉巴拉就把崔木診治出錯的事給說了出來。

林時恒雖然受寵,也隻是個王爺,不能處置太醫院的太醫。

就好像那些外麵的臣子家裡誰得了病,趕忙去請太醫來,就算是太醫診治出錯了,他們也隻能咽下苦楚,奉上銀兩,好好地將人送走。

因為在本朝,太醫院隻為皇室服務,皇家慈悲,對他們請太醫看望家人不計較,可若是他們越俎代庖,那到時候太醫是會被處置,越俎代庖的這個人也定然會在皇上心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總的來說,太醫院隻有皇宮中的皇家人才能處置,分出府的王爺們可以叫太醫,但卻沒資格對太醫做什麼。

林時恒的確是不能做什麼,但他可以讓疼他的皇兄來做。

他將崔木開的方子和告訴自己的結果完全不同之事如此如此一告狀,安慶帝那眉就皺的越發厲害了,崔木這個名字,挺耳熟,但就是想不太起來。

作為一個每天都要處理許多國家大事的皇帝,他要記住的東西太多,偶爾也會有記憶跟不上的情況出現,於是這個時候,安慶帝身邊的太監總管就能派上用場了。

他轉頭一問:“這崔木,朕可是見過?”

圓胖的太監總管彎著腰,畢恭畢敬的回答:“回陛下,因崔太醫去年治好了太後娘娘的失眠之症,您還曾誇過這位崔太醫。”

“對。”

林時恒插話道:“皇兄您還說過,他的醫術能與院判一較高下,如果不是年紀不夠大,官位還能再提一提。”

說著,穿著華服的臨江王滿臉不滿的小聲嘟囔著:“就因為您這句話,這崔太醫在京城出儘了風頭,各家各戶都搶著讓他幫忙看病,臣弟好不容易搶來了,結果又是這樣一個結果。”

安慶帝望著弟弟那不高興的小模樣,哭笑不得:“看看,這還成了朕的錯了?”

“好了,那就查查,若是他真的醫術不高,誤診了王妃,朕處置他。”

林時恒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您打算怎麼處置他?”

“他治好了母後的失眠之症,就是有功,也不好處罰太過,就罰俸一年,再降兩級。”

“誒!”

臨江王這才高興了,十分不避諱的上前,殷勤的為安慶帝捶著肩膀,“臣弟就知道,還是皇兄疼我。”

“這朕可不敢當,論起疼你來,還是母後厲害些。”

安慶帝是真心將這弟弟當做兒子來養,被他這麼一獻殷勤心裡也很受用,臉上多了些笑意來。

“你現在也大了,都娶了王妃,就彆再光顧著玩鬨,既然王妃好了,就多和她親近,早日給母後生幾個孫子孫女,平日裡也要好好念書,朕派給你的先生不能閒置不用,他們都是有大智慧的,你跟著他們好好學學,日後是能受用一生的。”

他這一嘮叨起來,頗有些雞媽媽照顧小雞的細心妥帖,站在他背後的林時恒一邊捶背,一邊嬉皮笑臉:“臣弟是親王,又有皇兄照顧著,就算是不學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不照樣能舒舒服服金尊玉貴的過上一輩子麼。”

見他都娶妻了還是這麼孩子氣,安慶帝又是無奈,又是憂愁,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滄桑。

“你這孩子,皇兄總不能看護你一輩子。”

“皇兄才大我多少,怎麼就不能看護我一輩子了。”

林時恒殷勤的去捏他的肩,依舊一派不知人間疾苦的紈絝王爺模樣。

隻是在安慶帝沒注意到的方向,他捏肩的姿勢卻一氣嗬成,時不時還敲打一下他的穴位。

他越是這樣自在,安慶帝越是擔心。

雖說他的年歲嚴格意義上來說正當壯年,但早年受的暗害太多,當時形勢嚴峻,他連找太醫醫治都不能,拖到現在,便成了身體沉屙。

如今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沉重,再加上宮中始終無所出,雖然太醫表示他的身體不影響子嗣,安慶帝心中還是認定了自己早就傷透了身子,子嗣留不下,時日也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