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緩向自己靠近的王樹苗,包惜惜懸著的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
手電筒的光直接照在臉上,讓她下意思眯起眼。
看出她的慌張,一直沒開口的王樹苗開口了:“你為什麼那麼害怕?怕我會傷害你?”
包惜惜聽到這話,直接在心裡呐喊,廢話,不是害怕你會傷害我,你今晚所作的一切已經傷害到了我。
也許是因為情緒太激動,她覺得頭越來越暈了。
完了,也不知道腦震蕩不及時送醫院會不會有危險。
她臉上閃過痛苦並沒有躲過王樹苗的眼睛,他關心問:“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敲的你太疼?”
包惜惜沒回答他,自認為猜對了的王樹苗解釋道:“你彆生氣,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不過你彆擔心,我們好歹一起長大,我怎麼會傷害你呢,對不對?”
包惜惜在心裡呸了聲,心道這人絕對是神經病,做著傷害她的事卻一而再強調不會傷害她。
王樹苗見她不理自己,認為她就是生氣了,繼續解釋:“我帶你來這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和你單獨聊聊天。說起來,我們好像很久沒單獨聊過天了。有時候我真懷念我們一起參加串聯的那些日子,有時候在車上一坐就是一天,總有說不完的話……”
這話聽得包惜惜無語死了。這人不止心理有病,還有妄想症。
被他逼迫參加活動那會,她什麼時候和他有說不完的話?就連坐車她也特意和他隔遠了坐。他不會是把和彆人的聊天幻想成和她吧。
然聽著王樹苗滔滔不絕說著過往,包惜惜不敢打斷。
終於,王樹苗又有兜回為什麼把她帶來這裡,包惜惜才小心翼翼開口:“那個,既然你隻是想帶我來這裡聊會天,能不能先把我放開?”
她強調那個‘會’,希望王樹苗‘聊完天’後早點放了她。
不料王樹苗聽到包惜惜要求把她放開,語氣變得凶起來,直接說了句不能,並說:“彆以為我不知道,一旦把你放了,你肯定會跑。”
包惜惜在心裡罵了句晉江會屏蔽的話,壓著心裡的怒氣,帶著幾分哄騙柔聲說道:“那可以綁鬆一點嗎?勒的好疼。”
王樹苗聽到這要求,擰眉猶豫了下,還是給她解開繩子,鬆了些許再重新綁緊。他安慰包惜惜:“你彆緊張,聊完天我肯定會放了你的。”
“真的?”包惜惜有些不敢相信,她怕死了他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
王樹苗沒回答她,隻是問:“還記得小時候有次我們大院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嗎?”
小時候玩過那麼多次捉迷藏,她哪知道哪次,隻好說不記得了。
“就那次,沈子清當老鼠,我帶著你躲在周凱家那次。”
包惜惜想起來了,想起來更氣了。
那次院子裡的孩子玩捉迷藏,他帶她躲在周凱家,久等不到人來找,她想放棄了,他偏不給,硬是逼著她一起在周凱家的床底下窩了好久。最後還是沈子清找過來,她才終於得以解脫。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那時候他性格就有點問題。隻不過那時候膽小加上愛哭,大家都忽略了他偶爾表露出來的偏執。
王樹苗猜她應該想起來了,勾了勾唇,帶著幾分狠戾問:“你說這次我們躲在這裡,他還能不能找到?”
包惜惜:“……”
這人把這當成捉迷藏???
她要瘋了,王樹苗把綁架當成玩捉迷藏?
但心裡再震撼,她也知道要克製,不能說什麼話去刺激他。
包惜惜順著他的話說:“應該找不到吧,以前玩捉迷藏,沈子清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出所有人。”
沈子清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刺激到了王樹苗,他語氣再次變得凶狠,說:“不許你說他的名字。”
在隻有他們聊天的時候,他不想從她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包惜惜被他突然的一吼嚇了一跳,心裡罵了句不可理喻。這話題明明是他挑起的。
不過這一聲吼也讓包惜惜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在哪裡,她語氣一變,說起了另一件往事。
這事沒有沈子清,主角是王樹苗。
他聽得果然開心,立刻接起話來。
包惜惜這會真佩服自己,關鍵時刻,那些塵封的往事一件又一件清晰浮現在腦海。
慢慢的,王樹苗已沒有最開始的陰戾,甚至臉上還有了笑容。
看來回憶過去那些童年的往事真的讓他很開心,開心到包惜惜都懷疑,如果可以,他是不是也願意回到過去重來。
隻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見他心情確實好了許多,包惜惜小心翼翼嘗試性問:“樹苗,我們聊了那麼久,站的我好累。可不可以給解開繩子,讓我坐下來聊?”
“不行。”王樹苗並沒有被開心衝昏頭,心裡很清楚,鬆開繩子包惜惜會跑的。不過說完他也意識到自己鋼企太凶了,放柔了聲音說:“惜惜,你彆害怕,我隻是想和你單獨聊聊天。”
包惜惜再次在心裡罵了句晉江會屏蔽的話,好想問一句,要綁著她聊到什麼時候。
嗚嗚,她好擔心自己腦震蕩沒及時送醫,也好擔心沈子清和家人們突然發現自己不見了得急成什麼樣子。
包惜惜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既然他一再強調隻是想和她聊天,那就好好聊吧。
她再次開始努力回想小時候的一些事,說完小時候,快要沒話題了,她隻得挑一些自己讀大學後的事來說。
聊天的同時,她一邊注意著王樹苗臉上的表情變化,一邊想辦法看能不能解開這繩子。
她以前看過一檔節目,其中有一期就是介紹,當你被繩子綁住時如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