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紅衣的少年洋洋灑灑的說著,將那股子“圈地為王”的氣勢返還給了先前說這話的人。
“你……”周閱定睛朝聲源的方向望去,看到楚衍的麵容,頓時回想起了在雲錦客棧的記憶,“你”字吐出來後,便再不能接上第二個字。
這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能拿出這麼多靈器不說,上回在雲錦客棧也是直接訂了十八間房。
周閱臉色鐵青,目光在楚衍的身邊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那名白衣劍修的身影,他心底的恐懼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些微貪婪。
這沒有什麼修為的少年竟敢自己一個人帶著這麼多法寶出來,雖然自己帶著的人打不過這些法寶,但是周遭貪婪的人更多。
如今能趕來懨城的,都是衝著上古之墓來的,也就是為了奪寶。這少年身負這麼多寶物,竟然敢獨自出來,也是找死。
心思在心底轉了一圈,周閱揚聲說道,“你這一個修為全無的人,卻有這麼多靈器法寶,不合道理吧!”
周閱的話一說出來,一些圍觀之人看楚衍的目光也變了。這少年修為全無,隻要破了這金鈴霖,把靈器都搶過來,就都是自己的了。
聽出周閱想要煽風點火的話語,楚衍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劍宗身份牌,他自身的靈力給謝雲冥傳個音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一邊朝身份牌上輸出靈力,楚衍一邊繼續說道,“你這人真是奇怪,我用我家買的法寶和掌門師叔送的靈器,還不合道理?難道當街行凶燒殺搶掠過來的靈器才合理嗎?”
他這話一說出來,原先露出貪婪目光的人又猶豫了。
一個沒有什麼修為之人,能擁有這些法寶,後麵的勢力應該是不可估量的。
“即是大宗門大世家弟子,那你出門為何孤身一人?”周閱咬牙。
“你說誰孤身一人?”
一道氣勢如虹的聲音在上空響起,嗓音不大,落入眾人的耳中卻如雷鳴般頭暈目眩。
來人穿著一身飄然出塵的道袍,鶴發白眉,卻是看不見一絲衰老,周身散發著可怖的威壓。
這般威壓,隻落在了五極門弟子的身上,令他們紛紛癱倒在地,經脈鈍痛不已。
“再對本尊的徒兒不敬,本尊就讓你們五極門掌門變成孤身一人。”
來人是清虛子,渡劫期大能的威壓哪怕是稍微一刹那,也能讓他們半死不活。
劍宗清虛子的長相很多人沒有見過,但是他的標誌性的逍遙劍卻是整個雲霄界都如雷貫耳。當下,長街陷入寂靜,眾人不敢輕易呼吸,隻怕受到大能遷怒。
“師尊!”楚衍喚了一聲清虛子。
清虛子從半空中禦劍飛行落下,頃刻間就到了楚衍的身邊。問他,“小徒兒,這些人你想要如何處置?”
“他們要先賠錢,然後不得再進入懨城之內。”
楚衍說出後麵那半句話的時候,癱倒在地上的周閱臉上明顯露出一絲不甘之色。
不得再進入懨城,也就不能進入上古之墓的奪寶……他的計劃也會失去很重要的一環,而且也會淪為沒有用的棄子……
清虛子聽到楚衍這麼說,雖然覺得楚衍這話並不算什麼懲罰,但依舊樂得縱容他的決定,“算你們運氣好,我家小徒兒心善,今日便不殺生。還不快照做。”
有清虛子出麵,五極門眾人不敢違背,紛紛立誓,賠完那兩名攤販的損失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懨城。
至於那兩名攤販,多加感謝後也離開了這多事之地。
沒了旁人打擾,楚衍好奇的問道,“師尊,既然您來了,怎麼沒見師兄啊?”
他與謝雲冥進入懨城後就找了家客棧落腳,隨後謝雲冥便收到了清虛子的傳令趕過去了。楚衍本來也想去,奈何整個人都困得不清醒,便被留在客棧休息。
一覺醒來,楚衍想打探現在懨城中上古之墓的消息,就出了客棧在街頭逛逛,順便吃個早飯,怎知遇到了剛剛那一出。
清虛子摸了摸下巴,忘了自己今日沒有變幻出胡子,“雲冥啊,他還城外在找上古之墓的入口。”
聽到謝雲冥在城外找上古之墓的入口,楚衍摸了摸鼻子,故作自然的說道,“城外找不到,說不定是在城內呢。”
畢竟當時,眾人就是把懨城挖了個遍,才找到上古之墓的入口的。
“好,我這就喊你師兄過來。”清虛子點點頭。
*
半刻鐘前,懨城城外。
查探不到上古之墓入口的清虛子微微歎息,“還是沒有找到啊,這天都亮了,小徒兒他也該睡醒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跟在他身後的謝雲冥動作微微一頓,“若有危險,他會傳音於我。”
隨著謝雲冥這道話語落下,他腰間的身份牌閃爍了一下。
謝雲冥臉色微變,正想開口和清虛子說明。
“小徒兒傳音給你了對吧。為師腳程快,讓為師去,你且繼續找找入口。”
說著,清虛子便沒了身影。
*
毫無愧疚的給自家大徒弟傳了個音訊,清虛子抬眼,目光落在楚衍正在準備收起的金鈴霖屏障上,忽然有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這塊被金鈴霖圈起來的地區,周遭的地勢、方位、布局和風水——
像極了會是上古之人選的長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