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打開門,看清來人是誰,臉上的笑容瞬散去。
儘管如此,他還是禮貌打了招呼。
王大叔和王大嬸看到沈子清臉色一邊,心就咯噔了下。不約而同在心裡猜測,不會是包惜惜情況很不好吧?還是說他們來太早,打擾到他們休息?
王大嬸帶著幾分緊張和沈子清解釋:“我們擔心了一晚上,想來看看惜惜怎麼樣。是不是來太早,吵醒你們了?”
沈子清說了沈聲沒有,此刻他有些為難。不是很想讓兩人進來,但人家已經來到病房門口了,他一個做晚輩的就這麼趕走也不禮貌。
想了想,他說:“醫生說惜惜需要靜養,可能不方便探視。”
“惜惜她傷的嚴重嗎?”
嚴重嗎?沈子清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在他心裡,惜惜掉一根頭發都是嚴重的。
王大嬸繼續說:“我們知道這消息後,心就一直不踏實,不來看看真不踏實。”
“我們就看一看,保證不耽擱太久,好不好?”王大嬸幾近懇求。
在病床躺著的包惜惜這會也收拾好了自己,聽王大嬸這話,隻怕看不到她會不甘心,於是對沈子清說:“讓大叔和大嬸進來吧。”
包惜惜心裡清楚,他們肯定不是隻是想看看她這麼簡單。反正她也有出院的一天,大家都住一個院子,他們如果執意,躲是躲不過的。
她開口了,沈子清便沒再阻攔,側了個身為讓王大叔和王大嬸進來。
包惜惜已經靠著枕頭坐起,剛和沈子清一番親熱廝磨,她麵色緋紅,看上去很不正常。
王大嬸下意識猜測,不會是腦充血吧。
因為緊張和擔心,她走路都不自覺放輕,生怕自己一個大動作,讓包惜惜更嚴重了。
“惜惜啊,你還好吧?”王大嬸一開口,又想哭了。
幾個孩子小時候多好啊,天天一起玩,怎麼長大就變成這樣了呢。說到底還是怪自己那個兒子沒有自知之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人家惜惜和子清兩個孩子多登對,他偏要犯糊塗。
包惜惜除了臉蛋好看了點,讀書聰明了點,和其他姑娘不也一樣嗎?甚至還不如一些姑娘。
彆的姑娘小小年紀就會幫著家裡乾家務,包惜惜可是被李慧妍夫妻捧在手裡長大的,從小到大就沒見過她幾回幫父母燒水做飯什麼的。
她可是知道的,讀小學初中那會,李慧妍即便來不及回家做飯,也會從單位食堂帶些吃的回來給女兒吃。
這樣嬌生慣養,還沒有兄弟姐妹,以後父母出了事還得一個人操心。
過日子最講究幫襯,這樣的獨生子女怎麼會是好的結婚對象呢。
想著想著,王大嬸竟還想出了幾分嫌棄。更加覺得自己兒子犯糊塗。
人家沈子清什麼家庭,就算娶個千金小姐回去也供的起。他們家,嫁過來是要一起吃苦的。
王大嬸嘴上和包惜惜說了許多對不起的話,心裡卻是把包惜惜適不適合做兒媳婦做了一番分析。
包惜惜聽著王大嬸那些道歉的話,情緒也沒多大起伏。
她兒子做錯了事,她這個做母親的想替他道歉,那就替吧。
她道她的歉,至於自己接不接受,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等到王大嬸終於停下來後,包惜惜笑了笑,對她說:“王樹苗是王樹苗,你們是你們,我們不會遷怒的。”
“話不是這麼說,沒把孩子教好,我們也有錯。”王大嬸這話是真心的,隻是她聽著包惜惜的話,怎麼有些不對。
她剛才說了那麼多道歉的話,一句樹苗樹是樹苗他們是他們,不是劃清了嗎?
王大嬸想要的可不是這結果,連忙又說:“樹苗對你乾出這種混帳事,我們真的想替他向你說聲對不起。”
她再次偷偷打量起包惜惜,臉色正常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也挺精神的。剛才臉那麼紅,估計是睡覺睡的。
想到人沒事,王大娘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不少。
眼眶一紅,她開始說王樹苗昨天被警察抓走後,到現在沒半點消息。
“惜惜啊,你看你現在也沒什麼事,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
包惜惜心裡有個聲音說,來了來了,這話終於來了。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她和王樹苗一起長大,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就原諒他一次。
果然……
“看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你們能不能原諒樹苗一次?大嬸和大叔求你們了。”
接下來王大嬸說的話,包惜惜也猜到了,無非就是說如果王樹苗真的要坐牢,這輩子就毀了,他們兩個老人也沒依仗了。
包惜惜聽的有些腦殼疼,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和父母幾十年鄰居,她根本就不會委屈自己聽他們說這麼多。
沈子清見包惜惜一皺眉,整個人就緊張的不行,連忙問:“不舒服?”
包惜惜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
可能市昨天睡太多了,加上一大早又聽了王大嬸一頓哭訴哀求。
“我去叫醫生。”沈子清以為她是腦震蕩沒完全好的緣故,聽到她頭疼,立刻臉色大邊,起身就要去找醫生。
好在包惜惜還來得及拉住他:“不用,我靜一靜就好。”
包惜惜說要靜一靜,王大叔和王大嬸心裡再急也識趣了。