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芝楚愣住了,立即反駁道:“難道母妃肚裡孩子是你的?”
這公主是真的一孕傻三年了,唐思然心裡有點癢,誠懇地說:“你說得不錯,其實主要是母妃平日裡對我特彆好——”
“我對你不好?”齊芝楚打斷了她,震驚地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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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然歎氣,猶豫片刻,嗯嗯啊啊好幾聲,等公主的好奇升到了頂點,這才歎道:“我給你算一筆賬。”
“我們府上的月錢,從三百文到十兩不等,每月月錢大概要花費一千兩銀子。當然這也不算太多,主要是你哥哥的二十個妾。”
齊芝楚歎了一聲,“她們月錢高嗎?”
唐思然也跟著歎氣,“高倒是不高,可你想想都是些什麼人。”
“國子監司業的孫女兒,太子太傅的孫女兒,還有你表妹,公主後裔,苗疆的公主,還有個王氏族人。”
“我能用銀子打發她們嗎?那我賞給她們東西,剩下的人呢?豈不是區彆對待了?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做妾也是逼不得已,我這樣豈不是叫她們寒心?”
齊芝楚長籲短歎一陣子,道:“你說的不錯……你府上開銷是挺大的,上回咱們把那駱駝都吃了快一半了。”
“我也不好跟母妃比肩,就發半個月的好了,回頭我給你送些東西去,你也彆太慣著她們了,仔細把她們心都養大了。”
唐思然也跟著長籲短歎,她扶著公主上了馬車,看著馬車走了,這才轉身。
然後就看見孟王爺悄無聲息跟在她背後,“彆欺負我妹妹。”
唐思然沒忍住嘴角勾了起來,怪不得王爺不叫人欺負他妹妹,他這是從母妃肚裡出來的時候,順手把他妹妹的腦子牽走了。
“這哪兒是欺負呀。我也給她送回禮的。”
“銀子不夠了?”
唐思然強行按捺下心中對於傳統美德——存錢的渴望,搖搖頭,“夠!”
回到王府,剛換了衣服,唐思然就收到了公主府送來的東西。
一匣子鑄成各色吉祥圖案的小銀錠,還有一箱書桌上用的屏風擺件。
小巧玲瓏又很是精細,一看就是精品,不是那種拿來敷衍人的。
唐思然也到了她正屋的耳室裡,裡頭正中間的毯子上,放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娃娃屋。
純手工定製,安全無漆,純榫卯結構,方便易拆。
上下三層,每層三個房間,還有配套的小家具,一個小閣樓,還能自己布置。
唐思然叫了竹蘭來,“帶人把這個送去公主府。”
這樣等公主生完孩子反應過來,也就不會怪她了,興許盼著再來一次?
俗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臘八晚上王府也擺了一桌。
人嘛,隻有王妃跟王爺,兩人坐在花園子裡的四角亭裡,亭子下頭是空的,很是奢侈的燒了地暖,連帶石桌子都烘得熱熱的,慢悠悠地吃,菜也不會亮。
亭子四麵又有半透的屏風當著,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透氣卻不太冷,上頭更一點繡花都沒有,正好透過去看外頭的景色。
唐思然瞧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王爺,數量上雖然稍稍欠缺,可是質量驚人。
就是可惜喝得是米酒,叫她的酒量毫無用武之地。
王爺端起酒杯,貼在唇邊,玉質的酒杯配上淺色的薄唇,還有那修長的手指,以及透過指甲的那一點帶著珍珠光澤的粉。
就連他背後珍珠白的清淡屏風也成了景。
唐思然一聲唏噓,“王爺,我敬你一杯。”
孟王爺喝了酒,道:“我過了十五就離京。”
唐思然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才臘八,就已經下了三場雪,明年春汛怕是要出大問題。”孟王爺說著,把酒杯放了下來,“我帶兩百侍衛,還有李旺支。李忠順留下來。”
唐思然嗯了一聲,“王爺可要帶上兩個伺候的人?那容氏姐妹會水。”
孟王爺半晌才說話,“不必如此。”他又頓了頓,“我會水。”
唐思然鬆了口氣,她自然是不願意王爺帶人出去的,不為彆的,府上這些嬌滴滴的美人,帶出去非得給折騰蔫吧了不行。
“我若是同意呢?”孟王爺忽然問道。
難道是她方才是鬆懈了?微微歎氣叫王爺看出來了?
可她不怕的呀,她正反都有話說的。
唐思然垂下眼簾,“王爺出去總是要抓幾個貪官的,修河堤又是個肥缺兒,年年修年年決堤,帶上兩個人就是缺口,就是暗示。”
“有些人著急的人就會順著這個暗示來了,送女人,送銀子,這樣也能省去前頭不少功夫。”
“的確是個好辦法。”
唐思然覺得她從王爺的話語裡聽出來了強大的自信。
“隻是這法子不適合我。我是個王爺,我帶著兩百侍衛,這是我齊家的天下。這是我——父皇的大魏朝。”
王爺這樣冷清的外表,配上這樣強大的野心,叫人——有點困啊。
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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