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打岔, 粟米怕被這家人懷疑, 忙停下了到了嘴邊的疑問, 一直到粟月粟雲姐妹倆出了院門,她這才準備繼續。
可惜啊,就在此時,去自留地澆水的渣爹夫妻倆, 還有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馬桂枝, 也抱著兒子同在此時回來了。
不得已,粟米隻得繼續憋著。
等這三人跟身邊的李勝利打了招呼, 粟米看著渣爹去了正屋後頭的雜物間, 而狐狸精跟抱著兒子的馬桂枝又一齊去了灶房,確認院子裡沒人後,粟米這才又開始再接再厲。
“伯伯, 您可真厲害, 什麼都知道, 看來我一定得跟您好好學習才行!”
看著粟米小大人的模樣,李勝利感慨,“對, 小丫頭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 好給國家做貢獻。”
“嗯, 伯伯,我會努力的,伯伯……”
……
跟這位乾事大人你來我往的聊了半響, 眼看著粟米就要再次把話題引入正軌之時,還不等她開口呢,灶房裡頭卻傳來了便宜三嬸馬桂枝的大聲喊叫。
“四妹幾,四妹幾……”
被倒黴催的喊聲打斷,粟米皺著小眉頭,心裡是真不想搭理那貨。
哪知她不吭聲,對方卻不肯放過她。
馬桂枝抱著兒子,氣勢洶洶的從廚房衝出來,走到堂屋門口,這貨先是衝著李勝利笑笑,然後才儘量使自己溫柔和煦的對著粟米來了句,“四妹幾,你奶喊你過去。”
得,該來的躲不掉。
粟米悶悶的應了一聲哦,交代了弟弟兩句,又跟李勝利致歉了兩句,這才撿起地上的碗拿在手裡,跟著轉身就立馬變了臉的馬桂枝往廚房去。
等快到灶房門口時,粟米還聽到身邊的辣雞,壓低聲音的咒罵自己。
“粟米你個砍老殼的死妹幾,我喊你你沒聽到啊?也不知道應一聲,你是聾子嗎?……”
粟米正吐槽,這一大家子深得變臉的真傳,一個個的都是影帝影後級彆,人奧斯卡都欠著他們的小金人呢,就聽到身邊的辣雞在罵自己。
對於粟米來說,隻要你不動手,彆的她倒不在乎,總不過是左耳進右耳出罷了。
把身邊辣雞的叫囂當空氣,粟米一腳踏進了灶房。
一進門,馬桂枝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喊:“娘我把粟米這丫頭帶來了,您趕緊跟她說。”
灶房裡,正蹲在木盆前,給盆裡魔芋豆腐改刀地馬芳蘭聞言,停下了手裡地動作,不緊不慢的放下手裡的刀,兩手手托起一塊魔芋豆腐,一邊淡淡回問。
“說什麼?”
見自家婆婆完全沒有按照剛才,她們商量好的來,馬桂芝急了,把懷裡抱著的兒子往身上掂了掂,不由的提高了音調。
“娘,我們剛才不是說好的嗎?怎麼臨了……”
“臨了什麼?說好的什麼?”
見小媳婦一副氣急敗壞著急模樣,直接打斷了小兒媳的話還不算,馬芳蘭還白了這蠢貨一眼。
見到馬桂枝吃癟,邊上一直在廚房假裝忙碌,其實也是為了看好戲等結果的趙海花,還有王豔,兩人眼裡雙雙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
隻是還不等她們看完戲,卻已經引火燒身,因為馬芳蘭在白完小兒媳那眼後,直接就瞪著這兩不省油的燈。
“看什麼看?一群白吃飽!不知道家裡有客人在嗎?什麼事情都要我吩咐才曉得動一下,你們都是豬嗎?能不能眼裡有點活計?”
訓斥著,馬芳蘭把手裡的魔芋往趙海花麵前一遞,“趕緊乾正事,耽擱客人吃飯,仔細你們的皮!”
“唉,唉,娘您放心,有您老掌著舵呢,晚不了,晚不了……”
在婆婆麵前,身為長媳的趙海花自來就會賣乖,就如眼下這樣。
隻不過麵對這樣的大嫂,身為家裡的二兒媳,王豔自來是看不慣她這個嫂子的。
就是她曆來會看人,也自認為能掌控人心,沒見著自家男人,那真可謂是自己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自己讓他抓狗,他絕不攆雞嗎?
所以今天,她想了點子,欲要粟米那砍腦殼好看的事情,在她不能出麵的情況下,才會想到找那豬寶九(蠢貨)的三弟妹,才會那般費儘心思的,在那蠢貨跟前打著邊鼓,唆使著這個蠢弟妹去出頭。
畢竟在這個家裡,若論起死老太婆最不待見的人,舍自己其誰?
要不是她還有個愛她、在乎她的男人護著,如今的日子,她根本沒法過!
假裝在火塘邊燒火的王豔,暗自得意著自己的聰明,一邊裝著樣子在添柴,一邊默默看好戲。
幸虧前頭去自留地給菜澆完水家來時,她半道上遇到了正抱著兒子串門歸家的蠢弟妹。
當時她就想著,這些日子,因為自家香妹幾對那死丫頭的忌憚,日日不敢回自己房間睡的憋屈;
想著那本該屬於她女兒的房,她女兒的床,被強行霸占的憎恨;
再想著因為女兒賴在自己房間,導致她已經好久不能跟自己男人親熱,不能小意溫柔的拉攏丈夫的憤恨;
王豔就對此刻正站在灶房門口,也跟著在看戲的砍腦殼暗恨不已!
哼!她王豔得不到的,哪怕自己再不稀罕,她也不會便宜彆人!
即便是毀了,那也隻能是屬於她王豔的!
今個正正好,你粟米不是能耐,不是要共同進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