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零零拋下的他們(1 / 2)

再加上昨天晚上還一驚一乍的, 冒了那麼一出大戲出來,大家都心有戚戚擔心的很,乘客都鬨著早點兒走好安心, 司機當然巴不得。

結果就是,今天早上天都沒亮, 雞都才叫了兩遍, 司機就帶著自己的徒弟, 招呼著整宿都不敢再入睡的乘客們早起趕路。

上車的時候, 倒黴司機跟徒弟居然也不清點人數,等人都上去後, 他們關上後車廂門板, 然後就那樣開著車子上路了……

對於他們來說, 中途少人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在這條道上討生活,得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何況他們的車票錢都已經收齊了到手了,少幾個人的重量,他們還能省點油錢呢,哪裡真會管旅客失蹤不失蹤的問題?

得到這麼個結果, 粟米當場氣的口不擇言的我草了一句,毛毛也是恨恨的瞪著旅社大門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氣那丟下他們的卡車呢,還是氣自己昨晚的莽撞。

現實逼人強,無法, 粟米就想著,先拿回他們的包袱行禮,到時候她再想想辦法好了,人活著總不能給尿憋死了,他們離烏魯木齊坐卡車不過一天的路程而已,走一步算一步。

她還就不信了,自己能邁不過這道坎!

看著旅社的老板,“老板,那我們回昨晚住的房間,把我們自己的包袱行禮拿回來總行吧?”

“哪裡還有什麼包袱?”老板帶著濃厚當地口音的驚訝話語響起,看表情並不像作假。

隻是他這麼說,毛毛卻急了,“怎麼會沒有我們包袱?昨天晚上喊著起火的時候,我們的包袱行禮明明就在大通鋪裡頭……”現在跟他們說沒了,怎麼可能?

“算了,毛毛,我們走吧。”看著老板的模樣,粟米仿佛想明白了什麼,把背上背著的小成哥往上顛了顛,已經想明白了的她,不願看到弟弟跟人爭執,忙就阻止了他繼續跟老板的糾纏。

這邊都是當地人,說成是地頭蛇都不為過,眼下他們小的小,傷的傷,並不合適跟人爭執。

“姐!”看到自家姐姐已經背著小成哥轉身,毛毛急了,憤怒的瞪了眼老板,忙跟在粟米身後出了屋子,“姐,你為什麼不讓我說,明明……”

“毛毛!”自家的弟弟啊,還是太單純了。

“毛毛,爭執下去有意義嗎?先不說我們並不能確認,那些行禮是被同房間的乘客拿了呢,還是被旅社老板占為己有了,就算真的是旅社老板拿了,我們又能怎樣?跟對方打一架嗎?還是帶著他們去報公安,或者你還指望他們能良心發現的還給我們?”。

是啊,他們能指望這些嗎?

如果他們能良心發現,就不會拿走他們的行禮包袱;

如果可以,他們也很想跟對方理論,或者是打一架,可惜出門在外,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還帶著重傷的人,他們根本不能;

至於報公安,那就更彆想了,這破地方連衛生院都沒有還能有駐守的公安?彆做夢了好不好?

“算了毛毛,那些東西並不重要,丟了就丟了吧,眼下我們三個在一起,大家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有這個時間跟他們理論,我們還不如趕緊想辦法離開去烏魯木齊來的重要,畢竟舅舅那邊……”

接下去的話,粟米不願想,也不願意多說。

毛毛卻理解了自家姐姐的話,悶悶的哦了一聲,然後伸手幫忙扶住方竟成,姐弟倆背著人走出了旅社的大門。

“姐,那眼下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來的一路上,車上同行的乘客在閒聊時,自己也聽到大家提及說,過了奇台,車子再跑一天,當天傍晚就能到達烏魯木齊。

也就說,他們離烏魯木齊不算遠了。

“毛毛先彆急,我們想想辦法。”。

粟米想著等天色完全亮了以後,自己先在奇台逛一圈,詢問下看看有沒有哪戶人家有車馬的,實在不行,自己花點錢,請人趕著馬車或者騾車送他們去烏魯木齊唄。

慢是慢了點,沒有卡車跑的快,可總好過在這裡苦等下去吧?

打定主意,粟米跟毛毛說了,姐弟二人就行動開來。

隻是等他們好不容易把奇台內的人家問完才知道,唯一的馬車還是屬於生產隊的,就算他們出錢,人家也不能送他們走。

無可奈何之下,粟米隻得背著方竟成領著毛毛失望而歸。

站在通往烏魯木齊的砂石公路上,遠遠的遙望著看不到的目的地,毛毛的小心臟拔涼拔涼的。

“姐,我們還……”,他想問,他們還能不能到得了烏魯木齊,能不能看到舅舅。

接連受挫,粟米心裡也憋著一股火氣,看到弟弟迷茫的眼神,粟米安慰道:“走,毛毛,我們先找個僻靜的地方弄點東西吃,回頭姐再想辦法,姐保證,我們肯定能到烏魯木齊,肯定能見到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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