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了解,她才會感動;也是因為感動,所以才會不忍他擔憂的認真解釋,“伯伯,這些都是我跟村裡的爺爺們學做的魚簍子,然後放到小溪裡抓的。”
指著破瓦罐裡頭的黃鱔與泥鰍,粟米繼續道。
“伯伯對我跟弟弟這麼好,我跟弟弟也很想孝敬伯伯!這些黃鱔跟泥鰍,都是我一天攢一點,一天攢一點的存下來,就是為了送給伯伯您吃的,伯伯一定不能拒絕哦!還有這隻兔子,是我跟弟弟用泥鰍跟山伯換的,也給伯伯您吃,伯伯,你必須都拿著帶家去,不然我跟毛毛也不能要你的東西了,毛毛對不?”
為了讓對方收下,粟米隻得裝小孩耍無賴,臨了還不忘了拉著弟弟當後盾。
李勝利心口酸酸漲漲的看著麵前,一個一臉嚴肅倔強,一個小腦袋直點的小家夥們,拒絕的話他說不出口,隻是壓下心裡快要溢滿了是感動,上前各自刮了刮粟米與毛毛的小鼻子。
“好好好,既然是小米跟毛毛的心意,伯伯就心領了,但是你們也要答應伯伯,以後可千萬不要再去水邊玩,那樣很危險的!如果你們要是吃不飽飯,小米啊,還記得伯伯給你留的地址嗎?到時候你就寫信給伯伯,伯伯給你們錢跟票買吃的,順便也能檢查你學習有沒有用功。”
為了讓對方收下自己的心意,粟米哪有不應的,自然是拉著弟弟點頭滿口應好,心裡卻想著,自己跟弟弟是絕對不會再麻煩他的。
隻是啊,這個時候的粟米她哪裡能預料到,自己還是儼定的太早?
為了他們姐弟的安全,李勝利無論如何也不肯要粟米姐弟送他去公路邊等車,粟米就隻能拉著毛毛一道,在小路轉彎的山口,目送手臂掛著肥兔子,雙手費力的抱著破瓦罐的李勝利遠去,遠去,直到最後再也看不見……
回去的路上,粟米一想到李伯伯吃力的抱著的那個破瓦罐的狼狽身姿,她就很好笑。
到了家,粟米要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霸占住這些天來拿給李伯伯用,卻本屬於她這幅身體親媽留下的東西。
本來那惡毒的後媽還準備讓粟米拿到小溪裡,把李勝利睡過的被褥都洗乾淨晾曬好,她好來收現成的來著。
粟米卻信了她的邪,就是抱著被褥不鬆手,惡毒後媽要來搶,粟米就跟餓狼崽子樣的看著她,更甚至準備豁出去了的,威脅渣爹後娘,再搶她親娘留下的東西,她就抱著被褥,領著弟弟去合作社部哭親娘去,才算是把這對狗男女打發了。
可即便是這樣,粟米最終也沒討好,讓死渣爹有機可乘,把霸道香塞回到了這間屋子裡來還不算,因為床被他們姐弟霸占了,霸道香根本就不敢搶,渣爹不得已,還特讓人恨的,拿著木板子,隻花了一個傍晚的時間進出,就在曾經他們姐弟二人睡覺的窗口地板上,給霸道香搭了個簡單的床,床上更是鋪著乾淨的被褥鋪蓋。
看著這一幕,麻木了的粟米不在乎,畢竟對於她來說,粟喜河就是彆人的爹而已;
她反倒是惦記著李勝利給的那些個東西,自己還沒轉移完,她得趕緊找個空檔,給剩下的轉移乾淨,分彆找幾個地方給藏好了,絕對不能便宜著一屋子的辣雞。
隻是可憐小小三毛,估摸著是年紀小,還對渣爹抱有希望的說,默默看著渣爹給霸道香弄床,小家夥眼裡帶著希意的光也漸漸溟滅。
粟米見了弟弟這幅模樣,有些心疼,為了安撫弟弟,粟米歎著氣,拉著弟弟去了後院,左右觀察見四下無人,粟米才把自己先前轉移出來,在豬圈上方稻草堆裡藏好的餅乾拿了出來。
粟米也顧不上嫌棄豬圈門口臭的問題,飛快的開了包裝,拿了兩片巴掌大的餅乾,伸手遞給弟弟。
“毛毛,姐姐給你吃餅乾,吃了毛毛就要開心哦,不要想爹,如今的爹已經不再是我們的爹了,他是霸道香的爹,所以毛毛彆難過,毛毛有姐姐就好。”
三毛聽了自家姐姐的話,也不肯伸手接餅乾,眼神帶著受傷,直勾勾看著粟米,讓粟米心疼的不得了,不由暗暗發誓,等她再長大一點點,能到隊裡掙到公分後,她就帶著弟弟脫離這個極品老窩,再也不讓弟弟傷心難過。
“毛毛乖,彆想了,毛毛吃餅乾,姐跟你說,李伯伯買的這個餅乾可好吃了!”
不由分說的把兩塊餅乾塞弟弟手裡,粟米把手裡的餅乾拿稻草紮緊口袋,然後塞進自己在星網買出來的袋蓋小壇子裡,最後又再次爬上豬圈,把壇子塞到豬圈上方的稻草堆裡。
有個隻出不進的倒黴金手指,她也是醉了。
如若不然,她怎麼會連藏個東西都這麼累?要防著家裡的這群辣雞不說,還得放著老鼠這些倒黴玩意,心累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今天開始,我開始設置防盜了,本文采取晉江防盜百分之六十哦。
備注1:吖吖是爺爺的意思,西南這邊,爺爺輩喊吖吖,如親爺爺(喊吖吖),三吖吖是三爺爺的意思。
父親同一輩喊吖,爸爸喊(嗲嗲,就是爹爹的意思)如北吖(伯爺)二吖(二爺)吖是發音,找不到這個字,隻能找個同音代替
備注2:西南農村土話喊媽媽,發音是嗯(三聲)媽,怕大家看不慣,就用姆媽代替。
為了方便大家,本文出現過這類的方言一次後,我都會恢複成普通話的發音,這裡大家知道就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