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擠到豆包跟媽媽之間,說:“我還想跟媽媽一起睡呢。”
豆包趕緊抱住宋柚的胳膊,甜甜地說:“我跟媽媽已經決定了,我跟媽媽睡。”
毛豆不樂意:“你憑啥決定?”
兩個孩子爭搶起來,誰都不讓步。
被晾在一邊的韓承語氣淡淡地打斷他們兩個:“都彆爭了,早點睡。”
你們絕對爭不過你們爸爸。
倆孩子沒兩三分鐘就睡著了。
韓承伸出長臂把宋柚往身邊攬,說:“過來點,咱倆蓋一床被。”
他力氣大得很,宋柚沒有反應時間已經被他拽到懷裡,他拉過薄被順勢蓋在兩人身上,說:“早點睡。”
宋柚舒適地枕著他的手臂,笑道:“熱不熱啊,現在又不用蓋被,再說咱豆包還做跟媽媽一塊睡的美夢呢。”
本來韓承身體溫度就高,還是夏天摟在一起,真的挺熱。
但韓承不怕熱,攬著她更貼近一些,氣息灑在她的額發間,說:“不管這臭小子。”
宋柚想著白天的事兒,跟韓承說:“我總覺得這傳家寶江遠鵬不能就這麼痛快就給我媽,是不是江帆真不是他兒子啊?要不他肯定想把東西給他兒子。”
韓承點點頭說:“有可能。”
宋柚說:“我真希望他頭頂上都戴頂綠帽子,順便幫人養孩子,可也沒聽說他離婚,或者跟女方鬨。”
韓承說:“江遠鵬不是一般人,他沉得住氣。”
結合上次他給宋柚寄東西讓她不要往外說,宋柚覺得她的推測可能是事實。
“可是江遠鵬那麼清高,不是能忍綠帽子的人啊,他不是忍辱負重,想要謀劃什麼事兒吧。”
這句話一出口,宋柚都被自己的猜測給驚到了。
韓承說:“有可能。”
宋柚對江遠鵬想乾什麼非常感興趣。
她不打算把這些不確定的事情說給宋霜降聽。宋霜降現在看到江遠鵬很平靜,內心毫無波動,宋柚不想讓她媽內心再生波瀾,如果有天能確認這些是事實再跟她媽說。
沒聊幾句,宋柚眼皮發沉,在韓承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宋霜降就去隔壁生產隊買了兩斤牛奶回來,早飯是煮雞蛋、牛奶跟雜麵湯,雜麵湯是各種糧食混合做成的麵條,味道很好。
吃過早飯,宋霜降跟韓承就準備拆炕。
倆小家夥又被國泰民安四個小家夥叫了出去,他們剛走,江遠鵬站在牆那邊問:“我這就要走,還有事兒嗎?”
宋柚明白他的想法,大概他放棄照顧王槐花,他就沒臉回生產隊,他絕對不會在生產隊多呆兒。
他說的“還有事兒嗎”指的是跟王槐花後事有關的事兒。
宋柚朝宋霜降看去,後者平靜地說:“沒事兒。”
“那我走了。”江遠鵬說。
他讓宋柚跟他一塊去找宋驚蟄,開拖拉機送他到縣城,他說會付工錢跟柴油錢。
宋柚沒推辭,正準備跟江遠鵬一塊出發,就在這時,江遠鳳進了院子。
江遠鵬自然沒給她好臉色,冷冷地說:“有事兒?”
宋柚停下腳步,就站在牆這邊看戲。
江遠鳳感覺到她的教授大哥對她不滿,想跟她斷了這門親,她在婆家沒地位,過得不好,雖然之前江遠鵬也不管她,但好歹她還有個大哥是教授,說出去彆人都能高看她一眼,但如果江遠鵬跟她斷親,她就沒娘家了,徹底沒人給她撐腰了。
她這次來是想彌補破碎的親情。
她說:“大哥,我真不知道我是媽撿來的,要是我知道不會不管媽,大姐把媽照顧得那麼好,我怕我一插手,大姐就不管媽了。”
江遠鵬語氣冷淡如冰:“這話你昨天已經說了一遍,還有彆的要說嗎?”
江遠鳳被噎得差點喘不上來氣,她嘴巴大張愣了一會兒,開始抹眼淚,說:“大哥,我是不得已,我有五個閨女,我在娘家不受待見,你體諒體諒我。”
宋柚在旁邊看熱鬨,王槐花是個普通的傳統農村婦女,勤勞善良,可養出來的兒女都一樣自私。
江遠鵬很冷漠,轉身鎖門,他手裡拎著公文包,語氣不容分說下逐客令:“走吧。”
江遠鳳知道事情沒有轉圜餘地,又弱勢又可憐地朝牆這邊看,說:“大姐,我真是沒能力照顧媽,我是自己過得不好,你跟我哥說說。”
宋霜降攤開雙手,語氣同樣冰冷:“你們家的事兒,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不關心。需要調節的話,自己去找公社彆的乾部。”
宋柚說:“不要煩我媽,你們這樣冷漠自私,不講道德的人不配跟我媽說話,彆在我媽眼前晃悠。”
江遠鳳哭得那叫一個慘,抹著眼淚灰頭土臉地走了。
“走吧。”宋柚對江遠鵬說。
她說宋驚蟄在地裡乾活,於是帶著江遠鵬專挑人多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