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1 / 2)

虛空。

第三王庭星域。

金紅色巨大星體靜靜懸浮在太空中,表麵綻放出一道道龜裂痕跡。

周圍環繞著無數色彩不一小行星,它們在各自軌道上或快或慢地旋轉著。

時而有斑斕光芒自星空中浮現,拖曳著燦爛尾焰奔向某顆行星。

“……”

銀發藍眼少年站在廣場上,眺望著宏偉塔樓和巍峨宮殿群。

一道道璀璨光柱從天空傾瀉而下,落在剔透水晶路麵上,光芒散去時逐漸顯現出人影。

那些人落地後四散開來,朝著不同方向前行。

偶爾有人經過他身邊,也都下意識俯身或是低頭行禮。

“卡爾——”

身後響起被刻意拉長腔調。

銀發少年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後麵人慢慢走了過來。

那是一群氣質出眾男女,個個身材高挑,容貌標致,發間伸出各種顏色犄角。

他們穿得形形色色五花八門,有人乾脆就全|裸狀態,唯有頭發散落下來,勉強遮住一部分|身體。

然而周圍並沒有任何人對此投以注視,他們路過時都在默默行禮。

為首金發女人伸出手,一把搭上了少年單薄肩頭,“聽說你也去了那個宇宙,不知道你有沒有找到想要東西?”

遲了一秒,銀發少年似乎想到了什麼,暴躁地甩掉了她手。

“我是被召喚去。”

銀發少年沒好氣地說,“我不像你們那麼無聊。”

他們一邊說一邊向前走,邁上了由純淨白水晶組成階梯,腳下晶石泛著粼粼波光,一時間恍若徜徉在星河之中。

“如果沒有你想要東西,你是不會響應召喚吧。”

金發女人篤定地說道,“最後具有威脅斬魂石已經被消耗了——”

“停。”

銀發少年露出一個假笑,“對你們有威脅,謝謝,那玩意兒於我來說,和一個糞蛋沒什麼兩樣。”

打到身上也死不了,隻是惡心罷了。

金發女人微笑起來,也並未辯解關於威脅部分,“所以,您是發現了什麼有趣東西嗎?”

銀發少年剛想說話,忽然眉頭一皺,“為什麼隻問我呢?”

他似笑非笑地轉過頭,“我進入那個宇宙之後,就感應到了你們氣息,而且顯然你們在那裡停留了許久——”

他一邊說一邊回頭,打量著後麵那一群人。

他們一直跟在金發女人身後,此時對上他目光,也隻是相繼低頭,仿佛在表示恭敬。

銀發少年眯了眯眼睛,“所以,你們又做了什麼?或者說,你是發現了什麼好玩東西,才在那裡停留這麼久嗎——阿特洛波斯?”

“並沒有。”

金發女人眨了眨眼睛,嬌美麵龐上浮現出笑意,“那些蟲族殺了我人,我隻是對他們做了同樣事。”

銀發少年愣了一下,旋即眼神一沉,“你瘋了嗎?你勇士們不都活得好好——”

他說著回過頭去,又看了看身後那幾個人。

一二三四五。

沒錯,還是五個。

銀發少年諷刺地哼了一聲,“還是說你有了第六個勇士,卻被人宰了?但若是這樣話,我怎麼從未在神殿試煉裡見過這個人呢?怕是這家夥隻存在於你夢裡吧。”

金發女人也不生氣,“哦,不是我勇士,隻是我學徒們罷了。”

銀發少年白了她一眼,“所以就隻是普通垃圾——考慮到你上一個契約者,進入虛空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麼久都沒當上勇士,那和垃圾也沒什麼區彆。

“當然,您眼光很高——”

金發女人笑眯眯地說,“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沒有哪位新人被您看重,神殿試煉裡也不再有勝者呼喊您名字。”

銀發少年隻是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愚蠢謊言嗎?”

金發女人:“?”

銀發少年冷著臉,“那些從繁殖巢裡爬出來東西,連汙染者都不願吃它們。”

“你人沒有命令應該都在虛空裡吧,除非你曾經把裂隙開到哪個高等蟲族臉上,否則他們根本不可能進入虛空去殺你人。”

他滿眼嘲諷地說,“編謊話也編得像樣一點吧。”

金發女人:“……是真話。”

她歎了口氣,“否則我為什麼要去招惹他們?殺了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銀發少年嗤笑一聲,“你享受殺戮過程,無論對象是什麼,蟲族和人類對你來說沒有區彆。”

金發女人沉吟了一下,“有哦,有一小部分人類還是可以成為同伴,雖然對於你來說是仆人。”

他們越過數千級台階,踏入了懸浮在空中金碧輝煌殿堂。

裡麵聚集著許多人,正三三兩兩圍成一團說話。

有些人遠遠望見他們,不由招手問候。

“阿特洛波斯,聽說你去了水晶遺落那個宇宙?”

“卡爾?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仍然在沉眠。”

金發女人言笑晏晏地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

她勇士們自動停留在神殿之外,並不曾繼續向前。

那裡已經站了許多人,都是沒有資格在這時進入神殿勇士,隻能在外麵等候。

在阿特洛波斯和卡爾經過時候,那些人紛紛低頭致意。

前者倒是回以微笑,後者則是根本不理會他們。

同時,又有新人登上階梯,走進了神殿裡,聽到了他們話。

“什麼水晶遺落宇宙?”

“你是剛睡醒嗎?這都不知道?”

……

星艦大學空港。

穿梭艦休息室裡。

蘇瓔短暫地失語了。

她明白自己被給予回答裡包含著某些駭人信息,觸及了書中不曾提到關於某位蟲神起源來曆。

這或許是整個宇宙裡都無人知曉真相。

她聽見自己強烈心跳聲。

那顆屬於某個噬骸者、如今與自身融為一體心臟,因為緊張和興奮而瘋狂躍動著,仿佛隨時都會從胸膛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