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然見她抖個不停,又是一頭的冷汗,麵色也有點慘白,害怕是她低
血糖了,又擔心她一會兒暈過去,道:“你先坐,我叫她們先給你端碗甜湯來嘗嘗。”
唐思然出去吩咐丫鬟,齊芝楚總算是鬆了口氣,她飛快拿了倒扣在茶盤上的杯子,茶壺舉起來又有點遲疑。
先燒了符紙再倒水。
她拿了符紙出來,就著茶杯,在屋裡熏香用的香爐處點燃了。
齊芝楚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公主,從小到大連罵人都有人代勞,她哪兒會這個?
再說
香爐裡的火也是暗火,這符紙又一直被她捏著,她緊張得一手冷汗,就是隔著荷包,也有點潮了。
半天才冒了煙,她越發的焦急,就這麼一個機會——齊芝楚忽然想起不知道在哪兒看過要吹氣來著,她又呼呼地吹了起來。
終於是著了。
齊芝楚收集了一茶杯底兒帶著香灰的餘燼,又倒了溫水進去。
嗯……似乎有點臟,這麼黑乎乎裡頭還飄著灰的水會有人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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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是符紙啊,她看著是正常的,興許妖怪看不出來呢?
齊芝楚把茶杯放好,正襟危坐,又端起自己杯子,裝模作樣的抿著水。
唐思然回來就覺得屋裡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再一看齊芝楚——她不會縱火了吧?
唐思然坐下,瞧見自己麵前那杯裡頭不知道放了什麼詭異東西的臟水,再一看捧著杯子擋著小臉,還要從縫隙裡看她的九公主。
唐思然歎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齊芝楚沒說話,不是不想說,是緊張的說不出來。
“這種東西誰會喝?你給我杯子裡頭放了什麼?”唐思然頓了頓,等著公主自己坦白,隻是她依舊一言不發。
“你來王府,雖然不是看我,可你畢竟是王爺的妹妹,是母妃的女兒,我也好好招待你了,又叫人吩咐撿你喜歡吃的菜做,我——”
那個“吃”字兒成了壓垮齊芝楚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眼圈一紅,立即就開始哭了。
聲音還越來越大。
“你彆吃我!”
???唐思然驚異之餘,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吃你做什麼?你的肉又不如小孩子的嫩。”
行吧,聲淚俱下變成了嚎啕大哭。
唐思然搬著椅子往過挪了挪,齊芝楚手捂著臉,“你彆看我,你出去!”
唐思然越發覺得好笑了,“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齊芝楚這會兒也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你把那符紙喝了,不然我不信你!你分明就是個妖怪,我母妃被你蠱惑了,我表妹也被你蠱惑了,她們原先都最喜歡我的,現在都被你搶了去!”
雖然都二十了,雖然都成婚了,可卻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若不是從小被人捧在掌心長大,不會是這個性子。
唐思然有點羨慕她。
“快彆哭了。”唐思然聲音帶著笑意,輕聲勸慰道:“外頭都是丫鬟呢,一會兒叫人聽見了,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就是欺負我!你搶了我母妃!”齊芝楚放下手喊了一聲,又把臉捂上了。
雖然知道現在笑就是刺激人,可是這玩意它著實是忍不住。
唐思然笑著,齊芝楚哭著。
眼淚出來,人倒是冷靜了,如今齊芝楚也明白自己怕是鬨了個大笑話,心中又羞又惱,越發的不敢露臉了,橫豎都哭了,索性一次哭個夠。
唐思然又往過挪了挪,這次齊芝楚沒躲。
唐思然又去拉她手,手沒拉開,她歎了口氣,道:“好了,再哭一會兒就彆哭了。”她又去摟齊芝楚的肩膀。
齊芝楚自打六歲就沒被人抱過了,現如今又委屈到了極點,哪兒經得起這個,半推半就間就很是誠實的被唐思然抱在了懷裡。
這下總算是不哭了,唐思然鬆了口氣。雖然沒抱到王爺,可是抱了王爺的妹妹,也算是進步吧。
“你究竟在哭什麼?”唐思然問道,“你母妃誰都搶不去,你表妹也是一樣。”
齊芝楚抬起頭來瞪她,瞪完又把頭埋進她胸口,聲音悶悶的。
“我母妃給你送了好多的東西,那匹煙羅我都想了好幾年了,我母妃就是不給我。”
“我表妹要跟我劃清界限,還說你人好,還特彆可憐,讓我對你好一點!”
唐思然又開始笑了。
“不許笑!”
對不起,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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